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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色诱吗?

他好像....是很喜欢来.....

季月舒忍不住想,如果今晚她配合一点...他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会不会就能接受,她和宁言熙在一起过这件事了?

但季月舒随即想起昨夜。

明明只过了几个小时,她的记忆却因为太过刺激的感官体验而变得模糊,只恍惚中记得,无论她怎么哭求,他都不肯停下来的样子……

身体好像有自己的意识般,哪怕仅仅只是回忆,都让敏感的神经激烈反应,仍然残留的不适感受被唤醒,让神经更加紧张。

季月舒心尖慌乱的一颤,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染上绯红,下意识的避开了他深邃的目光。

即便知道他乐衷于此,她依旧难以自控的产生畏惧的情绪,只要一想起今晚可能发生的事,她就胆战心惊。

但更多的却是害怕。

怕他一直不理她, 更怕他知道真相后再也不理她了;怕他不为所动,更怕他毫无节制的乱动...

两种情绪在脑海中天人交战,纠缠着分不出胜负。

季月舒不自觉的咬着唇,洁白整齐的牙齿在嫣红唇侧若隐若现,低垂的长睫扑簌簌的抖动,和泛红的秀挺鼻尖一起,在巴掌大的脸上构筑出一片犹疑不决的阴影。

盛西庭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垂眸,定定的看着她。

他的视线落在她已然布满齿痕的糜艳红唇上,目光微微顿了顿,但当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她牵动了情绪,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冷漠。

“怎么,和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为难?”

之所以这么为难,是不是因为刚刚见过了旧情人?

他轻嗤一声,落在身侧的手掌慢慢紧握成拳,那双形状优美的睡凤眼垂落,深黑瞳孔半露不露,透着一股子凉薄

“还是说,季小姐你的演技退步的这么快,连逢场作戏都演不好了?”

捏在指尖的衣角回天乏力般慢慢远离,季月舒心脏漏跳了一拍,慌乱的抬眸去寻他的眼睛,“不是的盛西庭,我只是……”

“只是”什么,她却难以启齿,咬着牙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破釜沉舟般踮起脚,猛的撞到了他柔软双唇上。

她笨拙的动作让两人都发出压抑的闷哼,但想要达成的目的却并未得逞。

盛西庭出乎意料的往后仰了仰头,避开她送至眼前的唇,这个青涩的吻仅仅存在一秒,就消散在他的冷漠中。

再次看向她时,盛西庭深黑眼瞳里的厌倦已然变成了厌烦。

“季小姐,你就只会这一招吗?”

她越是主动,他心底燃烧的那簇火焰燃烧的就越是猛烈。

为了宁言熙,她还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盛西庭忍着心底让人烦躁的刺痛,饶有兴致的伸手,慢慢抚上她光裸的领口。

黑色芭蕾舞服到底不保暖,仅仅只是暴露在冷空气中一会儿,她胸口的皮肤就染上了凉意,先前仔细扑上去的那些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踪迹,透露出雪色肌肤上残留的斑驳痕迹。

骨骼分明的麦色长指在她微凉肌理上一寸寸摩挲,粗糙指腹蜿蜒而过时,留在熬人的痒。

季月舒被他滚烫体温激的本能瑟缩,却又在下一秒,被掐住细腰往前一带,和他的整个掌心紧紧相贴。

“你就是这么……”

盛西庭似乎是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季月舒的被他身上恍若实质的压迫感压的喘不过气来,激烈的心跳在耳膜上轰鸣,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但下一秒,他的话像一盆冷水,头浇下,惊的她打了个哆嗦。

“你就是这么,带着我的痕迹,和他...叙旧的?"

紧贴在她胸前的掌心温度高的像一块烙铁,烫的她浑身每一寸肌理都止不住的颤抖。

她仰头看着他,但他的眼神掩藏在浓密长睫之下,季月舒无法从他的脸上寻到确切的情绪,心底的慌乱带着寒意,彻骨般席卷。

她像是暴风雪中渴求温暖的旅人,即便知道前方是陷阱,也依旧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他灼热怀抱中,“盛西庭,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嘴里说着软话,却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

她的主动本该让盛西庭觉得满足,但只要一想到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盛西庭的心底就像是破开了一个大洞。

藏在灵魂深处的裂缝张开巨口,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她的顺从而压抑收敛的阴暗念头粘稠而沉重,在不断的拽着他往深渊坠落。

他慢慢推开季月舒,她竭力的抗拒挣扎,反复的往他怀里扑,却仍然被坚定而缓慢的推离他的怀抱。

衣着单薄的疲惫旅人被温暖热源驱逐,重新站在冰天雪地中,凛冽的寒风像刀一样刮,带来一阵阵麻木的疼痛。

季月舒的眼泪毫无防备的掉了下来,她咬着唇,在压抑的抽泣声中,模糊不清的问,“盛西庭,你能再原谅我一次吗?”

“你做了什么,需要我说原谅?”盛西庭别开脸不再看她,背在身后的手指却止不住的痉挛,低沉平稳的声线冷的像是结了冰,一开口,就微微的颤。

即便早已对他们的过去心知肚明,但事到临头,离真相只隔一线的时候,盛西庭却惊讶的发现,自己仍然抗拒从她口中听到那些故事。

在季月舒看不到的地方,盛西庭的瞳孔痛苦的紧缩,他冷着脸转身就走,背影坚定,步伐平稳。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灵魂深处,究竟在经历着怎样的山崩地裂。

在即将踏上楼梯的最后一阶时,他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彼此都异常熟悉的话

“季月舒,我想,或许,你根本就没有心。”

夜已经很深了,原本就人不多的度假山庄静静的蛰伏起来,漆黑窗外只剩下夜风带着雪粒子噼里啪啦砸在窗台上的声音。

季月舒安静的坐在窗边,看着黑暗出神,单薄侧身被墙角的灯线勾勒成一张薄薄的剪影,动也不动的投在壁上,恍若一张被封印的美人像。

她的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那句咒语

“季月舒,或许你根本,就没有心。”

这句话,她听过两次。

两次都是同一个人。

只是上次,是他卑微的祈求,这次,却是他不屑的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