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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第448章

陈曦鸢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用力眨眼,眼眶泛红:「我能听出来,老夫人这是在照顾我的感受。」

李追远:「你听错了,她是在照顾我的感受。」

陈曦鸢:「唔——」

李追远:「回去帮忙烧火做饭吧,你应该饿了。」

陈曦鸢:「我不饿。」

李追远:「我听力好,你刚才将域解开时,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云海雷动之气象。随后我才发现,只有云海,没有雷动,那是你肚子在叫。」

陈曦鸢捂住肚子,这次是连脸也红了。

「那——那我去了?」

「去吧。」

陈曦鸢提着货进了村。

被串在笛子上的缚他,身上弥漫着淡淡黑雾,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个大姑娘提着只被剥了皮的小羊羔。

过了村道上的水泥桥,再向北拐入小径,尽头就是李大爷家。

在这里,陈曦鸢停下脚步。

对面走来的是梨花。

她怀里抱着小黑,手里牵着笨笨。

早上熊善在地里头碰到了秦叔,得知屋里人已经回来了,熊善就让梨花赶紧把狗送回去,顺带把崽也搭着。

小黑的懒是出了名的,在家还能有人能治它,在大胡子家就彻底放飞自我,躺在狗窝里压根不想动弹,梨花还真不太敢骂它抽它,只得给这狗抱起来。

至于笨笨,会走路了,就能背着小书包挎着奶瓶自己走了。

梨花给自己儿子身上系着一根绳,另一端缠绕在自己手里。

既是担心村道上坑多,儿子不小心摔跤,也是察觉到,儿子似乎很抗拒去三江叔家,想溜。

「陈姑娘,你回来啦。」

「嗯,梨花婶儿。」

「那正好,劳你帮我捎过去。」

「好呀。」

陈曦鸢弯腰,把笨笨抱起来。

笨笨叹了口气,没有挣扎,选择向命运妥协。

小黑瞥了一眼陈曦鸢笛子上串着的「小羊羔」,自觉地跳下梨花怀抱,落地后抖了抖身子,把刚刚牵着笨笨的绳子叼起,摇晃着尾巴很是谄媚地「递送」给陈曦鸢。

陈曦鸢一手挑货一手抱着孩子,就没接,下颚抬向李大爷家,示意狗子自己走。

小黑就叼着牵引绳,自己给自己往家遛。

如今的小黑,已看不出曾经的伤势,它恢复得极好,而且骨架更粗大毛发也更加黑亮0

本地农村土狗体形基本偏中小,小黑这体格子,已是村里超然一霸。

有不少人曾找到李三江,想请小黑帮忙配个种。

李三江倒是同意的,但小黑次次都是对人家龇牙带吼,表示强烈拒绝。

虽说少年早就许诺了它这辈子狗中「荣华富贵」,但它可不愿意家里再来一条供血的狗。

笨笨在陈曦鸢怀里,举着手,指着前面的小黑,嘴里不停的:「唔~~~叭!」

每次一「叭」,小黑都会扭一下身子,左右横跳的同时,加快一下步伐,再回头对笨笨嘲弄似的「汪」两声。

这是一孩一狗之间的小游戏,却又何尝不是过往曾发生画面的重新演绎。

走到坝子上。

柳玉梅坐在四方桌边,手里把着长牌。

她已经让刘姨去通知老姊妹们了,午饭后来自己这里打牌。

出门这些天,有段日子没摸,还真有点手痒。

刚才李三江下来时,瞧见这一幕,小声嘀咕了一句:得,这是又犯输瘾了。

柳玉梅:「来啦。」

陈曦鸢:「嗯,来了。

柳玉梅:「做饭去。」

陈曦鸢:「嗯,这就去。」

把孩子放到狗背上后,陈曦鸢钻进了厨房。

刘姨一边系围裙一边对着满桌子的新鲜食材问道:「想吃啥,姨给你做。」

「阿姐做的我都爱吃。」

「就你嘴甜,行了,快到饭点了,咱麻利点,抓紧生火去。」

「嗯!」

陈曦鸢把笛子一甩,缚落到了桌底,旁边正好是一筐买来准备卤的羊头。

刘姨扫了一眼,继续切菜,没当回事。

陈曦鸢生了两个灶,先往里头塞了很多柴火,然后举起笛子,对着两个灶口来回吹气。

「嗡!」「嗡。」

两个灶,火势旺盛得堪比农村大席师傅用的快速炉。

菜炒好了,刘姨拿铲子把它们盛到桶里。

接下来是蒸米饭馒头和煮汤。

刘姨:「行了,你可以歇歇了,等着吃饭。」

「嘿嘿,好。」

陈曦鸢深吸一口气,闻着菜香味,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

她伸手摸了摸肚子。

哼,小弟弟居然说我肚子饿的叫声像打雷,云海雷动,哪有这么夸张!

忽然间,陈曦鸢愣住了。

刘姨洗了两个苹果,一个自己咬了一口,另一个准备递给陈曦鸢。

看见陈曦鸢坐在灶台后,火光映照着脸上发红,一动不动。

刘姨就默默地走出厨房,背对着里面,靠在门框上面朝外。

灶台后坐着的陈曦鸢,满脑子都是小弟弟的声音:云海雷动,云海雷动,云海雷动—

.

鼻子开始发酸,眼泪也止不住流淌下来。

能接到小弟弟的电话,让自己来帮忙做事,陈曦鸢就觉得自己已为陈家争取到了大便宜,但她没想到,小弟弟在这一基础上,还给自己送了一份大礼。

云海生雷!

陈曦鸢举起笛子。

指尖,有云雾溢出,包裹着笛子,随即,又有轻微电光流转,尝试融入云雾之中。

翠笛是陈家祖坟竹所制,硬坚无双,这种尝试只能先以它为载体来进行,要是直接拿自个儿身子试、强行开新域,那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就是个爆体而亡的下场。

只是,这电光与云雾,彼此起了冲突,迟迟无法在笛子上实现融合。

思路方向似乎是对的,不,是肯定对的,陈曦鸢相信小弟弟的指点。

是自己,目前没办法落于实操。

这时,灶里的火小了,馒头还没蒸好。

陈曦鸢习惯性将笛子对准灶口,吹了一口气。

音律为引,云海与电光竟在这动态之中巧妙形成了和谐。

「砰!」

陈曦鸢成功了。

「咳——咳咳——」

并且,她还成功把灶台给炸了,里面的灰烬爆出,将她整个人,上下熏了个默黑!

黄色小皮卡先开过了村道,再倒退回来。

拐入村道后,开过了亭子,又倒退回来。

开车的是谭文彬,戴着墨镜,实则双眼缠着绷带。

副驾驶坐着的是林书友,全身瘫软,靠在座位上。

林书友口述,谭文彬操作,诠释了正副驾驶的意义。

润生躺在后车厢里,身下压着四个贴满符纸的笼子。

李追远从亭子走出来,站到车边。

谭文彬的语气里满是自责:「小远哥,任务是完成了,但我把大家都弄成重伤透支了。」

李追远:「我以前指挥时,不也经常把大家弄成这副样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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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文彬舔了舔嘴唇。

他知道小远哥是在安慰自己,以前那是高难度走江,小远哥是带大家死里逃生、实现翻盘。

这次自己指挥时,邪祟的威胁相对众人现在的实力,难度系数上远比不过曾经,返程时自个儿心里复盘,都能查找出很多错误与漏洞。

李追远:「去大胡子家住吧,抓紧时间养伤。」

谭文彬:「明白,放心吧小远哥,这次伤虽然重,但恢复起来不用太久,不会耽搁计划的下一阶段。」

李追远:「不是怕耽搁这个,而是太爷准备帮山大爷盖楼房,需要你们去搬砖。」

谭文彬:「那更不能耽搁了。」

黄色小皮卡驶离。

李追远又回到亭子里坐下。

午饭,是笨笨送来的。

笨笨骑在小黑身上,小黑叼着篮子,篮子里装着菜。

李追远把篮子放在亭内石桌上,将菜取出。

只有菜,没主食。

李追远看向笨笨。

笨笨先点头,再摇头。

家里灶台炸了,米饭和馒头全落了下去。

这会儿,陈曦鸢在洗澡,秦叔正在重新砌灶,刘姨正在补锅。

暂无人手给这边送饭。

以往梨花送孩子,都是把孩子送进二楼屋里的,实打实的羊入虎口。

这次陈曦鸢是把孩子放在了坝子上,这就给笨笨的逃课创造了机会。

笨笨抱着小黑,小黑也会意,载着笨笨去了南面田里玩耍。

南面田紧挨着村道,人来人往,不似北面屋后避人耳目,二楼房间里的画卷也不敢大张旗鼓地飞出来逮人。

李追远问道:「你吃了么?」

笨笨拍了拍自己胸前还剩一半的奶瓶,又晃了晃背上的小书包。

李追远和阿璃吃菜时,笨笨靠在小黑身上,左手抱着奶瓶右手拿着辣条。

时不时的,笨笨也想请小黑吃一口,但小黑不喜欢辣条,在它眼里,奶也比不过每天喝的补药。

李追远这边吃完后,将碗筷收回篮子里。

小黑将篮子再次叼起,尾巴一甩,示意上狗。

笨笨打了个奶嗝儿,爬上小黑后背,一孩一狗从田野里飞奔回家。

「哒哒哒哒!」

拖拉机声响起。

开拖拉机的是徐明。

红色的外套红色的帽子,用以掩饰伤口渗血的痕迹。

拖拉机后头,梁家姐妹坐着,一个神情萧索,一个目光游离,像是带着亡夫遗体回乡的遗孀。

躺在板子上,全身上下被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自然是赵毅。

当李追远走近时,陈靖先抬起头,高兴地喊了声:「远哥!」

直接把赵毅想要营造的氛围击碎。

梁家姐妹的神情也有些绷不住了,全都低下头,姐姐还好些,尚能保持庄重,梁丽则捂着嘴,肩膀在抖。

赵毅还在做着最后的倔强。

李追远:「给你选的书在这里。」

赵毅没动。

李追远:「一套《大观戏影》,适合做你傀儡术的补充与提升,也能进一步开发利用你身上的蛟皮,你可以将自己视为被自己操控的傀儡,丰富身法。」

赵毅手指手脚开始微微颤抖,似是起了反应。

李追远:「一套《七伤断生刀》,这是自破筋脉、同归于尽的刀谱,别人一辈子至多用个两三次就彻底废了,你用那把刀反正也是在废,正好契合。」

赵毅抬起头,努力挣扎欲起。

李追远:「一套《普渡化厄经》,能帮你滋养稳固生死门缝的同时,寻求进一步开发精进的契机。」

赵毅直挺挺地坐起,目光如火,盯着站在拖拉机后头的少年。

功法秘籍层级上有高有低,但落在个人身上,就只有是否合适。

从珍贵程度来讲,姓李的这次给自己的三套秘籍,比上次自己盲选的都要低一个大档次,但每一个都非常适合自己。

身法手段、攻击强度、未来发展。

这是真用心挑了,也为自己规划了。

李追远把手里提着的书,丢了进去。

赵毅不顾绷带炸裂,伸手接住后,抱在怀中。

虽然心里激动得不行,但还是阴沉沉地开口道:「姓李的,你可知,这是在养虎为患?」

「你在我心里是蛟,别自卑看轻自己。」

「行,姓李的,你既然这么爽快,那以后有事就直接——」

「明天拆绷带,帮我把道场重新盖起,我急等着用。

「姓李的,你就不能晚点说,让我再多感动一会儿?」

「你已经回来晚,故意浪费时间了。」

「反正有她在,我肯定不是第一个回来交差的,那紧赶慢赶只为了抢在谭大伴前头又有什么意义?

不如留最后,在没人打扰时,和你好好谈谈情、唠唠嗑。

不过,我还得谢谢你,真是仁慈,给了我回来后一晚上的休息时间。」

「书里夹着一份新道场设计图,你需要半个晚上的时间去吃透理解。」

「哦呵呵呵,感谢你给我半个晚上的休息时间。」

「你得给陈曦鸢他们出分包图纸,帮助他们理解、配合施工,这也需要半个晚上的时间。」

「姓李的,我一时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狠狠赞美你。

阿靖,你下车帮忙搬东西,徐明,开车。」

拖拉机再次发动,前往大胡子家。

陈靖从车上跳下来,怀里抱着一个箱子。

「远哥,可沉哩,我给你搬回屋去。」

李追远伸手摸了摸陈靖的头。

阿璃将棋盘收拾好,走出亭子。

人已接完,可以回去了。

回去途中,遇到了骑着自行车过来的李维汉。

「小远侯~」

「爷爷。」

「你太爷在家么?」

「不在。」

「这是又去喝酒去了?我这些天找了他两次,都是喝得醉醺醺的,看来,之前我找他帮我选个潘子结婚日子的事儿,他也忘了。」

「没忘,太爷跟我说了日子。」

李追远报出了一个日子。

潘子的未婚妻李追远见过,记得她面相,再结合昨晚潘子哥送自己回来时说过准备办婚礼的大概时间,在这一期间挑个好日子出来,很简单。

李维汉把这日子在嘴里重复了好几遍:「这个日子好不好?」

李追远:「太爷说是极好的。」

李维汉:「行,那我和潘子他爸以及亲家那边说一声,大家就安排起来。」

「爷爷再见。」

李维汉笑着点点头,上车前,看了看李追远又看了看少年旁边的阿璃,笑道:「一个一个的,以后都有盼头,呵呵,都有盼头。」

李追远回到家。

柳玉梅一边打牌一边与老姊妹们聊着天,少年等人回来时,她也只是随意扫了一眼,然后目光一下子就变了,落在了陈靖怀里的箱子上。

李追远对着柳玉梅笑了笑。

柳玉梅把视线挪开,继续打牌。

上了楼,回到房间,陈靖把箱子放在了地上。

「好了,远哥,我回去了,帮远哥你看看我毅哥绷带拆没拆。」

陈靖离开后,李追远与阿璃,隔着箱子,面对面坐下。

少年示意女孩将双手放在箱子上。

女孩照做后,双眸里的色彩快速褪去,一道道阴风以女孩和箱子为圆心,向四周不断扩散。

「阿璃,可以停下了。」

女孩目露挣扎,双手微颤着离开箱子,阴风消散。

阿璃看着箱子,轻轻摇头。

箱子是赵毅布置下的封印,为了封印里头的破损血瓷瓶,他使出了浑身解数。

可即使如此,以阿璃心志之坚,隔着箱子接触这血瓷瓶,也会被影响到。

李追远:「等新道场修建好了,我会给瓶子内部加上封印,到时候你使用起来,就没负担了。」

这种邪性的东西,必须多上一层保险,一旦发生意外导致其失控,它立刻就能引发一场灾祸。

好在,李追远身边的邪物很多,少年也有着丰富的与邪物打交道经验。

新修砌好的灶台今晚还不能用,晚饭就是用柴堆生火架上小锅煮了面条。

因为陈曦鸢住到大胡子家那儿了,谭文彬他们也在那儿养伤,下点面条也够余下一家人吃了。

李三江一边咥面一边疑惑道:「哎,小远侯,今儿个壮壮他们呢?」

「回学校了,过两天就回来。」

「哦,那就行,那就行。」

晚饭后,阿璃在东屋洗澡。

李追远坐在露台藤椅上,手里拿着一支笔,正在勾画血瓷瓶内部阵法纹路。

李三江上楼后,没进屋,而是在李追远身边蹲下,边抽着烟边从怀里拿出一份稿图,他今儿个去请了人,画了一下山大爷家的新房子。

农村盖房其实没那么多讲究,大部分都一个模板,能牵扯到需求设计层面,说明太爷对山大爷的重视。

「小远侯,你帮太爷我看看,哪里需要改的?」

李追远接过图纸,看了一眼,道:「太爷,我要先把我手头上的设计稿做完,要请人带去金陵交给老师的。」

「这个不急,不急,你的事重要,先忙你的,山炮家离动工还早呢,至少得等骡子们回来。」

深夜。

书桌前。

李追远把瓷瓶内部的阵法设计好了。

少年左手端起水杯,一边喝着一边用右手在一张黄纸上快速勾画,这杯水喝完,黄纸上就复刻出了太爷的那份新房设计图。

从登山包里取出预制小供桌,撕开塑封膜,李追远将这张黄纸夹在指尖,按入小火盆里燃烧成灰烬。

随后,少年就去洗澡了,洗完澡回来,看见书桌前的墙壁上,留下了一行很激动的字:「厕所不要正对着路!!!」

第二天吃早饭时,李追远把新的设计图递给了李三江。

「这是加了个地下室?」

「嗯。

'

「山炮家挖地下室,没啥用吧?」

「萌萌说过,她喜欢咱家的地下室。」

睡西屋时,李追远就被西屋刘姨的虫子吵到过,有个地下室,哪怕不用来放东西,单纯养虫子都合适。

「那行,这个是——厕所?」

「嗯。

「'

最开始版本里,是主屋隔壁修了一个厕所,正对着道路,下置大瓷缸,上摆龙凤双椅。

也就是说,住在这里的小夫妻,可以感情好到一起面朝前方,思考展望未来人生道路的同时,双排上厕所。

「屋里放厕所?」

「嗯。

「'

「真奢侈,还楼下一个楼上一个,这不和城里鸽子笼一样么?哎,这厕所怎么是这个式儿的?」

「蹲坑。」

「我觉得山炮蹲着拉不出来,哈哈哈!」

吃过早饭后,李三江就喊上秦叔和熊善,陪他出门坐斋去了。

八点钟,赵毅带着自己的人以及陈曦鸢一起过来。

绷带已经拆了,身上的皮还有些粘黏,看起来像刚出生的孩子,黑皱黑皱的。

赵毅指着自己的衣服之外裸露的皮肤,对李追远道:「看吧,姓李的,我为了你牺牲多大。」

「你昨天伤就已经好了。」

昨儿个的绷带与其说是为了治伤,倒不如说是为了遮丑。

赵毅:「我俩媳妇儿搁我面前呢,总不能让她们留下心理阴影,好歹咱也是靠脸吃饭的。」

梁艳:「我们哪有这么庸俗。」

梁丽:「我们欣赏头儿你的内在。」

赵毅:「我要是长得不好看,翻墙进你们家看到你们俩在温泉池子练功时,你们俩压根不会给我时间道歉和做自我介绍,而是会在我开口前就给我大卸八块。」

陈靖抬起头,听得津津有味。

梁家姐妹一左一右,一个掐赵毅胳膊一个掐赵毅的腰,责怪他什么话都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