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青松开了她,薛灵脸颊一阵酸,脖子也疼。
这一点也没把她当个人,根本在把她往死里整。
薛灵学他哂笑一声:“你这种能力还挺招人讨厌的吧。”
事到如今,真话他也听到了。
她落在他手里,想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或者告发曝光将她送进水牢,她也无法改变。
她干脆也不演了,破罐子破摔。
“什么意思。”
浮青笑容消失。
“当然是你人这么讨厌,又非要听人说讨厌你的真话,真是里外不做人。你这种自讨没趣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她评价完,一脸云淡风轻,用被拷起的双手捧起那杯变凉的水润润嗓子。
仿佛她是专门来这喝茶的。
薛灵喝完,主动对上浮青那双要吃人的眼睛,说:
“看我做什么?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快点想怎么处理我才对吗?怎么?还想听什么?要不要我详细说说讨厌你哪里?”
她表情有多轻飘飘,说出嘴的话就有多煽风点火。
这种脾气古怪的男人,薛灵虽然见得不多,但也见过。
他们听不得这种话,听了不是要跳脚,就是要动手。
薛灵倒期待他要杀要剐,赶紧干脆点。
“动手吧,你看着我有什么用?”
但薛灵还是低估了浮青的古怪。
此人阴晴不定,脸色变化莫测,非一般按常理出牌,但也非她可以揣测。
浮青又笑了,这次跟以外虚伪的笑容有很大不同,是极少发自内心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非常放肆,甚至笑倒在对侧的沙发上,抱着肚子又锤沙发又锤自己的,简直像个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雪莱知道你这幅样子吗?你不是喜欢他吗?你怎么不用这种姿态这么跟他说话,怕他不喜欢你,就不会给你当狗了吗?”
这种刺人的话谁都会说,他不一定说得比她差。
“那只蠢狗,真是蠢透了,那么喜欢你,还要拿命给你担保,你说我要是把你的样子发给他看,他会不会崩溃啊。”
“你死了,他估计也会很想死吧。唉,可惜了,他真是个好人呢,好人没好报。
浮青干脆半躺在沙发里,撑着脸,也不顾西装起褶,表情闲闲看她。
薛灵的脸色终于变了,她目光沉沉,微眯起眼。
“不关雪莱的事,他很信任你,你不应该这样对他。”
浮青无所谓道:“哦,是吗?”
“不是吗?他跟我说你是好人,但情况显然不是这样。你说呢?”
浮青勾唇:“我可没说我是好人。”
薛灵攥紧拳头:“他是你的朋友,也是一名优秀的少将。我做的事情跟他无关。我的做事我自己承担后果,浮导你能在基地走到这一步,不会这点都不懂吧?”
“小灵灵,你有没有发现,你跟我一样,也喜欢说问句呢。”
“承认吧,我们是一种人,你比我好不到哪去。”
他笑得一脸幽深。
薛灵白他一眼:“谁跟你是一种人,你个疯子。”
明明在今晚撕破脸前,两人交涉不深,相处的时间也很短,都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感。
但翻脸不认人却是前所未有的快。
两人彻底不装后,你我交锋间带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简直比结下深仇大恨的敌人见面还要强烈。
“夸奖了。我还准备拿到向导素就灭口的,谁知道你一管向导素没出就想办法进来了基地,还抱上了雪莱的大腿,不得不说,你的手段还是更让人佩服。”
“是你?”薛灵蹙眉。
“很惊讶吗?该惊讶的人是我吧。你真是让人难以捉摸,让人猜得泛恶心。”
一会儿像真蠢,误打误撞进来的基地,一会儿又像别有目的,进基地没什么好事。
让他完全乱了判断。
“彼此彼此,你倒是比我想象中坏一些,让人想到你绝对还会做更下头勾当。”
此时此刻,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似笑非笑,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想要对方性命的欲望。
薛灵伸出两根大拇指,接着倒转了个面,神情讽刺,朝他做了个鬼脸。
“略。”
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下一秒,浮青身影如闪,高大的身影逼近。
他弯腰扯过她的手铐将她拽起来,两人的呼吸瞬间交缠一起:
“薛灵,注意点,现在你的性命在我手里。你如果非要这么说,我也很乐意做给你看,我知道让女人下头的事情还真不少。”
他说着,眼神落在她的嘴唇上,又往下去,移上来,耀武扬威看她一眼。
“哦?”薛灵嗤一句,“你要真做了,那你的名字应该也倒过来,轻浮两个字比较适合你。"
“不好意思,千万不要把自己往那方面想了,我对你这种恶心的女人下不去嘴。”
“这样啊………………”
一瞬狡黠的光从薛灵的眼里闪过,她轻轻抬头,狠狠吻上男人的唇。
说是吻,用咬可能更合适。
两人都睁着眼,浮青瞪大了眼,看着眼前一脸得逞的女人。
可能过了几秒,又可能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浮青才反应过来。
“你!”
“滚
薛灵的动作太出人意料,浮青的嘴唇硬是被咬出血了都没反应。
他龇牙咧嘴着将薛灵丢开,后者挑衅地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故意恶心他,朝他森然一笑。
“你这不是下嘴了吗?”
“疯子!”
薛灵眯眯眼:“嘻嘻,还好吧,你嘴唇还挺软的,没想象中那么嘴硬。”
仿佛听见了什么逆天发言,浮青满脸不可置信看她一眼,拿纸巾猛擦嘴唇,血却越擦越多。
Zoe城,一入夜,ICE DREAM酒吧场子就热闹了起来。
这是一处偏僻低档酒吧,来的人杂,鱼目混珠。
但因为场子大,在这能做的事情很多,刚跟你擦肩而过的人可能是第一眼,也是最后一眼,比较适合在此发展一段短暂的情缘。
金良人刚进场子,一些属于女性向导的味道纷纷涌进鼻子,三五个女人见到金良人,立马端着酒杯靠了过来。
以往这种场面发生过很多次,金良人来者不拒,经常搂着人去一处卡座,借着喝酒玩游戏的借口,找那些向导女性拼座搭讪,然后在临走时带走一位,让她待在他身旁睡觉。
好多次,那些女向导见他什么也不做,只是要一个纯陪睡,而且还是秒睡后,扯了他几个巴掌,立马走人了,留下一脸懵逼的金良人。
她们说:“你不行还搭讪我们干什么!光要人陪你睡觉找充气玩具去啊!”
金良人三分委屈三分无奈四分习惯了。
被人误会这种情况实在太常见了。
今天,金良人的鼻子却仿佛堵了一样。
他忽视那些企图近身的女人,也直挺挺绕过那些向导妹妹,失魂落魄坐到一处喝酒。
“啊,真是的,”金良人闷下一口酒,忿忿道,“不让我接触就算了,她倒是跟那么多哨兵都有来往呢。坏女人,坏女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不爽地乱自己的头发,抓狂万分,“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怎么脑子里全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