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咸猪手就朝薛灵偷袭去。
薛灵既然已经将人引到这里,一定是想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她一脚朝男人裆部踹去,又飞快肘击男人的下巴,男人就地而倒。
这时,他终于舍得丢下他的酒杯,去捂好他的宝贝了。
“我猜你是想睡觉了?”
薛灵又是一脚踩上他的手,男人疼得在地上打滚。
“痛痛痛……………你他妈....!”
男人要爆粗口,薛灵一脚踢上他的背,男人疼得趴下。
“别打了...别打了”,臭男人不挨打就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下终于醒了,抱头痛哭,“女侠,别打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以后还摸敢随便摸别人吗?”
薛灵狠狠踩上他的屁股。
“不摸了不摸了!再也不摸了!”
“再摸别人就怎么样,自己说。”
脚下的男人像一条肥虫在蛹,她不得不踩重一点,听见对方饶命道:“再摸别人我就去死!真的!”
薛灵放心道:“你最好这样。”
薛灵捡起书包走了。
她今晚还有场硬仗要打,懒得再跟他费劲。
薛灵刚走,两道身影无声无息从巷子里钻了出来。
明视不可置信地捂着嘴:“这才是薛灵啊。”
浮青的眼睛微微发亮,他走上前。
男人唉声叹气爬起,却又被人一脚踹趴。
“唉哟!”
男人眼前一黑,迎接他的又是一顿打。
薛灵在凌晨一点回到家。
杂乱的居民楼里甚至没有一盏声控灯,薛灵循着记忆摸黑上了三楼,用钥匙打开了门。
一开门,满鼻子都是烟味和酒味。
家里开着灯,地上丢着烟头,茶几上有外卖、用过的卫生纸、和几个脏酒杯。
薛立明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
无业游民薛立明,早婚早育,薛灵十八岁了,他才三十八岁。
处于壮年正是奋斗的年纪,但他啃着本就不多的逝去父母老本,每日在家和茶馆两点一线。
见薛灵终于回来,薛立明看了眼时间。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薛灵定定地站在门口,敞开门,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也没有出声。
她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薛立明。
“你他妈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是不是又要我跟你班主任打电话啊?!"
薛灵直勾勾看人的时候,跟她早死的妈简直一模一样。
像一条冰冷的毒蛇,被她盯着,你永远差不多她下一秒会咬到你哪里。
薛立明一骨碌爬起,猛锤茶几,爆喝:“女孩子家家的,这么晚了,那里干嘛,还不给我滚进来!”
薛灵穿鞋踏进了门。
薛立明是个祖宗,从没自己干过事。
她不收拾家里就一团糟,但以后她也不用收拾了。
她不理薛立明,径直朝房里走去。
她只需要她的证件和学校的衣物,拿了就走。
但薛立明不让。
他冲过去砰地关了门,又追到薛灵的房间。
薛灵在收拾衣物,他就肚子门口:“你要干嘛?”
薛灵不回。
“啐,”薛立明抱胸,“你能去哪?!你是不是在外面谈人了?还是谁看上你包养你了?"
薛灵收完了东西,背上书包,直直站到他身前。
他不说话,薛立明就来气了:“难怪要走呢!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你妈一样!长得好看就勾引男的,你要是不回老子的家,我就给你班主任打电话告你在外面鬼混!”
他像往常一样一巴掌朝薛灵扇去,却没意料到这巴掌落了空。
薛灵拉住他的手:“放过我妈吧,当初我妈有没有对不起你,你自己清楚。”
薛灵的记忆很清楚,她妈妈是个很好很温柔很漂亮的女人。
而薛立明才是那个不知家花香的傻逼男人。
“是的,这是你家,所以我走,让开。”
薛立明说:“走可以,给钱。”
他还摊开手。
薛灵无语地笑了。
演这一出,说到底还是要钱。
亲生父亲找自己还在读高中的女儿伸手要钱,难怪薛立明不敢开着门大声讲话。
他要钱还想要脸。
真是不要脸。
薛灵笑容消失,她对上薛立民阴恻恻的脸,说:“让开。”
老旧居民楼的三楼打破了沉寂的夜晚。
乒乒乓乓,家具掀倒。
扑通咚咚,吵人清觉。
响声收场时,这一栋楼的灯全都同时亮起,仿佛看完一出好戏准备离场的观众。
出门左拐后,遇见了熟人好说道评论一句。
谁家父亲打人,谁家孩子可怜,以此增进感情。
人们再一次被三楼吵醒,披上外衣穿着拖鞋过来敲门劝架时,门主动开了。
“薛啊,别打你姑娘了??”
话还没说完,薛灵背着书包走了出来。
“灵灵啊,你爸呢??”
邻居们朝门里抬头,以为来开门的会是完好无损的薛立明。
他们看见了薛灵。
薛灵冷冷扫一眼楼梯上下挤满的人。
这里每一张写着担忧的脸,都是寂静的帮凶。
“让开。”
她顶着高肿的脸颊,衣领歪斜。
她飞快拉起拉链,穿过众人,下楼。
这些邻居们好事,嘴上说劝,但总是在打架完后才装模作样说几句。
他们从不真正关心薛灵,而是过来看热闹,好在第二天有闲话可聊。
薛灵明白,所以薛灵走了。
原主靠拳头向他人收保护费,以此来保护自己免受父亲的拳头。
追根溯源,都是这个糟糕父亲的错。
是他让原主看到了??用拳头朝向弱者,就能粗暴解决大半问题。
既然他不愿意好好交流,那她就让他也尝尝拳头的滋味。
薛灵背着包,独自一人在这片老城区中慢慢行走,一辆救护车从她身边疾驰而过,闪动的光掠过,少女脸上一片平静。
但今夜,从邻居们看见薛立明浑身是血躺在客厅开始,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