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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今日圣上急诏,向谢望问起二皇子为何又与孟家有所往来一事。

按说孟家算是四皇子的母家,怎么又同二皇子牵扯到了一起。

谢望对于圣上的心思一直都是揣测的明明白白,二皇子和四皇子若是不能针锋相对,反倒是私底下握手言和,那才是让圣上寝食难安。

二皇子中宫所出, 即便是先皇后早就薨逝,可多半世家都与他交好,孟家则是从老太爷那一辈起,门生无数,虽是寒门,可在圣上极力扶持之下,变成了挥向世家的最好的那把刀。

当初崔家女嫁给孟家大老爷,圣上心中从此就埋下了一颗名为猜忌的种子。

不过有孟淑妃的枕头风时时吹拂,这才一直不曾发作罢了,可若是两家人不长眼的在小辈婚事上还敢续秦晋之好,圣上那边定然会有所动作,届时只怕是结不成亲反倒结成了仇。

便是谢望住进孟家,也是得了圣上首肯,暗地里监视着孟家与人往来。

他将这几日二皇子身边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又与谁尤其要好之事??禀明,圣上倒是面色如常,可谢望心里清楚,二皇子此举已然引发了圣上怀疑。

谢望隐隐约约能猜到,或许二皇子是为了见群玉,可昨日不曾给他这等机会。

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并未作出什么让人生疑的举动。

直到谢望得到罗应飞鸽传书的消息,说是表姑娘今日在宛庄出事了。

于是谢望紧赶慢赶的往春明门去,却是来迟一步城门已经关了,只好凭着令牌顺利出城。

谁知到了南禺山,发现山门居然也关了。

走官道骑马上去是不行了,要想尽快上山恐怕只能去走崎岖山路。

他没敢耽搁时间,将马拴在山脚,自己寻了条荒无人烟的山路快步疾走,又用匕首开路,将高及人腰的葳蕤草木劈倒在地,攀附粗壮树枝的藤条尽数割断。

不经意间响起布料被棘刺划破的“刺啦”声,谢望走路时甩的飞快的袍角被撕破,手臂上留下一道道细长的血痕。

倒是算不上多重的伤,只是汗水滚落时,蛰得人生疼。

一直走到半山腰,谢望闻到浓郁的的血腥味,也不知是嫌这些雉鸡、野兔、獾子个头太小还是怎的,全都留在林子里没有被捡走,可越是往里走看到地上躺着獐子、麋鹿,以及被啃的面目全非的野猪。

像獐子麋鹿这样肉质鲜美大有价值的猎物不可能不被人捡走,野猪猎得一头极其不容易,更不会被人随意丢弃在林中被猛兽啃食。

谢望心知有古怪,拔剑出鞘,左手持刀,警惕地注意着草丛中细碎的动静。

很快,一头野狼从草丛中跳了出来,体型庞大,毛发乌亮,瞧着应当是头狼,它幽幽绿瞳泛着冷光,口中涎水滴落,试图将谢望扑倒在地。

他身形一闪,那把匕首准确无误的插入头狼咽喉,与此同时长剑一卷刺向最近的一匹野狼。

狼嚎长啸,鲜血四溅,其余埋伏在草丛中的狼群奋力发起攻击,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

野狼步伐灵活,侧身躲过,将蛰伏在身侧的野狼一剑劈成两半,受了伤还在负隅顽抗的头狼试图偷袭,谢望长剑横扫,解决了个干净。

薄凉月色做伴,将他修长身影拉在的好高的狼群尸体上,谢望点起火折子,往前走时反手一丢,山风吹来烧得正旺,这些尔虞我诈的腌?心思,也随着这场火消失殆尽。

他拉着受伤的腿,步子踉跄,也不知这场火,率先吸引来的是敌人还是来救他的自己人。

只是不烧,就会引来成群结队的猛兽,被啃食的四分五裂,也不是办法。

在意识昏迷的前一刻,谢望想着,幸好群玉身边还留了人。

何用武艺高强,即便是有人想对她图谋不轨,也能护得住她。

群玉醒来的时候,天光泛蓝,日影昏昏,她探寻的目光在床前转了一圈,只看见孟澜坐在床头,从前谢望守着她的位置。

见她醒了,孟澜以为她是要找春禾,连忙转头吩咐下去,“去请春禾过来。”

发觉身上一片干爽,衣裳明显是换过了的,可春禾又不在跟前,又会是谁给她换的,会不会发觉她身上被谢望留下来的那些痕迹?

她挣扎着起身,浑身乏力地抬眼看他,“二表哥在这守了大半日,眼下我已然好了,你也回去吧。”

孟澜倏地握住她的手,吓得群玉浑身不自在,谁知就听他情真意切地解释,“都是我不好,表妹怪我也是应该的。今日若是不同他们去打猎,你也不会落水。”

“你......你别这么说,不、不怪你的。”话音刚落,群玉又狠狠地咳了几下。

孟安抚似的去拍她肩膀,“好了好了,你呛太多水伤了肺,这会喉咙还难受着,先别说话。”

就在这时,春禾端着药走了进来,群玉放眼一瞧,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何用。

孟澜接过药碗想要亲自来喂,群玉连忙推脱,“表哥,这样不合规矩。”

却见他眼中眸光烁烁,说不清道不明,蕴着一分很是受伤的情绪。

这般情况下,群玉也就没再开口推辞,由他一口一口喂了药。

忽然听到一声短促的破空声,倒像是有人发了鸣镝,声音很近,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群玉目光一转,落在春禾脸上,只见她低着头垂着手,面色不变,但是瞧着有几分故作镇定的意思。

“剩下的药不烫了,我自己来吧。”群玉坐直些,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群玉急着打发人走,都没空问他其余的事,“二表哥,我这刚喝完药有些犯困,你今日待了这么久,也回去歇歇吧。”

孟澜见表妹是这样的体贴如微,原本还想问她在宛庄发生的事,想来她今日也累了,左右人也跑不了,明日再问也是一样的。

“那表妹好好休息,我明早再来看你。”

随着孟澜前脚出门,群玉示意春禾过来,“怎么回事?何用怎么在这?”

“奴婢方才问他,说是谢郎君的意思,原本是怕孟四郎还会对娘子有所行动,可谁知......”说着说着群玉有些哽咽,这些时日娘子实在是吃了太多苦头。

群玉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且问你,他方才走的时候有和你交代什么?”

春禾咬着唇,有些不安,“他说向娘子告罪,郎君那出事了,他急着先走了。”

果真是他,群玉心下一沉,就要起身,“去替我拿身出门的衣裳来。”

“这个时辰了,娘子还要出去?”春禾站着没动,有心想拦她。

群玉神色认真,说出的话不容反驳,“你方才听见鸣镝声了吗?定是谢望出事了,多个人多份力。”

她没再坚持,替她拿了身轻便衣裳和披风就要替她更衣。

群玉突然想到什么,“我从水里出来,是谁替我换的衣裳。”

春禾满脸复杂,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五娘子和七娘子在马车上只替您脱下外裙,贴身的衣裳是奴婢帮忙换的。”

即便如此群玉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她们不经意间瞧见了,那她又要如何解释呢?

“娘子先莫要担心了,即便是被人瞧见了,恐怕她们也只会以为是您受的伤。”

春禾这话倒是没错,她皮肤娇嫩,水下情况复杂,被石头撞伤、磨红也未尝不可。

眼下倒是没空再去细想这些,群玉换好衣裙后,拿了火折子就要走。

庄外情况复杂,春禾也要陪着同去,可她担心夜里会耽搁很久,便让春禾躺到她床上去。

免得被人发现她不在卧房,那岂不是穿帮了。

起初春禾还不肯,“娘子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不如告诉二郎,让他派人去寻。”

谁知群玉想都没想的拒绝了,“不可,你当何用为何没有寻求二郎帮忙,不就是因为只要他一出面,我和谢郎君的关系不就瞒不住了吗?”

“何况你莫不是忘了,你家娘子从前可一直都是当做男子长大的,虽说君子六艺学了个囫囵,但是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

群玉这番话倒是定了她的心,也就点头应下了。

“那娘子早去早回,跟何用早点汇合将谢郎君带回来,也不必担心孟四郎,他今日养伤闭门不出的,不会来我们院子。”

春禾也是夜里才晓得孟四郎的事,说是昨夜他那处院子不大干净,进来好多鸟兽蛇虫,听说吓得他那个小通房差点晕过去。

而孟四郎也因为躲闪不及受了伤,这会还躺着呢。

旁人不知这其中是谁做的手脚,群玉却是清楚的,那天夜里谢望及时赶来,他受了伤落荒而逃,谢望将她带回院子后,还出去吩咐了何用送了份大礼。

等出了莲庄,群玉隐隐约约瞧见火光,应当就是那里了。

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血腥味,难不成他们白日就在这片林子里打猎?

只是还没等她打算寻条近路找过去,就发现几位黑衣人和人扭打在一起。

那人身形瞧着像是何用,也不知他能将黑衣人拖到几时。

群玉暗忖片刻,决定换个方向去找。

那些人摆明了就是相对谢望下手的,她贸然过去除了白白浪费一条命也不能做什么。

何况她相信谢望那么聪明。肯定留有后手的,不会被人那么容易找到。

群玉又漫无目的的搜寻了片刻,果然发现了他留下来的记号。

树上都有着划痕,她沿着这道痕迹去找,还真就找到了昏厥在地上的人。

顾不上惊喜,群玉警觉地环顾四周,还好没有什么动静。

群玉贴着他的耳朵,急声喊他,“谢望,谢望,你醒醒,我带你走。”

他后背有伤,腿上也被狼爪划开长长的一道,群玉摸了摸他的额头,脸颊也是烧得滚烫。

她指尖的凉意覆上来,谢望无意识的蹭了蹭,便不再撒手了。

都什么时候了,尽给她添乱,群玉想抽出手却废了好大的力气,都被人紧紧握住。

气恼之下,她低头去咬他,果然受了痛,他的手顿时去摸。

趁他没反应过来,群玉反手就是一抽,手是拿出来了,就是吧......不小心扇了他一巴掌。

眼下也不是在意这些小事的时候,群玉废了好大的劲,才将人扶起来搭在自己肩上。

她方才就瞧见不远处好像有个被藤蔓遮挡的洞口,这会不能拿出火折子去瞧,只好借着月光亮堂能够照路,一鼓作气将人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