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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一句光景过去,群玉再次失去了外面的消息,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她开始试探,谢望究竟能容忍她到一步。

依着她如今的身子,每回都是只能浅尝辄止,根本就无法尽兴。

可谢望总能想到旁的法子折磨她,想着只要他能轻些不弄到孩子,怎样都好,群玉也都依着他。

她不再忤逆他,也不提什么要回孟家之事,谢望也想起齐大夫先前说的,要她每日多走动走动。

当然谢望顶多也就允许她在院子里四处转转罢了,让她出门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群玉无论走到哪,都有小雁相伴,她实在是沉默寡言,从她口中根本就套不出话来。

好在,群玉想起从前在玉园住的那段时日,小雁依照谢望吩咐,为她留了好多封信,便以此为由打开话匣子。

“先前那些信,是表哥写的,还是你写的?”

迎着她探究的目光,小雁到底是回话,“奴婢从前偶然间得了本郎君的字帖,便学了几分他的字。”

群玉低低讶了一声,“你既然有这身本领,怎么只是给表哥做婢女?合该给他做谋士。”

小雁被她夸得不好意思,慌忙摆手,“娘子谬赞了。”

群玉把眼一转,顿时想到了好主意。

“谁说的,我的字就写得不好,不如我跟着你练?”

“娘子既要练字,不如和郎君学?我都是自己琢磨的上不得台面,也就看看像样。”

小雁连忙推辞,却见群玉挽住她的手,亲亲热热的说了句,“别,我就是想给表哥一个惊喜。如今我身无长物,吃住都用他的,也没什么能为他做的了。”

一席话说完,小雁明白娘子的用心良苦,也就没再推脱答应了下来,她哪里知道群玉为了哄她答应,左不过是信口胡诌罢了。

有了纸笔后,群玉先是让她先写在纸上,自己再另寻一张白纸临帖。

上好的宣纸纸往往被她糟蹋得不成样子,群玉便让小雁来写,自己则是将她写的留存。

至于写什么也是颇有讲究的,她说就当是在玩飞花令,就以月为题,小雁也没多想,依言为她誊写二三十余首。

群玉幼时师从名师,勤学苦练,故而她的字并不差,只是为了哄小雁,每回都是春蚓秋蛇,杂乱无章。

谢望见她自有消遣,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每每看见她惨不忍睹的字欲言又止时,群玉都会抬眼瞪他。

他想要亲手教她,却被群玉神色认真地拒绝,“不行不行,跟你学那我要猴年马月才能学得会。”

她一本正经说出的话却是格外噎人,谢望也就懒得理她了。

没过三五日,群玉发觉常来送菜的王婆子,竹篮里还有一层竹篾编成的小玩意。

群玉心生好奇,一脸惊讶地问道:“嬷嬷每日送完菜,难道还要去市集上卖这个?”

王婆子见得了娘子青眼,诚惶诚恐的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东西拿给她,“娘子恕罪,奴婢也只是想补贴些家用。”

“我何时说怪你了,这都是你亲自做的?”

群玉把玩着那只蹴鞠球,在手里掂了两下。

王婆子见娘子喜欢,忙说都送给她。

谁知群玉却不肯收,非说要亲自跟着她学,舍弃了没学几日的字,央着王婆子教她编竹风车、蹴鞠球。

王婆子原先还不肯,稍有不甚,锋利的竹条就会扎破手,哪里是她这样娇贵的小娘子做得了的?

群玉却说,“我想送给孩子亲手做的。”

除了这些东西,她没有什么能留给孩子的。

话说到这一步,王婆子自然是答应了,每日送完菜后,便到院子里教娘子编小玩意。

从竹蜻蜓到竹蟋蟀,群玉编了一箩筐,谢望看到后想同她讨要,谁知群玉小气的一个都不给。

“这是给我孩子的,你多大的人了,还争这个?”

她低着头认真编着竹条,丝毫不顾及谢望的脸色很不好,连着几天都不说话。

等她终于学的差不多,见王婆子又在编花灯,便自告奋勇的说帮她编灯笼。

自打群玉迷上编这些小玩意后,好久都不与谢望吵架了,当然也不肯给他就是了。

她的借口也很能自圆其说,如今她的手变糙了不少,只怕他用不惯。

谢望知道她是故意推脱,故而一点也不惯着她。

“手不行,那就用脚。

他面无表情的开口,用稀疏平常的语气,倒是让群玉要以为,是她自己想多了。

“这......只怕不好吧。”

群玉一脸为难,羞恼地低头去看自己的白嫩脚尖。

这一看倒是不要紧,竟然发现自己的指甲变短了,“表哥你给我剪指甲了?”

谢望眼神倒也寻常,漫不经心地说,“你睡觉不老实,不给你剪指甲,踢到我时容易划伤?”

“有这事?”群玉却是不大信,她睡相是差没错,但总不至于将脚翘他脸上吧。

“有没有的,你自己瞧瞧不就知道了。”

说完这话谢望就要解衣裳,群玉连忙制止住他,“有的有的,表哥不用再让我瞧了。”

只是到了夜里,群玉不想瞧,被他摁着头仔细看。

也......也太夸张了吧,他说的。

不就那么几道细小的划痕嘛,谁知道他那里脆弱成这样。

当然群玉心里埋怨归埋怨,面上却是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的。

她如今肚子六个月了,愈发鼓胀的厉害,他即便是再重?,也知道分寸。

无非就是苦了她别处罢了。

隔日群玉那双手酸的根本就抬不起来,也就没有什么心思给孩子编小玩意了。

原本她每日沉迷于编这些,就连睡前都点着灯编。

竹蜻蜓竹蟋蟀满满两筐子,现在又开始编兔子灯。

她想着孩子从小到大都要玩的,一两个不经用,指不定玩几次就坏了,所以她要编得足够多,如果按照每半年换两个,她又要编到孩子上学,实在是时间有些来不及了,也不知道等她明年夏天孩子出生之前她编不编得完。

可现在谢望不许她这样熬,这些细致的手艺活本就废眼睛,她若是觉得无聊,玩一玩可以,却不能将所有的精力都耗费在这上面。

群玉却没想着就此打住,眼下已是寒冬腊月,转眼就到年关了,叫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的。

今年凡是在别苑里当差的,都能领到她做的灯笼。

谢望对此哭笑不得,她还真把这个当成养活自己的手艺了不成?

谁知群玉却说,“那谁知道呀,万一哥哥厌弃了我和孩子,我一个一无所长的小妇人,又要拉扯孩子,不就只能靠这个挣些银子。”

明知道她是故意说笑的,谢望还是被弄了个倒噎气。

“你靠这点三瓜两枣的倒不如好好钻研怎么取悦我,说不定你伺候得好,我愿意给你银子呢?”

谁会嫌弃银子不够多,群玉顿时心中有了主意。

“真的嘛?那哥哥可是说好了,就按照......唔按照市价五百两算怎样?”

群玉也是狮子大开口,她哪里清楚哪门子市价。

谢望将人抱在怀里,捏着她的手调笑道:“五百两包一个雅妓,一千两包一个花魁,依着市价来看我倒是赚了。”

群玉果然下套,顿时就急了,“那不成那不成,我要一千五。”

“哦,你觉得自己值这个价?”

群玉忍着羞涩,怯怯开口,“怎么不值,何况我是有身子的人,又不是我一个人伺候哥哥。”

说到后半句时,她的声音倏地变小,只是谢望依旧听得很清楚。

“这倒是不错,那就说好了,一个月一千五。”

“怎么又成一个月了?不是说好一次嘛?”

群玉总算是意识到他方才故意误导自己的,只是再想和他讨价还价,谢望却是不肯了。

谢望把玩着她的手指,语气极近暧昧,“好了,小财迷,将哥哥伺候好了,我的不就是你的。”

群玉笑得抱住他脖子,咬了一口,与他对视时目光相黏,“哥哥真好。”

实则群玉打心里就不信他这番话。

也就这会他心情好,乐得逗她罢了,若是她违背着他的意思,只怕又要像从前那样教训她。

转眼又到了大夫过来请平安脉的日子,距离上回看诊过去了半个多月,果然齐大夫谢望已经不不肯再用了。

新来的这位大夫姓沈是位女医,性子比小雁还要冷些。

好在这位孙大夫不止是对她一人冷,对谢望同样冷冰冰的,群玉便想着或许能和她套套近乎。

“孙大夫,这些小玩意送给你。”

群玉这些时日帮着王婆子编了好些小灯笼,糊了先前小雁写的诗做罩子,不仅如此,群玉还画了孟澜曾经教她的小团月。

云团环绕,好似翻涌的波澜,层层叠叠,罩着淡黄的月。

王婆子如今除了每日过来送菜,也走街串巷做着货郎生意。

经过群玉的提点,她也会往胜业坊和东市兜售,想来等德叔还有群玉发现她的位置,也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为何不用她写的字,群玉担心这样做太明显了些,叫小雁看出来了转告给谢望。

眼下谢望还并不知晓这件事,只当她帮着王婆子写写福字,做些剪纸似的喜庆小玩意。

只是别苑里的小娘子们或许吃群玉这一套,那位孙大夫东西虽然收下了,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群玉也不灰心,左右这位孙大夫如今常来。

前几日夜里,谢望亲她时,群玉发觉自己胎动了。

从前也有过,只是反应并没有这样强烈。

可谢望只顾着吞吃,亲得不亦乐乎,群玉害怕出了问题。

用力将人推搡出去,又托着肚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

谢望拿出帕子想替她擦,好换上衣裙去见大夫,谁知群玉却误会了,以为他意犹未尽,还想摸她,闭拢双腿,绞得他手疼。

他一脸不快,“你这与谋杀无异。”

群玉肚子好受些,这才愿意搭理他,“那倒是奇怪,我不用刀枪棍棒,用我这两条腿就能废了你。

这番未经思索的话脱口而出,谢望眼神一暗,呼吸都重了几分。

等群玉意识到什么时已经晚了。

他搬着那两条银鱼似的小脚,搁在自己身上,碰到他存在感极强的灼热腰腹后,群玉被烫得一缩。

“这么有能耐?给哥哥瞧瞧,你想怎么废?”

论说这种混账话,群玉和他相比,实在是相形见绌。

群玉脸颊腾红不想理他,谁知却被谢望抓着脚猛地一拉,她被谢望拽到身上坐着。

“既然你本事见长,何不拿出来用用?”

那股饱胀感从身到心,攀爬至四肢百骸,群玉腰肢酥软,难受地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