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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因为挂心春禾的安危,群玉也不要孟澜留在值房陪她。

孟澜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太担心春禾,想让自己去帮忙。

是以,孟澜就让她一个人稍坐片刻,说是等有消息了他再过来告诉她。

只是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给群玉送来茶水点心。

那人恭恭敬敬地将东西呈上后,又道了句,“是孟少尹吩咐的,您请慢用。”

这一上午忙活了许久,群玉的确有些饿了,点头道谢后,便捻了块平平无奇的绿豆糕,就着紫笋茶用着。

茶汤清亮,香气扑面而来,群玉捏着茶盖刮着茶沫,等凉得差不多便啜饮几口。

群玉失了忆, 并不晓得孟澜除了白芽茶,其余的茶叶都不爱喝。

半杯茶下肚, 她觉得自己有些头晕,将茶碗放在桌上后,群玉有气无力地扶着圈椅试图起身,没走几步却发觉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候在门外那人听到里头的动静后,蹑手蹑脚地进了门,将人拖了出来,很快又转了个弯,进了另外一间值房。

京兆尹沈璋胡子一翘,吩咐道:“手脚麻利些,将人送出去。”

不多时,京兆府的官员便瞧见一张黑檀木雕花的长案被搬了出去,那两位小厮纷纷叫喊着:“借过借过……………”

为了不错过关于春禾的一丝消息,孟澜忧心忡忡的守在京兆府门口,听着衙役们禀报,“槐叶巷问过了,没有。”

“柳条巷也走访了,说是没有看见。”

依照群玉描述的位置,孟澜飞快地判断出几个可疑问题,也就将府里得闲的衙役全都派了出去。

“少尹,要不让弟兄们换个方向搜?”张冲摸了摸后脑勺,讪讪开口。

“不,方向没错,不如你们说说,去的那些地方,附近都住着朝廷上的哪些官员?”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是噤声,这、这是何意?

就在这时,那两位小厮搬着长案走过来,“各位官爷,可否借过一二?”

有人认出这张长案是沈府尹值房中的,不由得好奇发问:“好端端的,要将这长案搬哪去?”

“这位官爷,您有所不知,这长案瞧着没有问题,但里头的木头都叫虫蚁给蛀了,沈府尹这才让小的们搬回去修补呢。”

说完这话后,二人顶着着孟澜的注视与他擦身而过。

正打算溜之大吉时,却听到他沉声道:“站住。”

那木匠果然停住了步子,转身问他,“这位官爷,您还有何事?”

因为巨大的压力,他后背全都被汗涸湿,生怕叫孟澜看出端倪。

“这张长案是什么材质的?我瞧着不错,也想打一张。”孟澜悠悠开口,神情轻松。

那两名木匠皆是心底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问的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张木案是黑檀木的。”

“你也知道是黑檀木的。那怎会被虫蚁啃咬?”孟澜灼灼目光锁视着二人,余下的小吏也看出问题来,“好啊,偷东西都敢偷到京兆府来了啊你!"

“没有没有,真的是沈府尹让我们搬走的。”

就在孟澜将要放话,让人将这两位小偷抓起来时,冷不丁听到一声雄浑的嗓音。

“既回,是我让他们搬走的。”

沈璋突然出现,向那两位木匠摆了摆手,他们将长案搬至马车上,这才消失在众人眼中。

方才他们经过时,孟澜在空气中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栀子香。

这种香味是表妹身上的味道,孟澜很是熟悉。

可表妹这会应当在他的值房才是,怎么会与他们有所接触。

只是见上峰冷着脸解释,孟澜到底也不能将人拦住,而是向张冲使了个眼色。

张冲立即会意,随意寻了个借口,让兄弟们散开接着去找人了。

而他则是远远跟着那两位木匠,想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孟澜和沈璋同行回了值房,发觉表妹消失不见后,他心底一紧,只是面上依旧神色不变。

应付完沈璋后,他快步回到室内,发觉地上有些水渍。

闻着倒像是茶香,只不过罪证显然是被收拾干净了。

唤来伺候茶水的小厮后,孟澜攥紧手心,知道是谁要对付表妹了。

紫宸殿里。

谢望坐在案前,手撑着额头,眉心皱起,“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

听着年轻帝王冷肃的声音,槐夏头皮一麻,跪在地上牙关打颤,“应应当是早上的事了。

谢望顿了一瞬,片响沉声,“怎么是你来,春禾人呢?”

“她、她也不见了。”槐夏面色颓败,心如死灰地盯着被宫人擦得发亮的地。

谢望起身出去,吩咐人先去宫里各处搜寻一遍,再过问把守各处宫门的监门卫,可有见到可疑之人。

少时,又有人急急忙忙地来报,说是持盈公主也不见了。

谢望顿时心下了然,这三人应当是一块出宫去了。

“圣上,监门卫那边都问遍了,没有见到郡主她们。”

随着小全子忐忑不安地回话,谢望攥紧持珠捻地飞快,下一息,檀香木珠应声断裂,在殿内四处滚动蹦跳,发出清脆急促的声响。

谢望阴沉着脸,一股股燥意不断往上翻涌,“这宫里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出去?”

“奴婢知道西苑那边有一处,这就带您去。”

见他面色不善,小全子吞吐了半晌,才下定决心开口。

一刻钟后,谢望快步来到西苑,果然瞧见地上的一连串脚印后,便知道这处义门想来时常有人进进出出。

“李全福,你好大的胆!既知道墙上多了个洞,怎么不上报将作监让人来修?”

只要想到玉儿是借着这道门逃出宫去,谢望整个人都被怒气笼罩,已经濒临到极点。

“圣上恕罪圣上恕罪,奴婢并非隐瞒不报……………”

小全子想要解释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到底是咽了下去。

有些事情倘若没有捅到圣上面前,那么即便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无妨。

可若是出了差错,那么一干人等全都要吃挂落。

“若是郡主有个三长两短,朕不仅治你们玩忽职守渎职之过,还会将相关之人全部移交武德司。”

丢下这句话后,谢望便回了紫宸殿换了身常服,他要出宫去找玉儿。

小全子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圣上,您怎么能亲自出宫呢?”

说着说着,小全子还向姜腾使眼色,试图让他劝住谢望。

姜腾也是从公署匆匆赶来,只不过他倒是没劝。

并非是他不想劝,而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万乘之主行不履危”这番话对于谢望来说根本就不管用。

“圣上,臣与你一起去。”姜腾能做到的,就是带着人一起去找。

谢望轻轻颔首,就在他准备妥当将要出宫之际,有位小黄门急急忙忙地奔来,“圣上,孟少尹传信,说是事关嘉和郡主,请您过目。”

听到与群玉有关,谢望都不需要小全子伸手转交,快步上前打开那张单薄的信封。

信上只是寥寥几笔交代了群玉如今的下落,说是她现在人在沈固安那,生死未知,还请谢望带着人手尽快赶到。

视线落到那句“生死未知”时,谢望呼吸微微一滞,面色陡然生变。

“姜腾,挑两支神策军中以一挡百的精兵,往英国公府走一趟。”

眼看情况不对,姜腾同样换上严峻神色,冷声应下后拱手告退。

少顷,神策军卫士随着谢望的车驾出宫,圣上仪仗出行,好在有姜腾在前开路,朱雀大街很快便一改先前喧嚣,无不是屏息凝神噤声行礼。

只是有好事者到底好奇,这是圣上登基后头一回出宫,不知是要往何处去。

圣上车驾停在安兴坊沈家门前,胆子大些的围观者瞠目结舌,心想圣上对这位英国公当真是无上荣宠。

踩着车凳下车后,一道颀长身形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谢望眉眼发冷地环视四周,目光锋利地盯着府门紧关不开的英国公府。

这沈家他从前便常来,不过并非是看在沈固安的面子上,而是因为舅母姚氏。

要论血脉亲情,舅母是母亲姚妹的同族姐妹,关系应当更近,反倒是沈固安只是母亲的表弟。

李全福叩了许久的门,沈家门房这才姗姗来迟,他没瞧见不远处还站着谢望,面上带着讨好的笑问李全福,“我家主人病重不见人,您有什么话我定然帮忙带到。

“舅父病了?那朕这个做外甥的,自然是要来瞧瞧。”

谢望明知这是托词,倒是顺着他的话应了。

那门房循声望去,瞧见是谢望后,连忙快步上前行礼,“原来是圣上大驾光临,容小的回府和老爷通传一声。”

话音刚落,姜腾长剑出鞘,横在他脖颈,“呵,你们沈家当真是好大的规矩啊。”

姜腾不欲与他废话,向身后的卫士们递了个眼色,只见众人将沈府围得像铁桶似的,另外一队人则是闯入沈家,为谢望开路。

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也不见沈家一个主事人出来露面。

谢望心知有鬼,大步流星地迈着门槛,穿过沈家前厅,除了畏畏缩缩地下人外倒是没瞧见人。

他又背着手往后院去,甫一进去便听到有人禀报,“圣上,逮到一个可疑之人,身称自己是沈家娘子,能帮忙带路。”

“嗯,带上来。”谢望声线凉薄,看着沈容被人捆住手扭送至面前。

“表哥......这件事与我无关,你先答应过我好吗?”沈容迎着他讥诮的目光抬头与之对视。

“你现在,没有与我谈判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