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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番外九·马车

江南鱼米之乡最是富饶,可户税居然大多都是交的八、九等。

如今户税按照户等划分征收,最末的第九等只需交五百文,第八等则是一千文。

可依大昭律,官吏及富有者的户等皆是第七等。

扬州富户不在少数,可所收户税远远不及往年。

近年来风调雨顺,亦没有旱灾水灾,那必然是有人贪墨。

此事谢望原本是交给孟澜来查,奈何群玉提前离京,打破了他所有计划,便只好亲自跟来。

想来扬州官场已经得到了消息,孟澜擢升为扬州别驾的调令早就发下去了,却迟迟不曾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孟探花。

消息灵通些的已经打听到,孟澜如今在虚府下榻,若是旁处那倒是好说,可虚家每逢年节都会避年,想登门拜访都难。

虚家大门前始终都有两三位小厮在此逗留,皆是遵主家的令来的,不是来请虚老太公赏脸参加雅集诗会,便是请虚家那位状元郎赴宴。

按说盛京都有榜下捉婿的传统,奈何虚家那位状元郎,却是个例外,不仅没有尚公主,也没有迎娶高门贵女。

这样的青年才俊回了扬州,自然是有数不胜数的媒人上门帮忙说亲。

更有甚者已经打听到那位孟探花孑然一身,并无妻妾,即便是先前娶过一回有位亡妻,却也不打紧。

因着二人来到扬州,那坛一成不变的死水被搅和地活了起来。

秦家最先得知消息,因为有谢望从中牵线搭桥,孟澜和虚相也都半推半就的被他劝去了秦家。

项小山一身好武艺,走吏考的路子凭着那身拳脚功夫也能考上。

所以谢望也没忘记他,硬是带着三人一并去了秦家。

秦五娘在瞧见虚相旬的第一眼便白了脸,当初她看不上虚家没落,觉得他们永无出头之日,便撺掇着退了亲,可如今便是后悔却也迟了。

另外两位姐妹,四娘相中了孟澜,六娘看上了项小山,皆是主动上前搭话。

谢望遥坐上首,端着白瓷茶盏浅啜一口,嘴角不自觉间勾起,出卖了他的心绪。

要他说遑论孰真孰假,就这样很好,孟澜和项小山被人缠得分身乏术,便没法再往群玉跟前晃悠。

虚相旬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也察觉出谢望意思来。

只不过却是要让他辜负了,秦五娘好像对谢望更感兴趣,那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等谢望发觉秦五娘不对劲,旋即转身就要走,奈何秦五娘快步向他走来,倒像是要碰瓷。

他侧身躲过,眼睁睁瞧着秦五娘摔在地上,连扶都不会扶,更不用说分一个眼神。

众目睽睽之下,秦五娘几时被男子这般嫌弃过,奈何即便是哭得我见犹怜,谢望也不没有偏头多看一眼。

谢望率先离去,另外三人倒是并不急着离开,虚相旬慢慢观察着秦家的布局,想着若是有人能?他逛一圈就好了。

秦五娘事情没办成,反倒惹人不快,二夫人听说此事后嫌丢人,让她莫要再轻举妄动了,实在不行去找虚相也成。

毕竟二人自小便认识,到底与旁人分不一样。

怎料秦五娘却说:“可见你是不清楚那位妹夫的身份,他才是真正的天潢贵胄,若能嫁给他我们秦家必能高枕无忧。”

“此事当真?”二夫人那双丹凤眼滴溜溜一转,当即改道去寻老太公。

秦实甫知晓此事后,却觉得不对劲,不见得圣上千里迢迢来到扬州,就是为了小情小爱,与郡主定亲。

这背后定然还藏着别的大动作,秦实甫敏锐如斯,猜测他们或许以此为遮掩,是为了查秦家。

奈何秦四娘和秦六娘还真就看上了孟澜和项小山,二人忍辱负重在秦家住了好些时日,却没想到一举一动都受人监视。

虚相倒是没人管他,他本就与秦家几位郎君相识,又有状元郎的功名加身,秦家人自是巴不得自家儿郎能与他多多讨教学问。

三人声东击西,颇费一番功夫才摸清秦家的账房,消息传到谢望那,他便吩咐崔,可以开始动作了。

自从谢望登基,武德司便划给大理寺统辖,不过几日光景,崔便借调武德司的人手,将扬州府衙查得清清楚楚。

倒不是什么新鲜招数,左不过又是官商勾结的把戏,只是这帮人实在是胆大包天,总以为天高皇帝远,如今新帝即位没多久,哪会盯着江南。

也不知何时走漏了风声,谢望来到扬州一事叫人传了出去。

一时间扬州官吏人人自危,商贾富户更是提心吊胆。

秦实甫决定兵行险招,愿意倾尽举家之私献给圣上,只不过却是以秦五娘嫁妆的名义进献。

先前性命垂危之际,能替他解毒的湘西巫蛊一族,不也是这番说辞。

可见为了攀上他这门亲,倒是无所不用其极。

从前谢望为了不娶别人,连命都可以舍弃,遑论这些锦上添花的黄白之物了。

谢望并不出面,只是将此事交给崔濯全权处理。

秦寒雁这一辈的男丁中,最有出息的莫过于秦三爷了,却也只是在扬州府衙当个户曹参军,把持着扬州地方财政。

除夕那日在秦府并未瞧见他,而是听闻他去刺史府上赴宴了。

如今人却不见了,想来是知道众人都在找他藏起来了。

足足花费半个月的功夫,崔濯从刺史府中搜出大量钱财,金银珠宝之物,更有甚者,不少进献给宫里的御用之物,竟然也被他私藏。

秦三爷不仅参与了分赃,更是刺史手中最好的一把刀,凭借着秦家在商户里的威名,横行霸道,变本加厉的盘剥。

可到头来直到关进牢里那天,他还哭着喊冤,说是若不这样做,秦家绝无今日,他只是被逼的。

上元节这日,户税案受审,府衙大开,百姓们几乎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就等着亲眼目睹此等贪官吏落得何等下场。

秦家这些年在扬州颇有善名,不仅有秦寒雁义诊救治穷苦百姓,秦家的铺子更是多次施粥。

秦三爷虽与人同流合污,但到底是为旁人做事,只能算得上是从犯,故而判罚并不算重,褫夺官职,判三年监禁。

至于秦家原先打压其余商户,更是双倍奉还,另外又罚没大半资产,充作公廪。

刺史一党则是判以流刑,徒三千里,三族之内不得科考。

此番结果百姓们无不是抚掌称快,叩谢君恩。

本该与孟澜、崔一道站在府衙主持公道的人,这时候却是拉着群玉的手,登上了扬州城最为璀璨夺目的明月楼。

每年元宵佳节,都会有人来明月楼赏月。

站在最高层,瞧见明月高悬,天灯逐渐点亮,宛如星子般妆点浓稠夜色。

便是耳边也能响起货郎们的叫卖声,各个形态各异的花灯,巧夺天工。

其中有一盏似莲花初绽,花瓣层层叠叠,花蕊透着柔和光晕,栩栩如生,足见匠人巧思。

群玉的目光却落在那盏灯穗轻摇的兔子灯上,红彤彤的眼睛又圆又亮,引得不少小孩子驻足灯前。

“喜欢那盏,哥哥给你买。”

谢望瞧出她的心思,正要上前问价,却被群玉拉了下衣摆。

“和小孩子抢,不太好吧。”

“可是你想要,而且,你也是小孩子。”

谢望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惹得群玉倏然羞红了脸,“还是算了吧。”

她既然坚持,谢望也就没有上前买下。

等路过卖糖葫芦的,谢望给了几枚铜板,为她买了一串。

“尝尝还是不是从前那个味?"

群玉就着他的手尝了一颗,又酸又甜,还是记忆中熟悉的味道。

“好吃!我还要。”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谢望见她嘴角沾住糖块,伸手擦掉,却见群玉不好意思地偏过身子,不许他碰。

“这,这是在外面呢,你干嘛呀?"

“小馋猫,光顾着吃,都忘记擦嘴。”

谢望知道她是误会了,错开愈发幽深的眸子,压住就快要按捺不住地情动。

也怪不上她担忧,实在是她本就艳红的唇瓣愈发诱人。

饱满菱唇愈发晶莹,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是又甜又软,很是可口。

离开明月楼的时候,谢望买了一盏兔子灯,群玉走在他前面,看见有趣好玩的小玩意一股脑的买了许多。

什么拨浪鼓,小珠花、小木偶、磨喝乐都是给宁儿挑的,再不济就是些她没见过的零嘴吃食。

谢望都替她拿着,等群玉回过神来,发现他手里多了一只兔子灯时,惊讶地眼睛都亮了。

“哥哥还是买了!”

“嗯,你喜欢,拿过去玩吧。”

有了新鲜玩意,群玉爱不释手地接过,仔细摸了摸,“这只好像更大更亮,我们再去买只小的吧,送给宁儿!”

“好,都依你。”"

谢望抱着她买的那些东西跟在群玉身后,见她已经选好了花灯,正要付钱时将自己的钱袋递过去。

“和哥哥出来玩,怎么能让你花钱。”

这时群玉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路过那么些摊贩,好像都是没付钱就走的,想来是谢望跟在身后掏钱。

“那好吧,谢谢哥哥。”

群玉嘴角不自觉上扬,笑意绽了满脸。

这时那货郎上前搭话,将群玉选好的那几盏灯递给她,还不忘称赞一句,“兄妹俩感情真好啊,哪像我家那俩。”

话音刚落,旁边蹲在地上玩灯的小男孩忽然被什么东西砸到,咕噜咕噜在地上滚了两下,是一只球。

只见小女孩叉着腰站着,像只小豹子一眼,气鼓鼓地问道:“你怎么不理人?和你说话没听见吗?”

“没、没有。”小男孩站起来,竟是比小女孩个头还要高些,显然他是哥哥。

“就是打打闹闹才热闹呢。”群玉笑着同他接话,全然不曾发现谢望目光黯了下去。

等离开热热闹闹的街市,二人上了马车准备回去。

谢望却敲了三下车壁,外面的车夫是他的人,当即会意离开。

群玉埋头整理买来的小玩意,依旧没有察觉不对劲。

直到略坐了片刻,马车不见动,她才疑惑抬眼,问道:“哥哥,不回去吗?”

“谁是你哥哥?”

谢望眸色冷黑,偏过头去不再看她,摆明了是因为被人误会成兄妹,这才生着闷气。

“这又是怎么了?哥哥当腻了,不愿当了?”

群玉故意打趣他,又拿出奚落人的语气,“不愿当哥哥就不当吧,反正你也是孩子的父亲呀。”

天旋地转间,群玉被他忽然单手抱起,摁在自己怀里,“我就没有别的身份吗?”

听着谢望蓬勃心跳声,群玉止不住的脸红,明知道他想要听她承认名分,嘴上却不肯服软。

“那我唤你法师?还是圣上,也不见得你爱听呀。”

谢望的视线始终追随着她,心里那股难以言表的不满彻底爆发。

方才她逛街买了好些东西,除了大多是宁儿的外,就连春禾她们婢女都有,就是没有考虑到他。

他就想问问,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在她心里,都比他的位置排得还要靠前?

“玉儿,你好偏心。”

说完这话,谢望低头去咬她,舌尖覆过嫣红的耳垂,被他含进口中,被齿尖划过的时候,群玉身子一哆嗦,激得小脸红扑扑的,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

“我怎么偏心了,分明是你太过小气。”

“哪有?”

谢望不肯承认,故意落下重重的吮吻,在她脖颈留下显眼的痕迹。

“整个年节我都被你霸占着,连宁儿都没空看顾,你还不承认自己小气?”

群玉都没伸出手指与他扯,每回都说最多不过两回,都被他软磨硬泡要的更多。

她还记得表姨神神秘秘地来找过自己,说是房事不能过多,于他的身子无益。

天知道被长辈耳提面命教导此事时,群玉有多紧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她就是这样肤浅庸俗、贪恋美色的女子,遑论谢望故意来勾她,实在是叫她抵抗不住。

谢望埋头继续动作,根本不听她的辩白。

他亲得实在是专心,又带着故意折磨她的意思,痒得群玉心口泛滥,溃不成军。

“好了,你别弄了,回去再给你可好?”

“我这种小气的人,又怎会故作大方的答应你。”

话中意味分明,谢望竟因她才失言,与她较真起来了。

群玉眸光流转,想也未想就甩出一句,“小气怎么了?我就喜欢小气的男人。”

“好,那我就不大方了,现在就要。”

见她落入圈套,谢望揽着她的纤腰细细摩挲,三两下便轻车熟路地找到腰带。

他越揉越快,激得群玉忍不住仰着后颈,娇声唤道:“别、别揉了......”

群玉腰眼发麻,实在是受不了,她蜷缩着脚趾,贝齿咬住唇瓣,喉间溢出一两声轻吟。

随着谢望的喘息声逐渐加重,群玉眼神迷离,还不忘催促道:“快些,你快点。”

她担心会有人经过,听见马车里的动静,谁知却听得谢望轻笑一声,“嘲讽我?你夫君还没有这么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