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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番外二(婚后日常)

姜净春回他,“今天是中秋。”

“中秋啊......”

那难怪了。

阿玉是好孩子,也怕他孤单,怕他一个人要寂寞。

王顺笑了笑,对姜净春道:“我前些时日做了个梦,梦到你爹还活着,梦到你们都在………………好,真得很好......可惜了,人活成了这样,再说些什么都晚了。”

活到如今,无一欢之可作,有万绪以缠悲。

再回过头去看,他那荒唐的一生也没再什么好去说的了。

王顺知道自己也就在这几天了,他对姜净者道:“把我埋在阿玉他们的旁边吧,死了也不冷。”

他的声音已经带着悲绝之意,其中还带着几分解脱。

故事走到了终章,亦是开始。

朝思暮念之人,终将相见。

姜净春眼眶泛红,最后也没说些其他的,只是应好。

从王顺这里离开之后,两人去见了岑音和王玉。

忙完了这些,等再去回去的时候天也已经黑得差不多了。

只是见过王顺,又去了岑音和王玉那里待了许久,出来后一下子没回神来,两人都没想起还有个顾淮朗跟着出来了,直接回了顾家。

回了顾家后,才发现少了点什么东西,底下的门子见顾淮朗没回来,便问了一嘴,两人才想起原是把顾淮朗忘在姜家了。

被他知道了铁定要闹,又赶紧回去了姜家接人。

他们两人等在姜府门口的马车上,顺淮朗被下人领了出来。

顾淮朗上了马车坐定后,幽怨看向了他们两人。

“为什么走了一个下午,我等你们好久。”

外祖母一开始还和他说话,后来乏得厉害,就去里头歇着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外头干坐着,醒了后外祖母也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顾淮朗也不好意思去烦扰她。他平日都在和老师读书,好不容易歇下一天,最后就在荣德堂干坐了一个下午。

怎么能这样呢。

姜净春和顾淮声相视一眼。

还是顾淮声先开口,他轻咳一声,道:“不就那么一会吗,你就当一个人静心了。”

淮朗不吃这套,他说,“那哪里是一会,都一个下午了,整整两个多时辰!”

顾淮朗一想到被那两人丢在了姜家就生气。

“外祖母没陪你玩?”姜净春问他。

顾淮朗撇开头,闷声闷气道:“外祖母都那么大年岁了,我不敢闹她。”

哄不好了

真不好了。

恰此时晚风吹过,车帘被风吹起,今日中秋,街上也热闹,马车驶过,车窗外尽是繁华。

姜净春道:“晚上带你出去玩行吗?不气了。”

顾淮朗欢天喜地就要应下,顾淮声当即就反对,“不行。”

他们逛他们的,顺淮朗跟过来做些什么。

顾淮声看到顾淮朗又耷拉着嘴,凑到了他的耳边也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而后顾淮朗竟果真松了口,脸上也不见了气色。

他道:“好吧,那哥哥嫂嫂晚上玩得开心,我就不去了。”

姜净春觉得稀奇,也不知顾淮声到底是说了些什么,她凑过去问,“你同他说了些什么?”

顾淮声解决好了顾淮朗这个粘牙精,心情也舒畅了几分,他凑到姜净的耳边道:“小孩子嘛,骗骗就过去了。”

反正顾淮朗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哄了。

姜净春听这话,也知顾淮声又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去哄骗了顾淮朗。

不过哄过去了也好,顾淮朗应当也不记仇,过了今进,睡过一觉,这些东西也该被抛之脑后了。

姜净春靠在顾淮声的肩上,也没再说些别的。

等回了顾家后,直奔腾厅,顾夫人他们已经等在了里边。

顾侯爷见到顾淮声便来了兴致,他对他道:“你别说,昨个儿那酒也真没叫白喝,有一个已经松了口,今日又来找了我一趟。”

顾侯爷近些时日忙,也没什么时间钓鱼,今好不容易赶去了河边,就听到家里头传了消息回来,说是有人上门。

他赶紧收拾了东西,赶回家去。

顾淮声听到这话,也笑了笑,他回了顾侯爷的话,“他们心里头都有杆秤在,也知新政不可逆,现下给了台阶,自然就顺着下了。”

顾夫人听两人谈起了公务,马上道:“平日忙就算了,怎么吃个晚饭也不安生,过节的日子,少说这些了。”

两人听到这话,也没再开口。

顾夫人又问起了姜老夫人的近况,听到她最近身体还好,也没再说下去了,反正明日她也要去看她。

一顿饭用完后,姜净春就和顾淮声上了街。

顾夫人见顾淮朗没跟过去,难得稀奇,“呦,你今个儿怎么在家。”

顾淮朗低头吃着饭后的糕点,闷闷道:“我又不是他们的小孩,他们当然不能走哪里都带着我啊。”

顾夫人和顾侯爷听他这话隐隐约约还含了几分哀怨,两人相视一眼,面面相觑,还是顾夫人先开口问,“你这是点谁呢?”

谁被点到了就是在点谁呗………………

顾淮朗也只敢在心中想,嘴上到底是没说出来,一说出来本来占理也成了不占理,反倒还要被顾夫人揪到小辫子。

顾夫人和顺侯爷也知顾淮朗同顺淮声不大一样,他是个闲不住的性子。

顾夫人道:“别问着了,等我弄完了这里就和你多陪你出去。”

顾淮朗不信,还是提不起什么兴致的样子,“每一回母亲都这样说,你这回再骗我怎么办。”

顾夫人在这件事上自知理亏,没同他争辩下去,道:“你急些什么,最多半个时辰,这回真不骗你了。”

顾侯爷也道:“就是,小朗,你先跟父亲来,母亲忙着呢,我们等等她就好了。”

顾淮朗半信半疑,不过好歹没再挂着脸。

中秋佳节,月圆如盘,随处可见都是漂亮的花灯,灯火通明,街上吵吵嚷嚷,人头攒动。

顾淮声一路上都牵着姜净春的手,不肯撒开。

现在的顾淮声相比前两些年看着更成熟了些,通身清贵,剑眉星目,独独周身的气度没那么冷冽,黑色的瞳仁中一直熠着光,更衬丰神俊朗。

姜净春一如既往,即便已为人妇,却也没甚变化,只身上的孩子气褪了下去,却更明艳,头上的发饰在月下灯下也泛着光,上天好像偏爱她几分,单独给她一个人打了束光,周遭一切都被照得明晃晃的。

若是顾淮声是冰雪,怎么也消融不了的冰雪,那美净就如春日的烈阳,冰雪也顶不住暖阳的照射,注定会消融。

一个胆小怯懦、怎么也不相信爱的人,最后碰到了一个愿意给你爱的人………………话本子或许也真的没瞎写,主人公们历经磨难,在爱或不爱之间辗转徘徊,还是会在一起,就如那高洁的圣僧和妩媚的妖女,缠绵个三生三世最后却也还是会在一起。

虽然顾淮声不是圣僧,姜净春不是妖女,可天下盛大,每个人都是自己世界里面最大的主人公,他们在那属于自己的故事里,恰好写下了彼此的名字。

烈是她,愚笨是她,聪慧是他,胆怯也是他。

他晦涩难懂,她直白无邪。

她接受他的胆怯,他喜欢她的愚笨。

两人牵太久了,姜净春觉着手上都出汗了,她抽回了手,道:“快松开,都要捂出汗了,难受死了。”

听到姜净春这样说,顾淮声也没再抓着她了,但还是扯着她的袖子,不肯撒开,生怕她要丢在人群中。

今日他一身玄色锦服,腰封勾得他的身形更加挺拔。

他扯着姜净春的衣袖,带着几分强烈的违和。

他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路人看了却都觉有些好笑。

没看出来这么大个人,倒是比小孩子看着还缠人些。

他们一眼就看出他们是夫妻关系,也没见过哪家的丈夫会这缠人。

姜净春自然也注意到了周遭人打趣的视线,她偏过头去问顾淮声,“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顾淮声问,“像什么?”

“像小猫。”

姜净春学猫“喵”了一声。

她在逗他......挑逗他。

顾淮声看着她愣住了。

不是因为她说他像猫而发愣,而是,她“喵”那么一声,真的好像小猫。

他不是猫,分明她才是。

顾淮声的嘴角笑意更甚,他还没有说些什么,就听到姜净春对他道:“我想吃糖葫芦,那小猫能去帮我买一串吗。”

她就爱吃这些酸酸甜甜的玩意,尤其是有了身子之后,饭吃不下,更喜欢吃这些零嘴。

顾淮声怕她光吃这些不吃饭不大好,到时候嘴巴养得更刁,不爱吃饭菜,光吃这些东西去了,况说这些东西也没甚好,吃多了也不能养身体。

平日里头能让她少吃些就少吃些。

姜净春一吃多了,他就又要不乐意。

今日出门,她非要让他去给自己买一串回来。

顾淮声确实想说这不大好,但看到姜净这样,他口中的那些话又哪里还说得出来。

他不再说,只道:“那你在这等我回来,我去给你买。”

姜净春笑着点头,顾淮声便往糖葫芦摊贩那头去了。

买糖葫芦的人有些多,顾淮声还在那里排队。

他知道姜净春是在出前些时日不让她吃零嘴的气,故意折腾他来的。他也没让书良去帮买,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排队,只时不时地回头看一下她。

今年中秋的夜晚不冷也不热,晚风和煦,姜净春站在一边,等着顺淮声回来。

新政慢慢推行下去,贪官污吏们被严打,今年的徭役赋税也轻了不少,百姓们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起来了。今年中秋总觉比往年更热闹了些,街上的人脸上都挂着笑,姜净春看着周遭,嘴角笑意越甚。

她的视线扫过桥那边,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是宋玄安

还有他的妻子。

前一年,宋玄安和孟家的三小姐成亲了,她是礼部尚书家的三小姐,以前还同顾淮声看过一回亲事。宋首辅没少为宋玄安的亲事头疼,挑来挑去,挑上了孟家,后来他做主让宋玄安同孟文相看,宋玄安听后也没说些什么,听话去同她见了一回

面。

回来后,他们问他怎么样,宋玄安什么也不说,问了半天,也就问出三个字,“就那样。”

这三个字没把宋首辅头疼死。

就那样是哪样?

后来宋首辅试探性问了一嘴,“就那样的话,那就是可以?”

宋玄安沉默了片刻,最后“嗯”了一声就头也不回离开了。

孟文也没什么所谓。

少和京城的其他人比起来,宋玄安也算不错了。

虽然还没考取功名,但他是宋家嫡长孙,从前或许还有个宋玄景和他争一争,但现在人都没了踪影,将来宋家落到谁的手里还用说吗。

也不亏。

孟文看明白了,世上两情相悦的感情,打着灯笼都难找到,感情重要吗?并不重要。家中的姐姐同她说过,他们这些世家公子小姐,没必要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日子过得富贵,能享受,那才是最好的。

姐姐说得不错,她从小到大都过的是好日子,将来嫁个好夫家,继续过上好日子就好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的父亲母亲也并不怎么相爱,这么些年吵吵闹闹不也过来了吗。

况且,宋玄安生得也不错,孟文还算看得过眼。

这桩婚事自然而然就成了。

宋玄安和孟文今日被宋夫人撺掇出来逛街,他们拗不过她,象征性地出来走一走,逛一逛。

没想到,这一出来,竟还碰到了姜净春。

她一个人站在路边,也不知道是在等些什么。

现下再在此处忽然碰到了姜净春,孟文不免又想起了从前的事。她从前同顾淮声相看过一回,那天她和顾淮声逛街,在街上碰到了姜净春和宋玄安在一起。

而今这般情形,看来果真是命运弄人。

宋玄安见到姜净春,也愣了片刻,他们从桥上走下来,她一下子把他的视线吸了过去,不过也只是晃神那么片刻,很快就恢复了常色。

他神色如常走到了姜净面前想要打声招呼,见到她肚子微微隆起,却又忍不住变了变神色………………………

他早就听说顾家的小侯夫人有身孕了。

他扭头,看到了顾淮声的身影在糖葫芦摊前。

本来是没什么感觉的,可是现下见了,才后知后觉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和她其实早就早就没有可能了。

如果有可能,他们早就有可能了。

他明明和她玩得更好。

可是,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

他们唯一一次亲密,她唯一一次主动靠近他,还是在她全然失去意识的时候。

宋玄安知道自己这酸涩来得不合时宜,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在这一刻,他才彻底意识到,该放下了。

早该放下了的。

她成了婚,他没死心。

他成了婚,他也还没死心。

他这人,确实也下作卑劣到了极致…………………

可是,在这一刻,他觉得他那一厢情愿的情谊,在她面前,看起来都已经泛着恶心了。

她现在过得这样好,他又还有什么好多想的呢。

姜净春看着宋玄安失神,看着他的眼神变了又变,也不知他是在想些什么,她同一旁的孟文先打了个招呼,也没管他。

宋玄安和孟文大婚那日,姜净春没去,她本来也没想去,毕竟他们之间曾经有那么一桩旧事,她去确实也不大好,况宋家的人也没送请帖给他们,更不用去了。

孟文听她打招呼,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等她们二人见过了礼之后,宋玄安也才终于舍得回神来了。

他吐出了一口气,面色如常,也没什么不大对劲的地方了。

他刚想说话,顾淮声的声音就从旁边传来了,“糖葫芦买回来了。”

几人转过头去,就见顾淮声已经从不远处走来,手上还拿着糖葫芦串。

他神色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凛冽,同方才在姜净面前的乖顺和善有些不大一样。

他步子大,腰间挂着姜净春给他做的香囊,还跟着一晃一晃的。

宋玄安端看顾淮声的神情,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从前的话,他还喜欢和他较劲,可这回他却轻笑了一声。

笑就连一旁的孟文都有些莫名其妙,她是多多少少知道些他们之间的事。

不过,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总归宋玄安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来。

只是没想到他见到顾淮声竞笑了。

笑些什么?

就连顾淮声都有些不懂。

宋玄安看着顾淮声道:“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我们连一句话都还没说,至于这样急吗?”

这话显然是在打趣他。

顾淮声对着宋玄安这人笑不大

来。

他知道姜净春不会怎么样,但宋玄安就很烦,从前的时候就很烦,他也不觉得他是成了婚就能老实的人。

宋玄安见顾淮声还是没什么好脸色,也知道自己留在这处碍他们的眼了,他道:“不至于,真不至于这样………………上回成婚没喊你们,是我不周到,下回孩子周岁宴,别忘了我和阿文,蹭蹭喜气。”

宋玄安成熟了许多,说话也周到了许多。

分明还是和从前一样,轻松的语气说着打趣调笑的话,但总觉着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他没再说,自然地揽上了孟文的肩膀,道:“你们逛吧,我和阿文就先走了。”

孟文也没拆穿他,得体地对那两人笑了笑,算做道别,而后任宋玄安揽着她走了。

直到在那两人的视线中消失之后,孟文才开了口。

她瞥了一眼宋玄安搭在肩膀上的手,皮笑肉不笑道:“人都看不见了,还装呢?”

平日里头也没听他喊过“阿文”,他倒是会装得很,现下一副看破红尘,大彻大悟的样子,心里头可别酸死了。

宋玄安放下了手,被她讥讽也没恼,笑了一声,“是,我是会装,你也别说我了,平日里头你在母亲,祖父面前不也装得好吗,陪我演回戏那又怎么了?”

孟文冷了脸看他。

宋玄安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没理会孟文变了脸,他边往前走边道:“我知道你一个女子吃亏,在我家必须要在我父母面前做戏装恩爱,不然我娘也老是唠叨。往后我也配合你做戏,不会叫你为难,你想要什么,保管叫你如........就这样吧,

凑活过呗,还能怎么样呢?"

宋玄安也想不出来了,除了凑活过,还能怎么样。

他们走后,姜净者还和顾淮声在原地。

两人都没开口说话,顾淮声帮她扒开糖葫芦外面包着的糖纸,递给了她。

姜净春接

过,却不着急吃,只是他的神情。

前的时候,顾淮声一见到宋玄安,就总是要东想西想。

过了片刻,姜净春笑嘻嘻地凑到他眼前问,“夫君,你不会多想的吧?”

他们好像已经习惯了喊表兄表妹,大多数时候也不会减对方夫君娘子。

现下姜净春忽然唤起了夫君二字,眼中带着几分试探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