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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生病

再开门出来的时候,靳越正站在洗手台前,手上揉搓着。

迟逢脑子里冒出个念头来,又觉得不可能。

走过去一看,她白色的纯棉内裤,正被他拿在手上洗着。

“我、我......”没料想到他会替她洗衣服,更没料想到自己是,他居然会替她洗内裤。

“不是要上厕所?”他洗得认真,头也没抬。

“我不想上了,你怎么帮我洗这个……………”

“以后都帮你洗。”

迟逢依靠在墙边上,看着他并不熟练的动作,小声说:“你不用这样的。”

以前非要推开他的人是她,她曾经也不是没想过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靳越,但那时的他,一身意气与骄傲。

她不想看见那个闪闪发光的他因为她而黯淡。

一点也不想。

靳越自顾自揉搓着,“我就想这样,以前年纪小,帮不了你,只会干着急,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自诩不是满分恋人,以前更是因为家境好、没吃过什么苦,大多数时候不懂怎么照顾人。

迟逢家出事之前,他们俩的恋爱很美满,日子一天天过着,他没想过未来的事。

因为他的未来一片坦途。

但自从迟逢出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想帮她,但他无能为力。

他从没那么挫败过。

现在,他有自信成为比蒋奕川更能让迟逢依靠的对象。

迟逢从镜子里看着他的脸,问:“怎么不一样?”

靳越一笑,语气有些臭屁:“我现在还挺有钱的,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别的,让我来。”

迟逢有些鼻酸。

肆无忌惮地依赖另一个人,会是什么感觉?

这些年,她从没想过,也从不敢想的事,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又直白地承诺了。

她笑了一下,说:“那我想自己洗,行么?”

靳越两下拧干水分,转头看着她说:“都洗完了。”

迟逢最后真就没动手,眼瞧着他帮她晾好了,才开始吹头发。

那晚,迟逄先窝进了被子里看视频,她怕靳越热到,把房间的空调开得很足。

眼睛瞧着屏幕,但她根本一点没看进去。

有些紧张。

过了会儿,靳越抬着水杯进了房间,把水杯递到她嘴边。

迟逢摇头:“我不喝。”

靳越俯身,把水杯放在她旁边的床头柜,顿了顿,又抬起来,放到了自己旁边。

她要是想喝,他直接喂就行。

迟逢觉得自己后背都是僵的,哪能琢磨透他这些小心思,只是心不在焉地,思绪乱飞着。

靳越一上床就贴过来抱住她,迟逢转头瞧他,视线不由往他嘴唇上看。

“想亲吗?”

迟逄咽了下嗓子,移开视线:“不想。”

他捏她下巴,嘴唇轻轻贴了下她的:“快睡觉。”

抑郁的症状之一是失眠,他眼看着时间到了十点半,怕再晚迟逢就睡不着。

迟逢摇头:“那么早,我睡不着。”

“你不会失眠吗?”

“不会。”

靳越又问:“最近没吃药?”

迟逢说:“我状况很稳定,不用吃药都能行,应该只要稳住这个状态就行,已经很久没有复发了。”

她说得轻松。

至于躯体化发作时手抖耳鸣、想结束自己生命时的无助,整夜睡不着觉后感觉呼吸困难的濒死感,她一个字也没提。

靳越原本便揽着她,闻言,抬手蹭了下她的脸:“我看了一下,都说没那么容易好,你怎么那么厉害啊。”

他声音很轻,嘴上夸着她厉害,但他其实很心疼。

迟逢冲他笑了笑:“我也觉得我很厉害。

最后,迟逢还是没拗过他。

灯被他关了,平板的屏幕还亮着,很刺眼。

他直接把平板拿过来,放到枕头底下。

随后把人摁进被窝。

房间彻底暗了下来。

靳越贴过来,抱紧了她。

下巴抵住她脑袋顶,轻轻蹭着。

“靳越,靳越......”她叫着他的名字,还是觉得在做梦。

“怎么了?不困吗?”靳越问她。

“嗯。

“那,聊会儿天?"

迟逢的呼吸浅浅的,轻轻扫过他脖子那一隅,但这感觉让他很安心。

迟逢“嗯”了声,但又不知道要跟他聊什么,想了想,才问:“你这些年在国外过得好吗?”

本以为他再怎么不开心,也会秉持着不让她担心的观念,说几句挺好的,还不错之类的话。

没成想,他手上摩挲她头发的动作没停,接过了话:“不好。”

顿了顿,他又添上句:“每天都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