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嘉瞬间腾空,熟悉的失重感袭卷而来,让她想起不久之前被人拎着衣领提出来的画面,那些人过得很糙,身上全是汗水,手指上有劣质的烟臭味,长年累月浸染,令人作呕。
她有些应激,拼命推攘易允,眼泪伴随着崩溃:“别碰我!”
易允升起的温柔,在看到她抵触自己时立即荡然无存,他的脸色瞬间垮下,想发火,可她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眼泪跟不要钱一样。
只是被吓坏了。
易允搂紧她,任凭她如何推攘、反抗、排斥也不松手,宽大温热的掌心不停地轻拍蓝嘉的背部。
“别怕,没事了。”
男人的怀抱温暖结实,耳边是强有力的心跳。蓝嘉挣扎不开,反倒严丝合缝地贴着他。
她呜呜咽咽地哭泣,难过极了。
她很怕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也怕莉莉口中说的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事。
易允抱着怀里轻飘飘的女孩转身就走,在快要离开笼子的时候,蓝嘉忽然哽咽着说:“等,等等!”
男人一顿,垂眸,“怎么了?”
蓝嘉从他怀里探出头,视线越过男人的肩膀,看着那些蜷缩在角落里的可怜女孩子,“还有她们。”
她的声音又轻又细,但还是被那些战战兢兢、像惊弓之鸟的女孩们听见。她们抱着膝盖手臂,露出通红可怜的眼睛望着蓝嘉,原本绝望的神情闪烁着希冀的渴望,盼着这些人能带她们离开这座牢笼,那些经历过的事,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蓝嘉的心口狠狠被刺了下,扭头望着易允,从她的视觉看去,男人下颚线清晰,五官过于深邃立体,晦涩的灯泡落下黯淡的光晕,大片阴影笼罩,显得他格外冷漠且不近情面。
“求求你了......易生,她们也是被拐来的。”
易允低眸看着怀里清瘦孱弱的妻子,头发散乱,脸蛋脏兮兮,遮不住病弱的苍白。自己都是小可怜虫,还在忧心其他人。
他冷淡地扫了眼她们。
他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别人的生死跟他有什么关系?
缅甸最不缺的就是死几条人命。
易允不语,抱着她大步离开,笼子里的女孩们开始哭哭啼啼,绝望的声音怎么也藏不住。在这个地方,除非是被人救出去,否则自己逃跑,很快就会被抓住,等待她们的就是生不如死。
蓝嘉脸色一白,慌不择乱地攥住易允的衬衫,不停地求他:“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她们......”
哭得稀里哗啦,易允不耐烦,皱眉:“何扬,把她们送走。”
走了两步,见蓝嘉还在啜泣,他板着脸:“眼睛真不想要了?收回去!"
蓝嘉知道他冷血、脾气不好、没有同理心,随心所欲肆意妄为,她被吓了,抽搭的声音噎住。
“易生。’
“又怎么了?”
“还有一个。”她赶在易允可能发火的前夕急急忙忙说完:“她叫莉莉,留着酒红色的公主切,要不是她,我就被人抓去……………”
不管是拍片,还是卖*,这两个词她都说不出口,沾染着浓烈的涩情//色彩,并不是什么见得光的好事。
赛莉。
易允抿唇盯着蓝嘉。
至此,他大致清楚赛莉真正的目的。
一面伪装降低赛卡的戒备,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并在关键时刻先下手为强破坏他的计划;另一面假意对蓝嘉''好'',被养在温室里的女孩,哪知道外面人心险恶到这种地步,还真以为自己遇到好人了。
想借蓝嘉来自保,从而拿捏他。
易允嗤笑。
“易生,你派人去找她好不好?她一定还在这里,你派人??”
“好啊。”
他轻易答应了,蓝嘉一怔,不可置信。
这时,身边全是铁链晃动的声音,那些关在笼子里的女孩子全部被安排出去,正有条不紊地从她身边经过。
她们得以逃出生天,只要易允愿意。但蓝嘉却陷进去了,因为易允在趁火打劫:“你想做慈善也不是不可以,但麻烦的是我,蓝嘉,蓝堂海有没有教过你,求别人帮忙要拿出诚意?”
赛莉算计所有人,不惜以身入局。
蓝嘉是陷阱里的猎物,被猎人虎视眈眈。
"1+......1+4?"
她还是那么害怕。
易允侵略地看着她,“你是我的妻子,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能拒绝。”
蓝嘉的眸光剧烈晃动。
易允想做什么,她一直都知道。
他不止一次想和她亲近,但到最后都被她哭了。再浓厚的兴趣,都会觉得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