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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姜左第二天就联系到了新的投资商,因为计划的日期已经接近了,时间比较紧迫,姜左这边开了很高的条件才在一天之内签下合同,顺利拉到了这笔投资。

她忙了一整天, 半夜十二点才有空看眼手机。

和陈月江的聊天框里,她发的那条消息依旧在最底下,看来不管是手机还是电脑现在都没在他手里。

这个点了,有事也只能明天再做。

陈清泉不管怎样也是陈月江的哥哥,姜左不觉得他除此之外还能对陈月江做什么。

她并不担心陈江的安危,也不担心接下来还能不能见面,陈清泉不可能一直把陈江关在家里。

所以姜左一早又照常去公司工作,午休吃饭时给余白发了条消息问他陈月江昨天和今天有没有去上课。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余白也在纳闷,因为陈江从来不会旷课。

他问姜左出什么事了,姜左不好解释,只说如果陈月江去学校了记得告诉她一声。

余白连忙答应了。

这段时间,姜左不是在忙工作就是跟陈月江在一起,有一阵子没联系过许音了。许音最近应该也是在忙什么,和姜左的消息都发得少。

于是这人突然拎着两杯咖啡出现在姜左的办公室门口时,姜左不免挑了下眉。

有不祥的预感。

??这预感很快应验了。许音的那份自由职业搞砸了,最近财政危机,她想来姜左家投奔她几天。

鉴于她俩关系还可以,许音更是把行李都装好了,要是不答应这人今晚应该真能睡大街,于是姜左只能点头。

许音不想回她爸妈家,她爸妈要是知道她现在混成这样肯定更坚定的要她考公考编早点结婚。许音宁死不从。

姜左把许音领回了自己的公寓,许音进门时还在咂舌她真是有钱得令人发指,进门后就发现??

一双男士拖鞋在地毯前摆得整整齐齐。

阳台上晾着好几件一看就不是姜左会穿的那种衣服。

桌上的水杯有两个,厕所的漱口杯有两个,就连沙发上的抱枕都有两个!

许音嘴一张眼一瞪,直接石化在这了触目惊心的“姜左在和人同居”的各种证据之中。

"*............"

姜左给她拿了个新的漱口杯。

刚放下,许音就咯吱咯吱地转动脖子看向她。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跟我汇报一下的吗?”

姜左:“汇报什么?”

许音指着侧卧那间一看就有人在住的房间,桌上甚至还放了几本大学课程要用的书。

“什么什么?你说这是什么!”

许音其实稍微想一想就知道姜左的同居对象是谁了。

她的眼神非常微妙,非常怪异,但凡不是姜左,应该都会被她这谴责一般的眼神盯出罪恶感。

“不算同居吧,”姜左面不改色,“就是室友。”

许音才不信,谁都可以和男大当室友,就要左不可能。

“不是我说你下手速度有点太快了吧?我上一次见他的时候你俩看起来都不太熟!”

她一边错愕于姜左的情窍居然被男大给撬开了,一边又十分迅速地接受了自己的好友和小了她十一岁的男大在同居的事实。

姜左不知道她脑补了些什么,从袋子里拿出咖啡,去厨房冰箱里重新弄了点冰块加进去。

“事实上,我没跟他定义过我们的关系。”

她本来没什么兴致讲这些,但许音一副她不说今天就不准备睡的架势,所以姜左就简单聊了一下。

许音果然满脸问号:“为什么?什么意思?你不喜欢吗?不喜欢还住一起?”

“我觉得喜欢是一种很缥缈的感情。”姜左说。

“......”许音说,“你知道吗?你现在讲话就像那种社交软件上的渣男。”

姜左没有说太多,所以许音不理解她的想法也很正常。

她认为住在一起意味着喜欢,但姜左觉得喜欢这个词本身份量就很轻,轻到只认识一两天的人也可以轻易喜欢,轻到大脑多巴胺随便分泌一点就能产生。

喜欢在某种程度上只是一种假象。

就像陈月江说他羡慕宋笑,羡慕他拥有的一切,于是,他也会像宋笑喜欢姜左那样忍不住也喜欢她。这是必然的。就像童年的遗憾会在长大后竭尽所能去弥补一样。

这种喜欢也许是真的喜欢,姜左并不否定,但不是她想要的男孩对自己抱有的那种感情。

所以姜左才让陈江好好想想,这段时间她陪在男孩身边,让他可以再想一想,多想一想。

毕竟十八岁还很年轻,他如果现在走错了棋,将来一定会受其困扰。而姜左已经快三十了,再过个几年就没有很多精力再折腾这些事。

她不想后悔,也不想让陈月江后悔。

真要定义他们的关系其实很简单,姜左相信自己只要温柔地说几句情话,男孩一定会红着脸颊连身体都献给她。

可姜左不想要。

这段时间里,姜左虽然和陈月江在一起,但没有对男孩说过一句恋人间才会说的那种话。陈月江对此怎么想的姜左不知道,但他既然没有问过,那姜左也就当作毫无察觉。

她是想等一等,等男孩从过去的执念里彻底走出来后依旧对她抱有同样的想法的话,到了那时,姜左会回应他的。

接下来的第三天第四天,陈月江都没有去过学校。余白一度打电话过来着急地问陈月江到底怎么了,姜左开始考虑去问问陈清泉了。

早中晚打过去三个电话,那边都没接。没接就是拒绝的意思。

姜左和陈家也算彻底撕破脸皮了,接下来在商场上双方就只会越来越剑拔弩张。

陈清泉坑了姜左一次,姜左不可能不找回这个场子。但她并不打算拿陈月江来做文章。

她找人托了点关系去查了陈清泉公司的第三方技术供应商,某一条供应商有问题,前几年新闻就爆出过在服务器上偷工减料导致用户隐私泄露,她买了公关让人写得严重点直接冲热搜,给陈清泉找点事做。

这只是开胃前菜,但左现在有别的事得先做。

她托人查到了陈家祖宅的地址,找上余白问他能不能以同学的名义去陈家见一下陈月江。陈清泉不在,他家应该不至于把他拒之门外。余白一口答应了。

等到第五天,余白坐着车来到了陈家大门口,按了门铃,有些紧张但礼貌地说了自己的来意。

就像姜左说的那样,没有受到阻拦,里头的人考虑了一会,又问了谁的意见,然后就把余白放了进去。

这还是余白时隔五天第一次见到陈月江。

这栋豪华到有点可怕的房子旁有一座修剪得精致的玫瑰园,花园后面搭建了一个亭子,陈月江就坐在亭子里一下一下地弹着钢琴。

他弹得其实不算熟练,但听得出有扎实的基本功,只是太久没碰了导致音律断断续续。

余白从来不知道他会弹钢琴。

陈月江看见余白时是有点意外的,他挑了下眉毛,然后那点意外也很快转瞬即逝了。他坐在钢琴椅上问他怎么来了。

“你这么多天没来上课,老师都问我了,你说我为什么来。”余白揣着裤兜,打量了陈江一圈,“你是生病了还是怎么?准备什么时候回来上课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陈月江说,“别来打扰我。”

“你??”

余白差点要火,但想起要左的话,忍了又忍。

从裤兜里掏出一只手机递过去。

陈月江这回顿了一下,抬头看向他。

“这是姜姐姐让我给你的。”余白说,“她说让你联系她。”

“......”陈月江说,“她还说了什么?"

“没,就这些。”

余白以为陈月江会很高兴地收下,但他等了半天,陈月江甚至都没有冲这边伸手,他只是把手撑在钢琴盖上。

余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考虑着什么。

“陈月江?”他不解地喊了他一声,陈月江才伸手接过了那部手机。

余白其实想再跟他聊几句,但这栋房子,这座花园对他这种普通人家的孩子来说都太有压迫感了,尤其陈月江看起来不想和他说话,所以他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让他早点回来上课,然后就匆匆走了。

陈月江抬手摸了下被他用力拍过的肩膀,转身在长椅上坐下了。

他盯着手里的手机,什么软件都没有装,新的,通讯录里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姜左”

他点开那个名字,但却迟迟没有按下拨通键。

不知道就这样看了多久,直到17:59的标识变成六点整,手机嗡嗡一震。

来电人,姜左。

陈月江的手指迟缓地悬在那个接听键上,睫毛一垂,盖住了眸中的情绪。

待接听音响了七八秒后,姜左听见电话被接了起来,那边没有声音,但有轻轻浅浅的呼吸透过听筒传来。

她正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桌上有些资料零零散散,电话接通了,她转了下椅子把朝向歪到一边,对电话那头说:“陈月江。”

那边没答话,但姜左知道他在听。

“五天了,不打算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吗?”姜左说。

那边还是沉默,但姜左听见他的呼吸轻轻顿了一下。

姜左:“我以为你哥最多你两三天惩罚惩罚你算了,没想到现在还不让你走。”

“要我去接你吗?”姜左用着一种哄小孩的语气,“你哥现在忙得很,我去接你,好不好?”

那边终于忍不住似地抖了一下呼吸,姜左听见陈江在电话里的声音又低又哑。

“五天了你才想起我。”

“不是五天了才想,”姜左的声音一如既往,舒缓得像一条河流,“是忍了五天没忍住。”

陈月江又不说话了,过了好几秒,他的声音更抖了。

“骗子。”

“你在生气吗?”

“......”陈月江说,“我不可以生气吗?”

“当然可以了。”姜左说,“你可以对我发火,就把我当成和你一样的人。

陈月江不说话,她又说:“你生气是因为我没第一时间联系你吗?”

陈月江说:“不是。”

“那是什么?”

他说:“………………你没有给过我承诺。”

“什么承诺?”姜左问。

“你未来不会把我从房子里赶出去的承诺。”

姜左笑了。

她似乎有点不解,但她还是说:“这也需要承诺吗?”

陈月江固执地反问:“这不需要吗?”

“好吧,”姜左说,“不承诺是因为你想走的时候我可以随时让你走。”

陈月江问:“我为什么要走?”

“陈月江。”姜左叫他的名字。

下一秒,嘟嘟嘟,电话被陈月江挂断了。

晚上八点,陈清泉公司的黑料被冲上了热搜,陈家的软件本来就在年轻人群体中被广泛应用得最多,数据安全隐患也往往是年轻人会担心的问题,有多个人站出来说个人信息被盗用,于是市场更加恐慌,一时间互联网大躁。

陈家要压舆论还要和供应商谈判,陈清泉忙得一整晚都没回家。

哪怕知道这是姜左搞的鬼,但供应商有问题也是事实,之前从左方拉过来的大投资商看见这条热搜说不定都要再考虑考虑。

偏偏在陈清泉最忙的时候,商界某大手企业发来邀请,邀陈清泉参加后天晚上的宴会。

这场宴会不仅有其他知名企业会参加,还有新闻媒体跟随报道,赶上这个节骨眼,陈清泉不难猜到会被媒体采访些什么。

但他要是拒绝露面就更坐实了网上的舆论。

于是,当陈清泉满脸笑容出现在宴会上时,业界人士多少有些惊讶。

这场宴会在某大型会场里举行,除了那些随便都叫得出名字的巨佬,还有不少黑马企业的青年才俊,陈清泉的父亲已经从商界隐退,这次陈清泉来只带了一个家属,他的弟弟。

众人都知道陈清泉有一个弟弟,今年刚满十八,但似乎不是正牌夫人生的。

网上对陈清泉和他弟弟的关系早就有不少猜忌。有说陈清泉和陈月江是面和心不和,有说陈清泉把陈月江留在身边是为了时刻监视他以防他抢公司的股权。

但要说陈清泉对这个弟弟十分不好,似乎又没有明显的证据。

因为自从陈月江成年后,这种场合陈清泉都会把陈月江带着,席间也并不会阻拦他结识商界的伙伴,两兄弟虽然交流甚少但并看不出剑拔弩张的氛围。

陈清泉接受媒体刁钻的采访时,陈月江就在桌上喝橙汁,媒体的灯光一度要照到他身上,都被陈清泉无言地挡了回去。

陈月江其实没打算来,他不喜欢这种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