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郎身见小娥处境,询晓事由始末,神伤甚去。
遂出宅子,巷内同致中校对一番后,颇有倦怠疲乏,不愿多话,一夹马腹,便是就此扬长而去。
致中不及多言,原处立马顿住,久望萧郎远去身影,怅然不已。
身后斜旁,见瞧这边厢萧、邱二人话毕,新晋锦衣卫百户越修,悄步抵近来。
“唉”
“听凭姚祖荫之谋,放任沈朝宗行事不理,究竟是对是错.”
“老萧哇,老萧!”
“此事上,我邱致中,恐要欠你一辈子,还不清啦!”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乎.”
致中神色亦现黯然,兀自沉吟去。
闻是,那同参其间的百户越修顿首踟蹰,毕竟先前扬州沈府外,就是他在具体负责任事,遂知之全概而难劝言矣。
“呃,缇帅,事已至此,多思无益呀!”越修慰语。
致中一时难回,仍缄口怔色。
见此,越修只好复言,讲来己处司职,恳请示下。
“缇帅,沈府事,既已业毕,那,那卑职接下来.”
“是否先回司里正任为宜,还请缇帅指示。”越修请命言说。
听及,致中回神,调整情绪,紧来后话堪令。
“哦?啊!”
“不,你先不急回司!”
“恩,先等等吧。”
“过两日,待是靖国公东去常州,你再随他同走一遭!”
“他这次南部诸州府相巡办差,面儿上瞧,是看不出什么波澜的!”
“可私底下,却是波涛汹涌,险象环生啊!”
“于朝于野,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黑手等着下招儿呢!”
“你随他同去,也能有个照应。”
“沿途靖国公行事起居,一应事务,你务必事无巨细,一一报来我处知晓!”
“他本次携回的卫戍本就不多,且依他平素脾性,亦断难完全按照章程办事儿!”
“暗下相护之责,就由你全全担起来!”
“记住!”
“保护靖国公之安全,乃是你此行头等急要正务!”
“这也是我死命令!”
“无论各方有何异动,靖国公,断不可有丝毫闪失!”
“越修哇,此间利害,你听清无有?!”
邱致中正色严肃命去。
闻是,越修躬身抱拳,朗声回。
“是!”
“缇帅放心,属下明白了!”
言罢,越修退走,致中仰面深望苍穹。
呼——
起风了!
西北向灰蒙一片,残阳垂落,愁云聚集。
天色渐次暗沉下去,月影难明.
话分两头!
这边秦淮畔,致中密排司职,将那东牌楼街内巷子,重围了个密不透风。
而由此驰马北遁的萧靖川,亦紧赶慢赶,溯回了新晋赐封的靖国公府!
那处宅邸,由来久远,先后两作王府之用。
四进的宅府正处,大门入,前院儿甚阔。
左右分列东、西两排班房。
制式严谨,是屋挨屋、室挨室,整齐划一。
东西横列两旁,足可住进百八十人,不较拥挤。
入前堂后,再里二堂宜作礼客会见之所。
三堂、后堂相用处理公务。
整体进深将近三百步,足较阔达气派!
而且,除此中线外,其东西两面,还各再有旁设。
东线占地不多,有祠堂礼殿,斋戒祭祖之处。
西线甚广。
原作汉王府旧址时,便开有西苑,以为江南园林制式起居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