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无益,再漾不想回应他了。
“所以你会重新喜欢上我吗?”
冉漾神情露出几分轻蔑,依然不打算回话。
季云就这么看着她,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抗拒,没再开口询问。
但是他依然没有离开,目光笼罩着再漾看了很久。再漾不理他,两人就这么不言不语的共处一室,大概半个时辰后季云才转身出门。
季云走后,再漾才放松下来,任谁都看定定半个时辰都会觉得难受的。她缓了缓心绪,下床观察了下房间,房门窗子都上锁,从里面却无逃出去的可能。
季云走到,便再没人过来。
只有饭点送饭时房门才会打开片刻,再漾试过逃跑,但是看守她的人警惕心极强,每个都会点功夫。
时间一转眼到了晚上,季云又来了。
这
次他依然什么都没做,只是跟她一起用膳,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上午的不愉快,再来时完全没有异样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跟她闲叙。
冉漾心里隔应,从不理他。
季云这次根本不在意,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凝望她,偶尔想起什么会自顾自地说话,大多都是他们那为数不多的过去。
这在冉漾眼里完全就是废话。
实在受不了时,她会开口骂他两句。
但效果适得其反,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季云还笑了,像是得逞了一样,非凡没有停止,反而说的越多了。
冉漾索性就彻底不跟他说话了,就让他自己唱独角戏。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三天,直到第三日的傍晚,还没到用膳时分,季云就又过来了。
冉漾看他就烦,背过身去。
季云澹望着她纤细的背影,曾经很多次,他都以为这个人会成为他的妻子,但现在,只是想见见她都需要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了。
他无声笑了一下。
“冉冉,你在等季绪来找你吗。”
“这里距离京城大概五百里,地处偏僻,他找不到你的,只有我才能保护你。”
他走到窗前,抬手开了窗。
月华流转,男人脸庞削瘦,晦暗光影照在他身上。
冉漾情不自禁看了过去。
这是她这几日头一回看见外面,她猜的没错,这里果真是一处私宅,入目都有守卫站着。
清凉的空气进来,再漾呼吸不由重了几分。季云澹侧眸看向她缓和一些的神色,这几日他故意没让她开窗,为的就是她可以主动跟他说话。
其实他的目的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复杂。
只要她开口提一句,说想出去看看,他都会应许。
但是她似乎连跟他说话都觉得恶心,更别提放低姿态求他了。
“冉冉。”
冉漾看向他。
沉黑的眼睛无波无澜,但她之前看他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
他们也算是朝夕相处了三天,他总是在设想以后,在记住她的模样,但再漾从没正眼看过他。
“过来吻我。”
季云倚在窗前,“现在过来吻我,我就放你出去,我会把你送到季绪面前,而且我会跟他隐瞒此事。”
冉漾慢慢蹙眉,嫌恶道:“你有病吗。”
季云澹靠在墙上,最后道:“你不想出去吗。
冉漾又不理他了。
季云便退而求其次道:“那你过来抱我一下,这总可以吧,我想起我之前好像没有真正抱过你。”
冉漾索性转身不看他,她道:“季云澹,我原本只是讨厌你做的那些事,你非要让我讨厌你这个人吗。”
“只要你过来,我以后就不会再见你了。”
冉漾:“别说了。”
“冉冉??”
冉漾道:“你现在跟拙州那个被我打伤官员有什么区别!”
季云顿住声音。
冉漾是什么人,他心里一直很清楚。
看来她还真的不喜欢他了,连自欺欺人的那一点希望都不留。说起来有些可笑,怎么有些事非要恬不知耻的再三确认呢。
算了,这也不重要。
只是三天时间,怎么比想象中快一些。
很久之后,李云道:“好吧,不抱就算了。”
他站直身体,道:“那我先出去了啊冉冉。
冉漾没回头。
季云澹走到门边,月光倾洒在房间,他看了半天,再漾都依然没有回头。
季云走出房门,没有关门。
他垂眸踏上廊庑,面无表情地替她庆幸。
方才她但凡动摇一瞬间,他都会不计代价带她走。
他低头才走出院子,前面的下属便冲过来道:“主子,二公子找过来了!”
根本不会等到季绪过来。
季云澹脚步不停,嗯了一声。
下属见季云澹半点也不着急,忍不住焦急提醒道:“主子,你要不要避避,二公子他看起来??”
“季云澹!”
下属声音一滞,抬眸看过去。
台阶之上已经站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阴影之下周身气场阴冷,他目光森然,手上沾着血,语调带着怒火,目光危险。
季云脚步停住,站在原地。
下一瞬,暴怒的男人便冲过来,直接一拳打在季云澹脸上,李云倒地,下属想过来拦却被季绪一脚踹在胸口。
季云澹没有还手,季绪次次都下的死手,最后他弓着身子抓紧季云澹的衣领,手臂青筋显露,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为什么带走她。”
季云澹咳出一口血,白衣沾了泥土,他声音模糊道:“季绪,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保护她。她在我这里的三天,也很安全。”"
季绪冷笑出声,五指扣住季云的脖颈:“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窒息感传来,李云澹说不出话来。
他
闭上眼睛,在临近死亡边缘时,空气果真在意识彻底消散之前涌入。
季绪松开手,眉眼阴鸷的盯着他:“季云这次我记下了。
他说完便站起身,阔步朝院子里走去。
季云难得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他坐在地上看季绪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低声道:
“这么多年真是一点都没长进。”
冉漾在发现季云澹居然没有关门后就试探着走出门去,怪异的是,原本看守她的守卫也被撤下了。
她站在门前正思索时,廊庑下一道疾步走近的身影骤然闯进视线,再漾才凝神看过去,下一瞬就被男人紧紧扣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包裹住她,他力道太大,再漾被抱得有点痛,但她没有出声抗拒,而是乖顺的贴在他怀里。
他声音压抑着:“你受伤了吗?"
“没有。”冉漾小声应着
外
面天寒,冷风侵肌裂骨。
冉漾被季绪带进房间,房门一关挡住了冷风,房内还有瓷杯碎片,她实在受不了想让季云闭嘴时,她就会砸他。
冉漾注意到季绪的目光,立即解释道:“他没对我动手,这是我摔的。”
季绪握住她冰凉的手,垂眸道:“都怪我来的太迟了。季云澹不按计划瞒过我的人独自回京,等我回府你已经不见了。”
冉漾又想起自己被季云澹戏弄一事。
她心里憋着气,道:“不怪你。不过这是怎么回事?我真的理解不了季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帮梅念卿。”
“先别提他。”
季
绪把她的手放进自己怀里,拇指挑了下她的下巴:“我想亲你。”
冉漾没再提季云澹,她扬起脑袋垫脚亲了下他的唇瓣,季绪即刻环住她的腰把她抱上桌子,然后重新吻向她。
冉漾脖颈后仰,唇瓣被啃咬吸吮,房间只剩交缠的呼吸声与接吻的声音。
一刻钟后,再漾才别开脸。
她跟季绪道:“我想换个房间。”
这个房间她不见天日地待了三天,很难受。
季绪应下,拿过斗篷披在再漾身上带她出了门。
季绪带的人都在宅子外候着,众人都低着头不敢多看。
短短几天,京城已经变了天,曾经深受先帝器重的威远候突然被下旨捉拿,连小郡主都换了人当。
季绪交代衔青两句后便带人上了马,再漾一路窝在季绪怀里没说话,直到换了地方后,季绪抱她下马,两人进了房间再漾才转身抱住季绪的腰。
季绪任她抱着,轻声安慰道:“别害怕。”
“我不害怕,我只是很想你。”
季绪落在她后背的手力道重了几分,心口像被什么堵住。
不管怎样,他没能好好保护她。
如果他那天没有因为姓梅的出府,李云就不会有机会带走她。
应该再谨慎一些的。
烛火幽幽,再漾仰起头看男人黯淡沉寂的眉眼,轻轻吻了下他的下巴。
“明年开春。”
“什么?”
“成亲。”
季绪微微怔住,下颌线绷紧,定定望着她,半晌才道:“......可以亲吗。”
冉漾弯唇笑了起来,她道:“可以。”
季绪重新吻向她,冉漾张唇让他侵入,她不断后退,最后被男人抵在了桌沿上。
平整的襟口变得凌乱,斗篷被随手扔在一旁,外面凛冽的寒风只余呜呜响声。
季绪从她的唇吻到细弱的脖颈,再到微敞的胸口,再漾后仰着,腰身弯出柔韧的弧度,男人的腿挤进她的口,冉漾别开脸颤巍巍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但她的速度比季绪差得多,手指还没摸清楚哪是哪时,自己上身便越来越轻。
少女罗衫半褪,唇瓣被吸吮的越发挺翘丰盈,一边衣服松松挂在白皙肩头,骨态鲜妍,肌肤似雪。
只看一眼脑中便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火气直冲而下。
不过季绪已经习惯了这种急火起又熄的戛然而止,他亲亲她的胸口,急切蛮横的动作渐渐停歇下来。
他在她身上,道:“饿不饿。"
冉漾还在跟他的衣服较劲,以为季绪只是等等她,顺便跟她调个情。
她脸色发红,道:“......饿。
“想吃什么?”
冉漾真受不了他,她觉得自己脸皮没季绪那么厚,小声道:“你知道的啊。”
季绪回想一番,冉漾不怎么挑食,所以几乎没有忌口,真要说她稍微偏爱一些的,可能就是红炒的公鸡。
他问:“吃鸡?"
冉漾头皮一炸,严肃道:“季绪,不准再说污言秽语了。”
季绪:“......”
很快,他发现自己的革带被再漾解开了一半,葱白的手指还在继续努力。
季绪喉结动动,目光再次掠过那白的晃眼的肌肤,手指紧了又收,他道:“你......”
腰上一松,冉漾环住他的脖颈。
桌子太小,她提议:“去床上吃吗。”
外面风声呼啸,季绪把她抱起来放在柔软的衾被上,修长的手指挑过她脸颊上的发丝,紧接着握住她赤裸的肩头。
“冉冉......”
冉漾问了一声,抱住他脖颈的手慢慢移到了男人俊美的脸庞。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克制与迟疑,再漾眨眨眼睛,随即褪了鞋子,抬起被抵的发痛的腿颤在他的腰上,在他耳边轻声问:
“可以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