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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帆文学网 > 19世纪贵族婚姻 > 22、忽冷忽热

22、忽冷忽热

??现在不算。

为什么她会?

“都是第一次,我吻你时候………………”

她是他接触过的第一个女孩。他从来不知道恋爱能这么开心。

噢,也很难过。

他居然没有情人?

艾丽西亚看着他,认真地想了想,

“没有人喜欢你吗?”

怪不得他这么粘她。

他要气哭了。

强撑着冷笑,“喜欢我的人多着呢。”

“喜欢我的也是啊。艾丽西亚眨眨眼,更奇怪了,他是有什么问题吗?

卡文迪许心彻底碎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整个人摇摇欲坠。

“那为什么,婚前商议时要提到那一点?"

艾丽西亚打量着他。

什么?

他想到了谈判时,他毫不在意地说的那句话。

“我不会在乎你的情人,有情人是很正常的事,对于我们而言。”

他甚至还在想她会找什么样的情人。

埋着的隐患终于爆发。

“原来你没有。”艾丽西亚原谅了他的笨拙,他总是体会不了女人的感受。

她嫉妒地说出阴理解,她是怎么用那么平淡,冰冷的语气说出来的。

他像是满脑子只有那事的人吗?

卡文迪许复杂极了。

他生气不起来,反而很难受。

艾丽西亚很困惑,她不懂她堂兄想要什么。

“是啊。”他点着头,他一向是个很骄傲的人,长睫衬着红了的眼梢。

“艾丽西亚,我很恶劣。对,我就要满足自己的欲望。我就是这么低俗的人。”

他说着反话。

不是因为爱你。

他被伤到了。

觉得心跟莫斯科一样被焚毁了。

我不再自欺欺人了。

你厌烦我,那我走远点。

他心里这么想,但没说出口。

有礼地点着头,保留着绅士风度,“我不打扰你了,堂妹。”

等回到伦敦后,我们就像约定的那样,我再也不会烦你。

走了两步,他反应过来。我怎么能。

是他的原因,她多年轻,什么也不懂。为什么求婚前他会说那样的话。

艾丽西亚看着她堂兄折返回来。他一个人上演了一场无声的戏剧。

“对不起。”他跟她和着好。

“我没拥有过别人,我只爱过你。”

她的手?着他的脸。

他第一次在日常生活中说爱,他发现这个,好像没那么难以启口了。

只吻过你,和你有过亲密。

我才不想要我们自由不受拘束能有情人,我只想要有你。

艾丽西亚看着他红了的眼圈。

他没人喜欢,他好可怜。

那她喜欢他吧。

他是第一次爱人。

所以笨一点也能理解。

跟很多新人一样,在一起后会因为生活习惯的不同,有很多的矛盾。

他们婚后的第一次争吵,就这么结束了。威廉.卡文迪许还为他单方面的争执羞愧。

艾丽西亚总是很稳定,他都不懂她在想什么。

夜里,艾丽西亚在信中写道,

“亲爱的妈妈,

我的丈夫,或者说威廉,他总是说爱我,每到这时候,我就不知道怎么回应。”

艾丽西亚是做不到随口说我爱你的。

她深思熟虑,对什么都有研究的兴致和看法。

她对之前的犹缘,变成了,卡文迪许好像比她更混乱,那她就不介意自己的变化了。

她已经找不到之前那个堂兄的影子了,做什么都胸有成竹,充满自信。

总结一下,就是艾丽西亚喜欢他的脆弱面,对他情绪的波动越来越感兴趣。

威廉.卡文迪许想着。

她聪明又迟钝,任性又妄为,脾气却会那么好。

他在想做什么跟她道歉。

艾丽西亚,只是喜欢他的身体和服务。她不爱他,换一个人也行,不是因为他。

所以她才能说出那样冷酷的话。

艾丽西亚更加乐于观察他,他眼下有乌青,他没睡着。

他看上去真憔悴,但还是好看。

他都没梳理好那头黑发,领结还是昨天的样式。她堂兄的领结系法从来不重样。

艾丽西亚看着这些细节,觉得很有意思。

我要以艾丽西亚喜欢的方式,而不是我喜欢的方式。

虽然这么久,他都摸不清她喜欢什么。

他们在长廊狭路相逢。

伦敦每季度的风尚都不同,即使战争时期,从巴黎那传来的款式仍源源不断。

比如今年的裙子缩短了,再也不流行长拖尾,罗马式的仕女发式,被希腊式的俏皮?发替代。

她好漂亮。裹着红色的披肩,露出秀美的脖颈。

他记起她的尺寸,有了些许变化,她正开始了从女孩到女人的转变。

他怔怔地瞧着她。

艾丽西亚袖着手,她打着招呼,她第一次在他穿着整齐时好好看他。

“早上好。”

他比她想象的要年轻,尤其在这一身浅棕礼服的衬托下,平时的锋芒收敛许多。

他保持着适当有礼的距离,作为丈夫和她信任的堂兄,就跟求婚时承诺的那样,永远不会拘束。

艾丽西亚看不出他在生气,她不在乎他。

卡文迪许垂着眼眸。

突然听见艾丽西亚说,“早安吻?”

他抬起头,没有反应过来。

她过来,在唇角上?了一下,随即离开。

他摸着,看了看。

真是怪异,她又不讨厌他了。

卡文迪许很迷茫,他还没习惯。

艾丽西亚没有因昨晚不快,反而,她对他更生出了一种别样的兴趣。

如果他见过她解剖一只兔子,或者在打猎后从靴子里抽出短刀给狐狸剥皮。

他就知道这种眼神从哪里来。

他应该见过,只是当时没太注意。

她想把他从内到外解剖一遍,看看她堂兄与她极大的不同。

艾丽西亚意识到,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餐桌上,他问她今天要不要泛舟,还是想骑马,或者是坐车兜风。

这么多天,他们把能做的活动都做遍了。

也是该回伦敦了。

这边的村庄还会有场丰收的舞会。加上狂欢节,有火把表演,吉普赛人。

艾丽西亚表示着都可以。

他想让她开心,但她总是这样做什么都行。

他把她扶上了那叶小舟,他再坐上来时翘了一下,拿着奖两个人脱离了湖边。

他一个人划着,艾丽西亚看着湖边的风景。

他们要从这边要那边。

后面他也不干了,他躺在她的膝上,两个人慢悠悠地晃荡着。

两人都没提回伦敦后要做什么,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静谧时刻。

“我记得你去过湖区旅行,艾丽西亚。”

他合着眼,这几天的大起大落后,她做什么他都不意外了。

他只想陪着她。

因为战争不能去国外旅行,英国国内的许多景点被开发出来。

湖区在西北部,有着绝美的山脉和湖泊。秋天的时候满是红黄的枫叶,倒映在明镜的湖泊上。

隐居在那里的湖畔派诗人,欣赏着自然风光,写出了一首首浪漫的诗篇。

艾丽西亚祖母去世后,去湖区那边小住散心了一会,身边跟着家庭教师和保姆,还有女监护。

他正逢假期,终于成年,享受着这之后的自由,耐心陪伴着她。

他的外交之行,以一种很闹剧的方式收尾。

回来后,就专心竞选起德比郡的议员,进入下议院需要成年,这是一项家族传统。

他们回忆着那次旅行。

大概旅行途中的两人也没想到,五年后会结婚。

艾丽西亚那次画了很多画。后来他往北去了苏格兰,她回了德比郡,他们大概一年没有见过。

“卡文迪许,你经常说的爱是什么意思?”

他怔了一下,他没想过。

是啊,他自然地就说出了他爱她。

“爱,大概就是想永远陪伴着一个人。”他对此居然说不出任何华丽的言辞。

“是这样吗?”

“对。”

艾丽西亚想了想,她数着,“我想永远陪着外祖父,爸爸妈妈,我爱他们。”

他点着头,想牵上她搭在船边的手。没指望听到自己的名字。

但艾丽西亚知道,他们会跟祖父母一样去世。

那时候,他会陪着她吗?她拧着眉,突然明白了婚姻的意义。

她垂头看着他,看他在偷偷拉她的手。

她装作没看到。

“你在笑什么?”

艾丽西亚注意到她堂兄格外?丽的笑容。

“我突然想这个小舟会不会沉下去。”

他脱口而出。

“就像伊莲那样吗?”

艾丽西亚好奇地问着。伊莲得不到兰斯洛特的爱伤心而死,死后遗体被放在船上,左手情书攥在胸口,右手拿着百合花。

“嗯”

那样他们就能死在一块了。

卡文迪许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不行,艾丽西亚得活得更久一点。

幸好她不爱他,不会太伤心。

他悄悄勾了勾她的小指,就像做了个约定。

晚上他们看着星星。

艾丽西亚在窗边,用着天文望远镜。她给他讲着那一个个星云和星座,可惜这个直径不够大,看不到天王星。

“有许多行星围着它转动。”她轻轻地说。

但她还是按着星云表上的做了些记录,他担任着她的助手,帮助标记。

他哨了一沓书,才能胜任这项工作。

所幸他学过法律,这点不算什么。

他们度过了这一晚上。

他已经很久没想过,他多久没陪过她睡了。

不需要这些,也许,他们能像婚前那样相处。

反正蜜月期也没什么变化。

艾丽西亚的心不是冰块,而是一?剔透的水晶,他小心地捧着,不敢哈气,生怕蒙上水雾。

她哼着歌剧的调调,因为今晚的观测,变得很愉悦,她罗列着回伦敦后要看的戏剧。

她踮起脚尖转了个圈。

他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们从小要跟着舞蹈教师学舞蹈,身姿舞步到节奏,记住地板上粉笔的痕迹。

艾丽西亚学的很快,记性很好,她都不用在扇子上打小抄。

舞蹈是社交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保守的英国还在跳乡村舞,四方舞也只是今年刚引进。

别说欧陆流行的华尔兹,波尔卡了,因为一对一从不交换舞伴,被视为伤风败俗。

他拉着艾丽西亚的手,充当着搭档的作用,他们跳着最常见的那一支英国乡村舞。

堂兄妹,家庭晚会上还能跳跳舞,跳着玩,公共场合和私人聚会上就要避嫌了。

订婚后,更是不能跳舞跳得太多,舞蹈是给未婚男女留的社交机会。

他陪她跳着,踩着拍子。

两个人手拉着手转着圈,她换了支苏格兰的里尔舞,挽着手这边笑着跳到了那边。

艾丽西亚的母亲是一半苏格兰人,她流有这部分的血脉。

他去爱丁堡大学读书时,游览着苏格兰高地的荒原峡湾,他就想起了她。

不知不觉,艾丽西亚已经在他生活里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他没敢想,没她会是什么样,孤独,没有人能理解那种落寞。

他们会说你都拥有一切了,为什么还是不满足。

但他现在,拥有了她。

他在欧陆的那一趟,跳了不少华尔兹。他想去瑞典和俄罗斯旅行还有一方面。

他不仅能跟她讲他的经历,两人乘着雪橇,还能在社交场合,光明正大地揽着腰,挽着手跳着交际舞蹈。

“你想跳华尔兹吗?艾丽西亚。”他鼓起勇气提起了请求。

她就像在圣坛那边,搭上了他的手。

他低头搂住她的腰,即使肌肤相亲那么多次,搁着衣裳,找上纤细的腰肢时,仍然有些羞涩。

另一只手挽上她的。

和成排跳的乡村舞不同,太亲密了,只有彼此。

他们数着三拍子的舞步,他面带笑容,教着她跳着。

艾丽西亚是个很好的学生,她没踩过他的脚,她从他的手中离开,又回来。

他用掌心把她托住。华尔兹中的男伴,更多的是支持的作用。

他抿着嘴唇。

如果他和艾丽西亚在舞会上遇见是什么样?

她和他一般的年纪。

然后他们就恋爱,他向她提出请求,再和她的父亲在书房里谈话。

这才是正常的流程。

他们会在蜜月期磨合,有很多无伤大雅的吵吵闹闹,她会面带笑容,坐着他的马车,拿着手中帽带飞扬的草帽。

他们从阳台跳到客厅,转着一圈圈。

在长廊的光影中,裙摆和鞋靴流动。

他跟她道晚安,“是啊,没人能比你学的更快了。”

她喜欢被夸奖,样样都做得优秀。

“做个好梦,最最亲爱的艾丽西亚。”

他们,这也算恋爱吧。

就像写信时,My Dearest Alicia,只是个亲密的称呼,在中间加上逗号。

My Dearest, Alicia.

?是我的爱人,艾丽西亚。

只适用于情人间的通信。

他给她写的信开头,慢慢地转变了这个称呼,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露出微笑。

“晚安。”

她拉着他的衣角,她高高的发髻和戴着的发链,闪烁着光芒。

她慢慢从单纯的少女白裙服饰,换成了已婚夫人的那种,红色的丝绒,系着黑腰带。

端庄优雅,平时夹杂着穿着。

这让她一会像个女孩,一会又像个女人。

他以为她要给他个晚安吻。

她却用种毋庸置疑的语气,“你今晚过来。”

“什么?”

“跟我睡。”

她手臂上的金质臂钏,嵌着祖母绿,有点珞人,在家中不用戴上小羊皮手套,他们刚才直接手拉的手跳的舞。

昏暗下,一切感官都变得格外清晰起来。

她蹭蹭他的唇角,“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