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导员交代的事情后,苗夏本打算是直接回宿舍洗澡了,她下楼后拿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半小时才熄灯,思考了下后转道往篮球场那边走。
离开篮球场后, 这期间江斯淮没给她发任何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打完球了没有。路过小卖部的时候,苗夏进去买了一支雪糕。
脚步匆匆,等快要到时她的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的薄汗。
篮球场很安静,灯开着,远远看过去空荡荡的,像是一个人都没在了,但苗夏还是走过去隔着铁网看了眼,然后她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男生。
他低垂着脑袋,戴着耳机,身上穿着白色球服,背后一个大大的数字9。
是江斯淮。
他说他这辈子都会偏爱9这个数字,因为他是在那年9月遇见她的。
苗夏往里面走,停在椅子旁边时瞧见他微微敞开的两腿中间立着一个空水瓶。
目光往上移,他还没发现她的存在,直盯着水瓶看。
看样子是因为她走了而心情不好。
江斯淮把眼前的瓶子当成了苗夏,睹物思人,看得入神,明明几个小时候前才见过,他却好想再见见她。
他心念一动,打算去找她。
微侧着身想去拿放在椅子上的手表时,动作猛地一顿,然后迅速地抬起头。
愣怔间,面前的人用着轻柔的声音在问他:“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苗夏微笑着,双手背在身后,微弯着腰,脸凑了过来,双眸清亮,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整个人像是披了一层银纱,好看得不像话。
江斯淮胸口鼓噪得厉害,他强迫自己冷静些,别做出一些会把苗夏吓跑的事。
比如说,抱她………………
看他戴着耳机,怕他没听见,苗夏又凑近了一些,再重复了一遍。
清甜的果香味扑向了江斯淮,他感觉自己要醉了,如果他继续不说话,苗夏是不是就会越靠越近?
他想看看她会靠多近。
所以,保持沉默。
苗夏可没让江斯淮得逞,直接是下了他的耳机,还要往耳边放,“我倒是要听听是什么歌。
江斯淮慌了,起身想要拿回耳机,苗夏灵巧躲开,眼神扫向他,他就不敢再动了。
买完宵夜从这里经过梁深和宋漳白把这一幕的前前后后都尽收眼底。
梁深一脸的稀奇。
宋漳白说:“一看就是妻管严啊,苗夏一个眼神阿淮就不敢吱声了。”
梁深耸肩冷哼,“真行,这哥们整天在我们面前作威作福的,等到了苗夏面前,都怂成什么样了。”
耳机被苗夏戴好,她沉默了两秒,说:“你没听歌,还装听不见我说话?”
江斯淮笑了下,“我要说光顾着看你了,你信么?”
苗夏忍不住也弯唇笑了笑,她把耳机给回江斯,在椅子上坐下。
“怎么还回来了?”江斯淮没坐,站在她面前问。
“怕你生气啊。”苗夏伸出手,抬头看他,“雪糕吃吗?”
“怕我生气,然后特地买雪糕来找我?”江斯淮弯下腰,平视着苗夏,“这是在哄我吗?”
苗夏眨了下眼睛,“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江斯淮心满意足地坐下,拆开雪糕的包装袋,他的胳膊往苗夏那边动了动,想把雪糕给她吃,但很快就想起她过两天就是经期了。
想到这个,他低声提醒了句,“这几天你别吃生冷的东西。”
苗夏脸颊发热,小声:“你怎么知道的?”
“有年去你家,苗阿姨告诉我的,她说你疼到睡了一天的觉。”江斯淮言语认真,“我去问过我奶奶了,她说可以中药调理,你想试试吗?”
苗夏说不出什么话来,这样被人给放在心上,不心动那就是怪事了。
国庆假期,苗夏上完课就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胡书雨不回去,打算去找兼职做。
“书雨,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去我家找我。”苗夏把写好的地址给她,上面还有坐公交或者地铁的路线。
胡书雨歪头一笑,“好呀!”
收拾完后,苗夏下楼,看见江斯淮站在正对面的树下,他穿着简单的白和牛仔裤,低头在看手机,即使是不露出整张脸,也是格外出挑的存在。
“走吧。”她走过去说。
他昨晚说要送她回家。
她开玩笑说明明就是顺路,非要说成是特地送。
结果江斯淮发来了他家的地址,还真不太顺路,原来他那几年去吃早餐都是绕路去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江斯淮发来的地址不是他常住的江家老宅,江家老宅离早餐店的确不是很远,但他发来的其实是他过十三岁生日时家人送给他的一套别墅,从那个位置过来当然要绕好远的路。
江斯淮余光瞥见走过来的苗夏,他收起手机,伸手接过她的包,两个人一起走出校门。
苗清看见这两人一起出现,可别提有多高兴了,说什么也要留江斯淮吃了晚饭再走。
这是江斯准三年多来第一次上二楼,他坐在客厅中间,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
他心想,这怎么这么像女婿第一次来丈母娘家的样子。
客厅的一面墙上贴满了一些奖状,还有个装门拿来摆放各种奖杯和证书的柜子。江斯淮翘着嘴角一张张看完,虽然都与他无关,可心里却满是骄傲感。
他喜欢的女孩儿,从小到大都是如此的优秀。
苗清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席间狂给苗夏和江斯淮夹菜,说两个人都瘦了很多。
饭后苗夏送江斯淮出去,沿着胡同慢慢走,时常有单车经过,两个人就靠往一边墙走。苗夏走里面,江斯淮“被迫”贴着她的身侧走,都只穿着短袖,两条手臂就时不时会无障碍地磨蹭一下,每碰一下,心脏就会传来麻酥酥的感觉。
快要走到胡同口时,苗夏觉得小臂都要被江斯淮给烫伤了。
他体温这么高啊。
江斯淮不想先走,转身说要把苗夏送回家。
到了家门口,苗夏又送江斯淮去胡同口。
就这样重复了好几次,也不会觉得浪费时间。
苗清在二楼目睹了这一切,等苗夏终于回来时,她打趣说:“你们年轻人谈恋爱就是这样黏黏糊糊的,恨不能一整天都待在一起是吧。”
苗夏脸微红,“我们还没有在一起。”
洗完澡后,苗夏去了苗清房间,母女俩今晚一起睡。
聊天聊到快半夜,苗夏扛不住先睡了,她闭眼前想着苗清说的一句话??谈恋爱也好,结婚也好,要和你看见就会笑的人一起。
隔天早上,苗夏去了图书馆,快中午时接到江斯准的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梁深他们也在。
“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
“你们打算是去哪里?”
“你想去哪儿我就打算去哪儿。”
苗夏嘴角压都压不住,她清了清嗓子,说:“我都可以。”
江斯淮在听筒那头低笑了声,“那我去接你,我姐开车送我们,你介意吗?”
苗夏安静了会儿,回答:“不介意。”
挂了电话后,她把东西收好,得回家一趟,江斯淮说是去临市,要过夜。
半小时后,一台黑色车停在胡同口,江斯淮从车上下来。
车上的人看着江斯淮快步往胡同里走的背影,摇头叹道:“长这么帅,居然还是个恋爱脑。”
说话的人是江斯淮的大姐,她正好要去临市,顺带捎这几个小年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