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是雇主,其次今天是他生日,牵手而已,又不是没牵过。
她伸手,胡乱摸了过去。
高档真丝鹅绒被触手柔软,像陷入进一团白云里,孟南枝不由得抓了抓。
侧边呼吸重了一瞬,而后隐忍着,一字一句说:“别、乱、摸。”
“轰”一下,孟南枝脸颊烫了起来,手更是飞快收回了来,贴着微微凉的被面,企图能降下温度。
“对,对不起!"
死手!抓哪儿去了!
要不是有夜色遮挡,此时的她一定是满脸通红,连背脊都烧得慌,如同整个人架在火上烤着一样。
不行,不能再继续睡下去了,南枝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一只温热的大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他声音有些低哑:“干什么去?”
“老,老板,我还是回去我那屋睡......”
“躺下。”霍锦西声音恢复平静,“我又没有怪你。”
她怪她自己!
孟南枝飞快道:“我还是......”
“万一半夜我高烧了怎么办?”他打断她的话。
对哦,过来的本意就是来照顾他,以防万一半夜再烧起来。
见她态度有所软化,霍锦西手上使力,将她拉回来躺在床上,而后手肘撑着床,另一手拉起被子给她盖上,拉着她手腕的手滑下来,握住她的掌心。
他躺了回去,也给自己盖好被子,开口声音柔和:“睡吧。”
他不再说话,也没有动作。
好长时间过去,孟南枝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听着侧边均匀的呼吸声,想了想,小声道:“生日快乐。
原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没想下一秒出声:“我收到了。”
他捏了捏她手心,“快睡吧。”
孟南枝咬了咬下唇,不知怎么地,心情有些雀跃。
她弯了弯唇角,闭上眼,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过去。
心里惦记着事,半夜她又醒来了一次,打开壁灯看了他一眼。
昏黄柔和的光线下,他还是入睡前的睡姿。
安静温和的睡颜让南枝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眼睛酸涩,她才想起来,伸手探探他额头的温度,下一瞬,一双黑眸倏地睁开,带着警惕和冷厉。
孟南枝讪讪地收回手,“我看看有没有发烧。”
霍锦西嗯了声,重新闭上眼,嗓音低哑:“你摸吧。”
IM: "......"
那不是摸,是在试温度!
揿了壁灯,室内重新恢复了黑暗。
翌日清晨,孟南枝准时清醒,刚掀开被子,侧边就有了动静。
她转脸看去,对上一双他清冷的黑眸,就知道他昨晚没发烧了。
她冷静道:“老板,早。”
霍锦西颔首,“早。”
孟南枝下床,手一卷就把被子床单枕头一起捞了起来,从被子后面探出双眼睛,“老板,我去叫早餐。”
霍锦西刚戴上眼镜,抬眸看了她一眼,又恢复了往日清冷矜贵之姿,淡声道:“不用,你先去洗漱。”
孟南枝应了声,抱着铺盖走人。
回了次卧,快速洗漱完,换上昨晚送来的便装,她个子高,大衣撑得起来,再加上高领毛衣,浑身的气质都跟着变了不少。
头发全部往后梳起来,在后脑处扎了个低丸子头,送来的饰品里有金色耳饰,她拿起来戴上,包括黑色高领毛衣外搭的项链也都一件不落。
这样一搭,妆容就得跟着变,好在化妆品也齐全,她快速?饬好,梅子红的口红一涂,御姐的气场就跟着上来了,冷着脸不说话还真挺唬人的。
孟南枝站在镜子面前,装模作样地冷了脸,斜着眼睛往镜子里看去,双手插兜一站。
哎呀,真酷。
刚要转个身侧着看,镜子里出现一道挺拔的身影,一脸兴致地看着她。
男人站在门口,一袭深黑色西服,连衬衣也是冷调黑,只有领带颜色是冷调深灰,黑色双排马甲外的外套胸前口袋处搭配了一角金棕色丝巾,衣领上别上了一只浅金色枯枝。
孟南枝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用西园别墅里那棵龙游梅秃枝打的样。
但就是这样整体暗黑色感上搭配了明媚金色的配饰,打破了原有严肃刻板,增添了一抹‘破晓''的微妙之感。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正在看着她装模作样!
孟南枝立马抽回手,交握在小腹前,甭管内心多么羞耻,还是一脸平静地转回头,“老板。”
“不错,很漂亮。”
孟南枝飞快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早餐上来了,先过来吃早饭。”他先转身出门。
孟南枝赶忙跟上。
餐厅里,酒店管家正在摆放早餐,见他们出来,一脸微笑:“早,霍董,孟小姐。”
霍锦西点了下头,走到一旁拉开椅子,而后又拉开旁边的一把,优雅坐下。
孟南枝过去帮着把剩余的早餐拿了出来,酒店管家提着保温袋后退,欠了欠身:“二位用餐愉快。”
“辛苦了。”霍锦西抬了下手,管家便走了,他转而看向孟南枝,“站着干什么?”
孟南枝在椅子上坐下,“他们送餐这么快的么?”
霍锦西拿起白瓷勺,勾了勾唇角。
今日天气还算不错,七点一刻,天边有金黄色光晕升起,一地白雪也被照得晶莹剔透。
今天虽然是他生日,但还是要去集团,黑色轿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从南郊过去,路上通勤就一个多小时,好在他们出发得早,到公司时也将将是上班时间。
进了公司后孟南枝就请了个假,霍锦西知道她要去干什么,多看了她一眼,“其实不用的。”
他抬手扶了下眼镜,意有所指:“你已经给过我了。”
江淮丙跟在他们身后,立马竖起了耳朵。
嗯?嗯?给了什么??
只一晚没见而已,又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