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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含温

陈言肆抱着她,侧脸与她交颈相贴,在她耳边哑声说:“别忍着,出声。

尾音轻然下曳,缱绻又蛊惑。

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经有点神思昏乱,仰头换气时,感觉船舱顶灯一直在晃,思绪摇摇欲坠,把她晃进深海。

陈言肆低眸扯起一张纸巾擦拭手指,不紧不慢地,将她抱到一旁的沙发椅上,整个人撑在她身前。

他湿意犹存的手指随意勾起,撩她额头边上微微汗湿的发丝。

好像把人欺负狠了。

她双目失神地望着他,喉咙生涩吞咽一下,两手空空地攥了攥沙发扶手。

陈言肆注意到她无助的小动作,嘴角勾了勾,手指摩挲她下颌,沉声诱导她:“想不想抱抱我?”

明明刚才还那么恶劣,现在却温柔得不像话。

温书晗浑身无力,又无所凭依,此刻被他哄了哄,她本能地想寻求一点依靠。

于是成为一株趋光的植物,无意识抬手搂住他肩膀,上身微微朝他的方向挺起,脑袋埋进他温热的肩窝。

还是很想骂他,但已经没了力气,只能声若蚊呐:“你能别这么坏吗………………

陈言肆抚摸她头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我们晗晗,能别惹我生气吗?”

已经很久没听到,他像这样轻唤自己。

温书晗浑身发热,打击报复似的,在他脖子边上轻轻咬一下。

杜松香有点成熟的迷离,混入他一声难耐的鼻息。

她报复不尽,齿尖还抵住他血管周围磨了磨,好像从他身上沾染了一份嚣张。

他教她的恶劣招数,这时候全用来对付他了。

陈言肆燥火攻心,声音沉磁泛哑:“温书晗,你动不动就咬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她退开一点距离,委屈反驳:“那你动不动就欺负我的毛病能不能一起改了?”

能肆无忌惮跟他谈条件的人,她还是第一个。

陈言肆沉了沉呼吸,偏头,若即若离地吻她。

沉迷间,他手机贴着裤兜震动。

他置之不顾,电话却一直打过来,一连三个。

温书晗逐渐清醒,别扭地松开他,抱起膝盖挪到沙发椅一角,提醒他:“你不接吗?”

拥抱就这么退开。

怀里没了温度,陈言肆直起身子,拿出手机,视线在屏幕上顿了顿,眉眼沉戾地挂了电话。

几秒后,温书晗的手机响了。

她愣神。

看着一串亮起的陌生号码,她犹豫片刻,拿起来接通:“喂?”

“喂?是小晗吧,我是陈叔叔。”听筒里的声音温和醇厚。

温书晗茫然一顿。

是陈显钟,陈言肆的父亲。

她下意识抬眼看了看陈言肆,发现他已经走到另一边。

暖灯下,他颀长背影带着一丝沉郁,拿起金属打火机点燃一根烟,火星忽明忽现。

他淡淡抽了一口,侧脸被灰淡雾气模糊笼罩,淡然目光落向船舱窗外一片静阔的海面。

温书晗缓慢收回目光,问电话那头:“叔叔好,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陈显钟平缓地说,“我就是想请你帮我跟言肆说一句,祝他生日快乐,可以吗?”

安静几秒,她应下来:“嗯,我会告诉他的。”

“好的,谢谢你了。”

“没事。’

电话温然挂断,她看向不远处,轻轻喊他一声:“陈言肆?”

他神情淡漠地侧身,将半根烟掐到烟灰缸里,手指抵着在烟灰缸底部熄灭的烟头,转了半圈,垂眸说:“下回别接他电话。”

温书晗不说话,也没问为什么。

住进陈家以来,她从没听到过他谈论自己的父母。

老宅举办家宴的时候,陈显钟也一直缺席,好像被家族除名了一样,从来没人提起过他。

至于陈显钟的妻子,也就是陈言肆的母亲,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谁,长什么样。

温书晗默了片刻,对他说:“生日快乐,陈言肆。”

他神情微动。

眼风扫过来:“这是你的祝福?”

“…………”不论是不是她的祝福,反正帮忙传达了就好,“嗯。

她又重复一遍:“生日快乐。

“所以今晚能一起睡了?”

"......"1+42

她拒绝:“不可以,你出去。”

陈言肆淡笑一声:“我要是不出去呢?”

他又开始了。

温书晗攥了攥拳,手指紧张片刻,又怅然地松开,无奈道:“陈言肆,我们现在不是在谈恋爱。”

“温书晗,你搞错了。”他抄着兜不疾不徐走上前,冷硬道,“决定权在我,不在你。之前是,现在也是。”

温书晗躲不开他坦荡而强势的目光。

他这话的意思难道是,上一次全仰仗他放过她,她才有了两年的空窗期,而现在,他是要把她完全套牢,让她再也没办法离开吗?

她心一沉,小幅度倒吸一口气:“你这么过分,总有一天爷爷会知道。”

陈言肆低身靠近,一手撑着沙发椅边缘,另一手撩起她耳边碎发,不甚在意地问:“为什么那么怕他?”

“因为??”她轻咬下唇,解释说,“爷爷对我很好,没有他接我回家,我一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爸去世之后没人管我,我也没有家。”

她低下头,小声说:“我不想让爷爷失望。

陈言肆不解地嗤笑了声:“为什么跟我谈恋爱会让他失望?温书晗,你搞清楚点儿,你也就是在床上求饶的时候喊我几声‘哥'',我们压根儿不是真兄妹,也从来没人把我们当成真兄妹。退一万步说,你跟我谈恋爱顶多算青梅竹马,老爷子凭什么

不同意,他高兴还来不及。”

“不是这个原因。”她皱眉道。

陈言肆有点不耐烦:“那是因为什么?”

“你不要问了,本来我也不喜欢你的。”

音落,他目光暗沉如海,仿佛将人吞噬。

温书晗心累,不想跟他对峙了。

“你要是不出去的话,那我出去。”

说着就起身往外走。

陈言肆怎么可能放她走。

她一站起来,他就揽着她腰身往回一带,她毫无防备撞回他身上。

他力气太大,浑身又硬邦邦的,她肩膀都被撞疼了,一门心思挣开他:“陈言肆你放开我!我要走!”

单凭一只手臂就牢牢锁住她,让她背对着,严丝合缝贴在他身前。

“走去哪儿,去找薛明成学长?”

她一愣:“你胡说什么啊?”

“严格来说,我也是你学长。”陈言肆低头,微微狠厉地咬住她耳垂,不痛不痒,只是很热。

他威胁道:“如果你再那么叫他,我不介意把他除掉,让他再也没机会听见你说话。”

温书晗心底一怵,顿时哑然。

陈言肆从身后抱住她,一只手掐着她下颌,强硬地让她目视前方。

不远处竖着一面全身镜,倒映出两人前后重叠的身影。

她呼吸紧促起来。

陈言肆看着镜中的她,声音沉静而滚烫,落下来,在她耳边烧燎:“我们晗晗,以前不是最喜欢对着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