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小黑......小黑在跟牛岛选手攀谈啊!
简直是梦回高中。
孤爪研磨此时非常煎熬,不敢转身,只能通过手机上的画面偷瞄情况。
目光如炬,连眨眼的频率都低了。
可不管他是转到朝里,朝外、朝牛岛若利、朝星海光来,影山飞雄的视线永远落在他身上。
漫长的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研磨桑。”
说话了!!
孤爪研磨"......有什么事吗?”
影山飞雄:“我想起来了,有件事想跟你说。”
原来是因为在思考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吗?
就这么持续盯了几分钟,眼睛不酸吗?
影山飞雄选手,好恐怖。
孤爪研磨"......请说。”
他要说的事情似乎很严肃,很重要,特地指着录像中的手机,问道:“必须要录吗?”
这事情是有多重要啊......松野菜曾教过:敬业的YouTuber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发生的梗,因此孤爪研磨?停止录像,而是将手机固定在某个角度。
举的有点累。
“没关系,不能发出去的我会剪辑掉。”
影山飞雄点头表示了解,?心地仰头向四周望了眼,再向孤爪研磨迈近一步,确定不会有人来打扰,这才说起那件事。
“上次,松野桑来我姐姐的店里剪头发,我跟你说过这件事的。”
是有这么一回事。
沉默间,孤爪研磨等待他的下文。
“后来姐姐跟我说的,“影山飞雄回忆着姐姐说过的话,一边复述,………………松野桑”过得不太好''。”
“她好像是在打工?时薪居然只有1000日元'',''无良老板欠了她好几个月的工资''。”
“还有就是松野桑说她一个人在东京没有依靠。”
孤爪研磨抿唇,伸手关了手机录像。
刚刚还说“没关系”的。影山飞雄多嘴:“不录了吗?”
“没关系。”他接着问,“还有吗?”
又是没关系?
影山飞雄不懂,但继续说了,松野栗的老板还不给她饭吃。
认真来说,这么多年的相处与同居生活和对女朋友的了解,孤爪研磨是不会全信这话的。
什么“过得不好”
什么“拖欠工资”
什么“不给饭吃”
照松野栗那个聪明劲,两个人住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就没占到什么便宜,包括但不限于床单都是他换、早中晚饭都是他做,金钱和出行都是他负责。
都是在她一步一步撒娇和恳求攻击下被迫''全盘接受的。
现在跟他说松野栗在外面吃苦了?孤爪研磨绝对不相信。
说不定这些话,这些事情,全部是要故意透给影山飞雄的......这是她惯用的伎俩,他早就习惯了。
孤爪研磨异常沉默。
栗很狡猾,从相识伊始便是如此。
她会隔几天就出现在走廊。
她会躺在走廊等他的出现。
她会不好意思地说着抱歉。
然后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把他与她划到一个阵营,再在某个午后突然坦白,跟他撒娇说“第一次之后就掺杂了一点故意啦~反正研磨也乖乖跳进来了不是吗?”
“我还以为研磨早就猜到了,才放肆我的计谋的?”
栗会凑到他脸前,眨眨眼睛装无辜,偷偷拉近距离贴一口,仅一秒就远离,无视他的亲近请求,笑得像只偷到食物的狡猾狐狸。
她会说:“我是故意的,研磨也是故意的,对吧。”
栗很狡猾,所以她绝不会把自己弄到如此田地。
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老板”是在说宫治吧。据他所知,宫治的人品从言身上就可见一斑,他俩DNA都是同一套。
那就不存在“无良老板拖欠几个月工资”的说法。
可官治刚刚对他的态度又是什么意思?
聪明的孤爪研磨越想越不明白。
一松野菜也没有料到这种发展。
她想,早知道就跟阿治换着来了。
摊位前幸福的一家三口,她得用什么姿势想,才能想到会在这里碰见。
“爸爸!我要寿喜烧味的,听起来就很好吃!”
“翔一郎,爸爸不是教过你吗?想要什么就自己跟大姐姐说。”
其乐融融的父子,将一位小腹微微隆起的女性护在中间。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可爱的长子、腹中怀有次子的妻子,以及懂得如何教育孩子的丈夫。
只可惜他同时是松野栗的父亲。
??多年前与母亲离婚的爸爸。
他全身心挂在妻子、孩子身上,别说认出松野菜了,就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仿佛在他眼中,这就是个摊位员工。
也没说错。
松野栗并不在意,没有多嘴去打扰父亲的新家庭。
她带着熟练的笑容,帮他们装好饭团、收了钱、再跟翔一郎挥挥手。
下一刻便收了笑。
早知道就跟阿治换了......松野栗此时有些气恼。
虽然她不在意,她真的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可是看见多年未见的父亲有了幸福美满的家庭,面对她像个陌生人,她就算是个泥人都会感到心情不适。
折叠小板凳被她抓来坐下,特意留了一只右手在摊位的桌上,免得来了客人以为没人在。
“哈……………”松野乘沉沉叹出一口气。
糟糕,感觉一天的好心情都被打散了。
前不久的小黑,刚刚的父亲。
就这么点能够令她心情不佳的烦心事为什么堆在今天,跟约好了的一样接踵而至。
松野栗很烦恼,又不知道自己在烦恼些什么,索性挺起身,探头挑选了一只辣黄瓜味的饭团,试图靠辣味来屏蔽一下大脑。
明明她父母的状况研磨都不知道的!
她撕开包装,毫不犹豫咬下一大口。
饭团裹在嘴里,滑稽地撑大腮帮子。
倒不是她?得好,而是研磨根本不会过问这些不相干的事。
“研磨不想了解一下我的过去吗?”
这样的问题,松野栗曾经问过他。
记得没错的话,得到的回答是“不想"。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吧?”孤爪研磨回的理所当然,眼睛死死盯着游戏里顽强的BOSS,似乎游戏外的眼神也是一种攻击方式。
握着手柄的手心微微出汗,语气跟随BOSS的状态起伏。
孤爪研磨:“就是......果!”
孤爪研磨:“所以!与
其去思考、什么过去的。”
孤爪研磨:“不如想想晚饭吃什么啊可恶BOSS!"
“报告研磨大人!”松野栗高声喊道,趴在床上往边缘蹭,一路探到蹲坐在电视前操纵游戏人物的孤爪研磨背后。
手掌撑在地板,脑袋放肆地从他耳旁钻出,轻轻搁在肩膀上,张着嘴蹲他打游戏,在他击败BOSS的一瞬间凑近脸颊说:“我想吃松饼??”
"......XEMM?"
录屏设备还在坚持工作,孤爪研磨没松开手柄,眼睛盯着游戏,只侧了脸贴着她的发丝蹭了两下,又扬起下巴递吻。
不过是微微触碰便将注意力投回游戏。
接着随口说:“前天才吃过吧,会营养不良的。
他逐渐发现女朋友就像是有''松饼瘾,一旦吃起来就没完没了,能做到一日三餐都是松饼,最高记录是连吃三天后问她想吃什么,还回他"松饼?”
??孤爪研磨不愿再回忆那三天的松饼餐。
松野荣凑在他耳边吐字:“但是我想吃诶~”
像哪种小动物不停地蹭着他的脸庞,耳廓。
温热的气息缠住耳朵,当事人无意间的亲近在心爱人看来满是撩拨。
游戏进度暂停,孤爪研磨这下松开手柄了。
视线从游戏剥离,录屏设备都被按了停止。
“很痒。”他侧身,试着用这种方式阻止她。
偏偏自说自话的女朋友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在他背后撑着身子腾出一只手盯着细数一二三 :
"两块松饼中间夹点馅就是铜锣烧啦~”
“还有最近很火的芋泥麻薯松饼,我看到有博主制作成小猫的样子,超~可爱的!”
“哦对了哦对了.....
高高翘起的双腿收了回来,她转身摸回床上,一边盘腿坐起来,一边闭上眼睛,托腮尽情回想记忆中的美味:“......圣诞节就快到了,店里肯定会有圣诞树松饼卖的吧?去年那个超级好吃!”
一丝都没注意到步步逼近的人。
房间里开足了暖气,松野菜穿的是睡觉用的短裤,自大腿传来的热度不容忽视。
孤爪研磨都爬到床上了,手都按在她的大腿上了,她才终于意识到距离。
“怎么了?不是在录素材吗?”
不等恋人回应,她继续??:“松饼松饼研磨快去做松饼我要吃!”
甚至伸出手推搡,反被捉住。
?
松野栗当即安静了,眨眨眼,低头看手,顺着他的动作被团团包围、又松开,热源贴近手心,被迫分开的手指根根锁紧,十指相扣无处逃离。
见她有了反应,那手指扣着她的手背,迫使手心彻底紧贴。
她“喔”了一声,抬头跟他对视。
忽然亲了他一口??
低声求饶:“研磨?"
“嗯。”孤爪研磨心不在焉地应着,主动提出,“一会给你做松饼。”
松饼脑袋眼睛亮了起来,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给予他一个讨好的亲亲。
大厨师非常受用,却没像她幻想的那样放过她,热源一点点侵入内部。
“……..…研磨?”
“先做别的。”
……………跑远了。
才过了20岁生日没多久的松野荣发誓,她的本意绝不是这样的,以能成功去便利店买酒的年龄起誓!
她想的是引诱孤爪研磨问出‘松饼之谜,这样她就可以为自己家庭的讲述起一个好头,比如年幼的松野并不是现在这样,又或者松饼之谜”的根源是她的妈妈。
妈妈嫁给爸爸,在日本这个小国家来说是远嫁,更别说妈妈的娘家还远在关西,受一家溺爱而成,常挂在嘴边的词汇是“不会”。
彼时就读于小学的松野栗跟妈妈路过售卖松饼的店,爸爸的电话赶在她说“想吃松饼”前及时响起。
矛盾从最开始就存在。
爸爸喜欢孩子、喜欢培养孩子、喜欢控制孩子,所以在得知妈妈难以受孕且尝试多年试管不成功后,在某个午后通过电话提出离婚,为松野栗的家庭画上句点。
栗?栗是这个家庭领养来的孩子,在她想向恋人讲述的家庭故事中并不重要。
她早就清楚''领养''一事,单纯记住了那天没来得及提出的松饼。
养父母离婚后,早已学会读空气的栗没有一次提过松饼,在爸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了我你怎么活?”的重复性话语中默默吐槽。
等到年龄够去打工时,用那笔钱全款拿下挂念多年的松饼。
味道其实不过如此,但很可惜,她养成渴望松饼的习惯了。
可怜……………嗯,或许用得上?
松野栗灵机一动,那股由多年未见的旧人带来的郁气消散,扣在摊位桌面的手一个使劲将身体抬起,她环顾四周,眼神落点于渐渐远去的那一家三口。
注视直至人影缩成黑点,等待多时的声音总算来了??
“栗子?在看什么。”
心有阴谋的员工反过来指责老板,“你也太慢了!”
“这不是给足你偷懒的时间了嘛~”宫治甩手,敏锐捕捉她的避而不谈,追问,“在看什么?”
松野栗:“在看我爸爸。”
宫治:“爸爸?谁?你?他还活着呢?"
松
野栗:“看样子还不错,幸福的一家三口。”
对阿治不需要额外的谋划,他果然会凑上来问。
松野栗数着节拍,又一次望向一家三口离去的方向,仅仅五秒,脑袋上就落下一只大手,强硬地掰着她的脑袋回去。
使上暴力手段''的宫治老板不容置喙,控住她的脸颊不许她再看。
附言:“少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幽灵。”
他对自己跳入陷阱毫无知觉,有心结束这个话题:“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笨蛋的阿治。
“真的?”松野栗努力不让笑容显得狡猾,“我想吃松饼。”
“又吃松饼?!”宫治瞪眼怪叫。
两天吃了两顿松饼!他受够
了!
“你是什么松饼怪人吗?”宫治怒喝,拉着她的脸颊往两边扯,"给我现出原形!”
"我??不??是??”被扯变形的松饼怪人猛拍他的手,“痛啊笨蛋阿治!”
拍手背不管用!松饼怪人抓住他的手腕借力,忍不住飞起一脚攻击他的大腿侧面。
这招管用了。松饼怪人吃痛,用手心捂着泛红的脸蛋轻柔,小声嘀咕:“松饼就是很好吃………………”
起了个不好不坏的头,与面对孤爪研磨不同,这次松野要主动把润色了很久的松饼之谜”讲给宫治听。
宫
治问:“那个幽灵很爱这种话?”
“嗯。”松野栗点头,"是口头禅。
”
“原来是这样......”宫治低吟半天,得出结论,“研磨那小子真坏啊!”
松野栗:?
你小子话题跳转的也太快了!
松野栗:“为什么、.....…算了。”
松野栗:“你在选手
后台
碰到他了?”
“碰到了啊~”
说着,他仗着身高优势,手掌打横在胸前上下比划,不屑道:“也就这么点大吧,你看上他什么了?哪里值十万?我靠卖的情报都比他贵。”
松野栗握着他的手臂,上拉到肩膀位置,反驳:“至少该到这里!”
"嗯?你的松饼还要不要了。”
平行于肩膀的手掌立马被按到胸下,比松野栗本人的身高都要低。
狗腿子员工:“您还是太夸张了,顶多这么点。”
以员工餐压人的老板满意点头,声称会给她颁''优秀员工''奖。
“没有他们,栗子照样能过得好!说的什么猪话,比还猪!”
狗腿子员工:“老板您说得对!”
他突然话锋一转:“这事研磨知道吗?"
松野栗老实回答:“他不会问这些的。”
宫治沉思,瞥了眼松野栗。
松野栗:?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