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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3

她若咬钩,他便心满意足地收线,将她占为己有。

她若不咬,他也不会放弃继续下竿,并想尽一切办法把他的鱼钩凑到她面前。

但当一个好奇的种子冒了头,接连便有无数好奇的种子要生根发芽。

宋衿未发现自己居然在好奇他的鱼饵是什么味道,也好奇被他带出水面后会看见怎样的光景。

失衡的心跳不断重击着胸腔,提醒她快些对此做出回答。

也在清晰地告诉她,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似乎也只有一个答案来作答。

宋衿禾从警惕松懈下来的情绪中发觉,自己好像并不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只是有些懊恼,怎明知是饵,还张着嘴想去咬,这不是显得她很傻?。

宋衿禾不满地抿了抿唇,终于开口:“若我答应,你会对那晚的事保密??”

假设的前提也足以让盛从渊眸光涌动。

他很快回答:“当然。”

宋衿禾又问:“那我与你成婚后,你还会再威胁我别的事??”

盛从渊闻言,危险地眯了下眼。

她将他的求娶,当做威胁。

这足够令人心伤,可对此他也没什么能辩解的。

但最初,盛从渊以为,那晚的他们,是你情我愿的。

果真是一场天亮后就无法被抓住的梦。

盛从渊绷着神情,找回自己的声音回答她:“不会。”

“那你发誓。”

盛从渊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放在耳侧:“我发誓,我与你的私事永远不会告知任何人,成婚后,我不会再威胁你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如有违背,受尽万千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衿禾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他好恶毒啊。

宋衿禾敛目避开他的目光,心脏怦怦乱跳。

莫名觉得眼下的情形不像是她被人威胁强迫了,反倒是她在欺负盛从渊似的。

可饶是如此,宋衿禾也仍是没能说出答应的话。

只犹犹豫豫地又道:“那我能考虑一下吗?”

盛从渊当即皱眉:“考虑多久?”

宋衿禾认真开始思索起来。

她一边踌躇着是否要以缓兵之计多要些时间,说不定在这段时间内事情便有了别的解决法子。

一边又觉得盛从渊明显不像那么有耐心的样子,或许最多只能和他商量一个月的考虑时间吧。

思来想去,宋衿禾又觉得,好像这样并不能改变最后的结局,像是无谓的挣扎似的,有些无趣。

她正欲松口说算了。

盛从渊已先一步勉为其难道:“那就秋?结束前。”

他顿了一下,又正色向她陈述,“我在秋称结束后,登门提亲。”

*** "......"

敢情他的忍耐限度就区区三日?

也没觉得她考虑之后便有可能拒绝?

宋衿禾撇了撇嘴。

三日便三日,就当拖着,虽然没什么意义。

宋衿禾微不可闻地应声:“好吧,那就秋?结束前吧。”

盛从渊“嗯”了一声,像是怕她反悔似的,迅速转身背对了过去:“小禾,我背你上去。”

宋衿禾一愣:“你叫我什么?”

盛从渊蹲着身子回过头来:“我可以这样唤你吗,小时候就是这样唤的。”

而且还是宋衿禾自己这样要求的。

他原本连她的名字都不好意思唤出来。

时间久了,年纪稍小的小姑娘便心生不满,叉着腰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他:“你为何不唤我的名字,你是觉得我的名字很难听吗?”

盛从渊摇头:“当然不是,你的名字……………很好听。”

“那你得唤出声来我才能听到呀,就像我总是唤你的名字一样,你听到不开心吗?”

“开心。”他当然开心极了。

不过轮到他第一次亲昵地唤宋衿禾的名字时,支支吾吾半天出不了声:“宋、宋......”

大多是害羞的。

但被宋衿禾理解为他舌头或者脑袋有问题。

所以宋衿禾大发慈悲告诉他:“算了,你直接叫我小禾吧,这样会不会简单一些?”

盛从渊第一次这样唤她时,声音很轻。

那时,他珍惜地捧着自己不同于大多数人的亲昵称呼,到后来也一直这样唤她。

不过宋衿禾至今已是记不得这些童年趣事了。

她早就听闻自己小时候和盛从渊见过,但她没什么印象,更不记得自己会主动把这么亲密唤她小名的机会给盛从渊。

宋衿禾当即认为,只能是盛从渊趁她年幼没有反抗能力,自作主张这样亲昵唤她了。

难不成他小时候就会这样把她逼在角落里想方设法下饵了吗?

但逼迫人的盛从渊此时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她,身子一动不动地蹲着,等待她的回答,也等待着要趴上背来,救她离开这个坑洞。

宋衿禾眉心一跳。

气呼呼地别过头,起身往他背上攀去:“随便你,反正不可以在人前叫人知晓你这么叫我。”

盛从渊沉默一瞬,喜忧不明地“嗯”了一声,便收回眼神转回头去。

后背趴上来一片和他身体完全不同的绵软。

盛从渊身体微僵了一瞬。

背脊清晰明显地传来温软触感,隔着衣衫,轻而易举点燃了他体内的燥热,连带着呼吸也沉得叫人下意识屏住。

宋衿禾伸臂环住他的脖颈并未察觉异样,只觉得盛从渊后背硬邦邦的,趴着一点也不舒服。

她调整好自己的姿势,便在他耳边开口:“好了,我们走吧。”

背上这点重量对于盛从渊而言没有任何负担。

但他伸手抓住宋衿禾的双腿时,还是没能压住自己呼吸的节拍,粗重混乱了一瞬。

盛从渊缓和了一阵才站起身来,耳畔感受到另一人轻微的呼吸,令他浑身紧绷。

宋衿禾下意识也紧张了一下,怔着眸子问:“我很沉吗?”

他看着高大健壮,身子那么结实,块头那么大,背她也会叫他感到吃力吗?

盛从渊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压不住的呼吸只能任由它去,嗓音微哑道:“不沉。”

说是不沉,但他后背密不透风地接触着她,令他看起来还是像是很吃力的样子。

好在他行走的步子看起来并不艰难,只有他自己知晓学住她大腿的双手都开始发麻了。

盛从渊走到坑洞壁,抬头看了眼洞壁的走向,确定了几个手脚着力点后,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顺便提醒她:“抱稳。”

话音刚落,宋衿禾被松开的双腿条件反射地圈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因为没有力道托起,她不这样环紧,身子就会掉下去。

小腿肚贴到了盛从渊的腹部,霎时感觉到一片莫名的轻颤。

像梦里,她用手摸上去时的反应。

还来不及多想,盛从渊已伸手攀住了高处一块凸起的地方。

宋衿禾也不说话了,紧张地顺着盛从渊的动作抬眼看去。

她不由怀疑,他真的能背着她爬上去吗?

万一他没抓稳,一下从半道掉下来了,那她岂不是又要摔倒一次。

宋衿禾胡思乱想着,在盛从渊最后一条腿腾空登上时,下意识更加收紧了手臂,把他紧紧抱住。

宋衿禾的呼吸几乎完全贴在了他耳边。

盛从渊手上力道一颤,当真险些掉下去了。

宋衿禾被微弱晃动吓得小声惊呼了一声,温热气息就顺着耳廓传入了深处。

盛从渊嗓音紧绷地提醒她:“小禾,太紧了。”

“什、什么?”

“你勒得太紧了。"

宋衿禾小脸一热,忙松了些力道。

她还是忍不住紧张地道:“你小心一点,不要掉下去了。”

“嗯,不会的。”

攀登这样的洞壁对盛从渊来说毫无难度,即使背上还增添了一个人的重量,也丝毫阻挡不了他身姿敏捷地步步向上。

只是攀登的过程身体晃动,连带着紧贴在他后背的躯体也不断摩擦在他背上。

宋衿禾是当真紧张极了,不敢乱动,更不敢远离。

只能一直维持趴在盛从渊后背的姿势。

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烫,透过秋日的好几层衣衫也清晰传递到她胸口。

腹部肌肉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每一下都带动着她的小腿。

屏息凝神之际,除了攀登的摩擦声,还有不知是谁的混乱心跳声不断扰人耳根。

但一切令宋衿禾担忧的事都没有发生。

盛从渊全程稳健地攀上,直至整个人都脱离坑洞踏上了一旁柔软的草地。

宋衿禾微松了口气,全程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软绵绵地朝盛从渊肩头靠了去。

仅一瞬,她又蓦地直立起身来,连忙道:“好了,放我下来吧。”

宋衿禾松腿的同时,盛从渊也微微屈膝,让她得以稳稳地落下。

刚一落地,宋衿禾眉头一皱,不受控制地“嘶”了一声。

盛从渊连忙转身,紧张道:“怎么了,受伤了吗?”

刚才在坑洞里,光线昏暗,宋衿禾也一直跌坐在地。

这会重见天光,她狼狈的裙摆一览无遗,发丝略有凌乱,还有明显直立吃力的吃痛表情。

宋衿禾垂眸撇了撇嘴,当然不可能当着盛从渊的面撩开裙摆查看伤势。

她只摇头道:“没事,只是一点擦伤,我可以走回去。”

盛从渊不放心,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宋衿禾抬眼,还未完全站直身子,视线抬起略过的位置赫然显露一片明显隆起的弧度。

她当即一惊,顾不上还未缓解的疼痛,弹跳似的就往后退了去。

退开的距离让她更加清晰看清那片情形。

稍有起立,还不算骇人,但明晃晃的一团,怎也不能叫人解释为衣衫褶皱。

宋衿禾惊呼怒斥:“盛从渊你......”

盛从渊迷茫地垂眸看了一眼。

视线触及,脸上霎时生了些羞涩,但也有面对自己身体变化的坦然。

被她那样贴近磨蹭,他若没反应,该是要去看大夫了。

盛从渊抬眸对上宋衿禾涨得通红的漂亮脸蛋,一手拉过衣摆遮挡,一边帮她接下了余下的话:“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