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为很难再重逢的儿时玩伴居然已经成为了她的丈夫。
像是为了回应她的这个想法。
溪谷中淌过的江河在这一瞬突然开始流动。
宋衿禾一怔,下意识并住腿:“你去打水。”
“好。”
盛从渊很快端着温水回屋。
才刚放下水盆,又向宋衿禾道:“然后去门外站着!”
盛从渊:“......”
他迟疑片刻,不见榻上之人改变主意,还是乖顺地转身迈步。
宋衿禾视线微动,又烦闷地叫住他:“你再加一件外衣。”
这次应声似乎要轻快了些:“好。”
宋衿禾却是听不得他这般一点甜头就要上天了似的样子,愤然看着他的背影。
直至房门被关上,门前晃动着一道站立的身影。
屋
内静了下来。
屋外也没了别的声响。
宋衿禾听见自己耳边回响的心跳声。
那些烦乱的思绪也逐渐在脑海中清晰理顺。
她三岁时在落叶城初识的小伙伴便是盛从渊,安安。
他们成为了朋友,一同玩耍。
又在那年分别,直至五年后再度在落叶城相见。
长大了些的他们有了更多玩耍的方式,关系也更加亲密。
他们朝夕相处,亲密无间。
安安每日来见她,都会给她带礼物。
像是盛从渊如今收藏室里的那些小物件。
不重样,很新鲜,很有趣。
BAT DA.......
盛从渊收藏的那些东西,都是在那之后一直不得机会送给她的礼物吗?
宋衿禾又心跳加快了起来。
那个让她误会的人,其实是她自己。
那个被他藏在心里,一直在乎想念的人,也是她自己。
这时。
门前忽的传来盛从渊听上去好似有些可怜的低声:“小禾,我能进来了吗?”
宋衿禾一惊。
脸颊不知什么时候泛了红,下意识就呼声道:“不可以!继续站着!”
盛从渊:………………哦。”
她怎么那么傻呀。
竟然还为这事生了气,还要架势以此来与盛从渊吵架。
可是,若是没有这么一遭,她还不知何时才能知晓安安就是盛从渊呢。
他的变化太大了。
若非一切都对上了号,她压根不会相?。
儿时的安安与如今的盛从渊,除了外人看上去有些闷闷的性子,其余几乎都完全不同了。
但似乎也能在记忆中找到些许熟悉的痕迹。
宋衿禾忍不住抬眸看了眼门前晃动的模糊身影。
原本她还在觉着盛从渊于她而言不甚了解,却没曾想他们本有极深的羁绊。
陌
生的情绪和此时的讶异交织冲撞在一起。
让宋衿禾心口酸酸胀胀的,有些难耐。
这种感觉好生奇妙。
让人忍不住细细感受,又因不得其解而抓心挠腮。
可是,门外这时又传来声音打断她:“小禾,我还要站多久啊。”
宋衿禾一皱眉,想也不想就冲外头喊:“你不许说话!一直站着!”
方才做了错事的男人这便当真闭了嘴,只剩微微晃动的影子显露他站得笔直的身影。
宋衿禾这也才反应过来,难怪盛从渊方才会说,他们再重便不会成为朋友了。
因为他们已是成为了夫妻。
和安安,成为夫妻?
宋衿禾心头一跳,一时间还有些难以转变这种想法。
要知晓,儿时的安安可是完完全全被她拿捏的。
饶是他比她年长两岁,若是她要蛮不讲理地让他唤她一声姐姐,他也绝不敢说半个不字。
但这份架势,若是换到现在位居高位,身姿高大也气场强大的成熟男人身上。
宋衿禾歪着头想了想。
余光不由又瞥见了门前的身影。
她眉眼微动。
唇角忽的有了笑意。
宋衿禾翕动嫣唇,不轻不重地唤了一声:“安安。”
门前身影的一顿,过了一会才迟疑出声:“是在唤我吗?”
“不然呢?”
宋衿禾不知。
门前站着的盛从渊闻声,便蹲身抬手赶走了同样闻声而来的小狗。
他又很快站起身来,不等宋衿禾再斥他,隔着房门先一步问:“小禾,你饿了吗,想吃些东西吗?"
宋衿禾在屋内点头应声:“嗯,有些饿了。”
方才饭也没吃完,还被折腾了一阵。
盛从渊这便找到了突破口,快声道:“好,我去做。”
端着夜宵回来的盛从渊总算能够重新进到屋中。
屋内,宋衿禾已将自己收整好,换了一身衣服。
只有凌乱的床榻还显露着两人方才天未黑饭未毕的荒唐。
吃过夜宵后,宋衿禾一日烦乱的心情像是终于逐渐平缓了下来。
过了一会,收拾完饭桌也收拾好自己的盛从渊回到屋中。
宋衿禾靠坐在床榻上,朝他勾了勾手指。
盛从渊眸光一暗,自是当即迈步朝她走去。
他才刚走到床榻边,又被她一手抵在腹部挡住了身形。
柔软触及腰腹,令盛从渊下意识绷紧一瞬。
他垂眸一看,几乎是视线映入这张娇俏的脸的同时,身体就给出了热情的反应。
宋衿禾拽着他身前的衣衫往前用力一拉。
盛从渊被拽上床榻,眼前一晃,便被宋衿禾翻身压到了榻上。
回神之时,盛从渊抬眸看着身处高处的人儿,有一瞬不明所以。
宋衿禾坐在他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开口问:“你在京城初见我时,没有认出我吗?”
盛从渊眉眼微动,像是明白过来自己将被“审问”。
他如实回答:“认出了。”
宋衿禾皱眉嗔怪:“那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我?”
盛从渊:"……………"
他沉默的一瞬,忽的被一双手从裤腰里拉扯出衣摆
。
没了衣衫的阻隔,腹部触及她的手掌,令他赫然一喘。
“回答。”
盛从渊:“因为你那时已于旁人有了婚约。”
*** "......"
她手上动作一顿,唇角不自然地扯动了一下。
她只能生涩地硬着头皮道:“可是玩伴相见,我有无婚约又如何?”
盛从渊被她原本热情又突然停顿的动作牵扰了。
眼尾开始泛红,连呼吸也乱了节奏,视线不自觉锁在她的指尖上,像是在无声期盼她恢复动作。
不得怜爱,他只能认命回答:“我说过,我并未想继续与你做朋友。”
宋衿禾一愣。
见他逐渐抬眸,四目相对。
盛从渊道:“记得吗,儿时我便说过,我不要与你当一辈子的朋友。”
宋衿禾不记得了。
这种不切实际的话,对于年幼的她来说,只会被当做一笑而过的玩笑话,哪还能放在心上。
她低斥一句:“不要脸。”
盛从渊忍不住了,偷摸伸了手,在宋衿天没能察觉时,便包裹住了她放在他腹部的手背,引着她重新动作。
啪的一声??
宋衿禾回神拍开他的手。
不让他乱动,但也将手上动作继续了下去。
她掌心贴紧,顺着他的腰腹往上。
嘴里又问:“那后来呢,我恢复自由身后,再见面你怎不告诉我呢?”
盛从渊被她弄得似愉似痛。
形
势反转过来被她摘得果实时,呼吸乱得几乎要答不上话来。
他重重呼吸了一瞬,才道:“那时,你避我如蛇蝎,见了我就躲,我无从开口。”
宋衿禾:“......”
是这样吗?
好像是的。
若是那时盛从渊开口便道他是她儿时的玩伴安安,她说不定会直接给他一巴掌,斥他胡言乱语吧。
“小禾,别停,还要。”
宋衿禾一愣,垂眸看了盛从一眼。
她在“审问”他呢!
怎还给他爽到了!
宋衿禾使劲掐了他一下。
见他吃痛皱眉,这才又道:“可是,后来我们有机会正经说话时………………”
盛从渊很快从那一阵疼痛中缓过来。
疼痛褪去,是又叫他得逞了的舒爽。
他喉结滚动,额头暴起青筋,渗出细密的汗珠,像是已经急不可耐了。
他哑声打断她:“我说了,你我幼时在落叶城相识,你三岁,我五岁,我对你一见倾心,可你说我………………”
“变态。”宋衿禾接了他的话,指尖上移着,已是落到了他凸起的喉结上。
她的动作,她的视线,就连她的斥骂,都令盛从渊感到口干舌燥。
他喉结滚动得厉害,吞咽的声音很是明显。
宋衿禾声音低了下去:“可是,那时你也没说你是安安呀。”
盛从渊有些无奈,也有些惊叹自己此时还能腾出思绪认真回答她:“我压根不知你不知安安就是我,我以为你......忘了安安。”
宋衿禾闻言,另一手又戳到了他的腹部上。
那时候的安安,肚子软乎乎的,像个球似的,这会却满是坚实的肌肉。
“谁知你一下子从大胖子变成了现在这样!我哪能认得出!”
突
然的动作,让盛从渊越发不上不下。
他
难耐地要起身,又被宋衿禾重重压下。
他低哑地呜咽一声,缓了片刻才解释道:“我哪能知晓,我们相识已久,你连我的真实的名字都不曾知晓。”
宋衿禾挑眉,手指忽的勾住他:“你的意思是,这还是我的不是了?”
盛
从渊眉心突突直跳,目光紧盯着她的手指,说不出是期盼还是急躁。
像是要将她的手指盯穿了一般,却又不见她有下一步动作。
落在身侧不让动弹的手已经忍耐地紧握成拳。
他连声音都带着几分轻额,压抑隐忍地道:“不是,是我的不是。”
宋衿禾无理取闹的任性被纵容了。
盛从渊的反应也更是叫她觉得有趣。
。
她
眼尾闪过一抹狡黠
见他服软,终是继续了动作。
可将触未触,又是戛然而止。
宋衿禾微微俯身向他凑近,不吻他,不碰他,只有呼吸和热意隔着丝毫距离撩动他的神经。
“那你我成婚后呢,还藏着那些礼物,要搬去新房也不送给我,是打算留着自己看?”
“不是的。”盛从渊此时终是理解何为呼吸连不成线。
只看宋衿未曾在他身下如此模样,却不料此时自己成了这般。
他难耐地张了张嘴,正要回答。
宋衿禾微动的指尖忽的戳到。
盛从渊瞳孔一缩,赫然止了声,不受控制地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宋衿禾低呼一声,当即挣脱。
连带着那点轻微的触碰也全数褪去。
盛从渊红着眼,眸色翻涌,神情难耐:“小禾,碰碰我………………
衿禾却不搭理他,更不看他。
宋
垂着眼眸伸手一把扯出他的腰带。
盛从渊眼神迷离地还不知要如何是好。
宋衿禾忽的拉高他的双手,就着手中的腰带,将他粗壮的手腕一并捆在了一起。
盛从渊呼吸一窒。
抬眸瞧见宋衿禾满意的笑颜。
听见她慢条斯理的轻声:“好了,最后一问。”
她动手了。
像是要给他解脱,温柔又缠绵。
他
想伸手包裹她
,引导她。
亦或是想要加大力道尽快结束这般长久到让人已经隐忍到极限的折磨。
可手腕微动。
他
才发现自己双手被禁锢住了。
此
时的盛从渊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眼尾红润,呼吸不畅。
让人瞧着分外可怜
。
宋衿禾低头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像是在最后发问之前给了他一丝甜头。
但下一瞬,所有触碰骤然退离。
只
剩她唇角沾染上
的
莹
亮的湿濡,和一双娇艳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像是勾人的精怪,让他无法逃离她的蛊惑,不断深陷,再难解脱。
宋衿禾问:“这些年,你为何失约,从未寄信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