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衿禾闻言,?异地看向盛从渊。
但盛从渊这头正要落子,并未回以她?线。
一子落定。
对座的宋宁便蹙起了眉头。
气氛凝滞一瞬。
宋衿禾也逐渐从棋盘中看出,盛从渊方才落下那一子似乎就瞬间将局势定了下来。
不出十步,宋宁便会被围死。
唯有在此时想出一步破局之步。
室内持续沉寂下来。
宋宁拧着眉头苦思,宋衿禾也费劲脑筋在思索。
不过连宋宁都无法想出破局之步,宋衿禾自然也更参不透了。
宋宁思索许久后,试探着在一处落下棋子。
盛从渊扬唇一笑,很快紧随其后,并开口道:“大哥,承让了。”
宋宁落子的手还没松,顿时反应过来:“不好,是陷阱。”
宋衿禾还没看明白,紧张地上前拉住盛从渊的袖口:“祈安,是你赢了吗?”
盛从渊还没回话,另一头的宋宁就笑着摇头道:“啧,真是稍有不慎就要遭你摆一道,是我大意了。”
“险胜罢了。”
“又是三胜三负,再来一定个胜负?”
盛从渊却是从自己的袖口?抓住了宋衿禾的手,攥在手里,婉拒了宋宁的提议:“大哥,今日就先到这吧,决胜负之事,下次如何?”
宋宁闻言挑了下眉,视线也随之抬高,落到了宋衿禾脸上。
他又笑了一下,不禁道:“衿禾许了人家还如以往那般粘人,那下次便下次吧,我也正好再回去研究研究战术。”
宋衿禾一听,登时瞪大眼:“什么我粘人,不是我......”
手上力道忽的攥紧。
盛从渊牵着她起了身。
凑近耳边的低声只能叫她一人听见:“不是你,是我,我想和你一起玩了。”
两人这头甜蜜私语。
何应那头却是更为惊讶得半晌合不拢嘴。
宋骁听见他一人在那轻声嘀咕:“三姨父竟是赢了大伯,三姨父这么厉害吗,三姨父他......”
宋晓古怪地转头朝何应看去。
他听得不清晰,耳边嘀嘀咕咕半晌,他也终是忍不住道:“你一直念叨你三姨父干什么,你魔怔了?”
何应一愣,这才回神。
面颊发红泛热的一瞬,一转头,才见他的三姨父早就牵着他的三姨?开了屋子。
剩下的二人直勾勾地看着他,将他本就有些别扭的心思,瞬间放大。
“你、你们......你们这样看我干嘛!别这样看着我!”
何应慌慌张张解释,一?眼睛四处乱飘。
一边忍不住想去看盛从渊这是要去哪儿,一边又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慌乱一阵,又被盯了一阵。
何应终是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承认道:“我只是没想到他在下棋上还挺有两把刷子的。”
宋宁:“那你可就小瞧你三姨父了,不止棋艺,还有别的。”
宋骁贱兮兮地凑近道:“我也承认,祈安在许多方面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若惊讶,便去了解了解,然后大大方方崇拜他,少给你三姨惹事。”
“谁要崇拜他了!我......”何应一,而后气急败坏道,“了解就了解,我现在就去打探一番!”
何应要如何去打探其余人无从得知。
盛从渊这头就更没心思关注他的动向了。
傍晚,他们在何家用过晚膳后,离去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盛从渊和宋衿禾一同向家人们道别后,便乘上?车启程回府。
?车内光线昏暗,几乎要看不清身旁人的表情。
不过宋衿禾离得近,且还微微探身朝向他,本是想借他结实的胸膛靠上一会的。
但一抬眼,就瞧见盛从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在想什么?”
盛从渊也抬眸对上她的眼睛,随着她凑近来的身姿,也熟练地伸臂揽住她的腰,便将人抱进了怀里。
“在想,如何套话,才不显得我烦人。”
“套话?”宋衿禾乖顺地任由他抱着,歪了歪头,问,“你要套我什么话?”
盛从渊没有答话,只一?黑眸直勾勾地看着她。
把人更加往怀里抱紧了些,脸上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宋衿禾一愣,不确定地讶异道:“你该不会,还在想那个问题吧?”
“当然在想了。”盛从渊也坦然承认,“你还没能告诉我呢。”
宋衿禾霎时有些哭笑不得。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又被盛从渊箍着腰拉到他正前方,和他靠近又相贴。
低磁的嗓音磨过耳根,在狭窄的空间内,让人心尖轻颤着。
“现在告诉我?"
宋衿禾倒也没觉得有多不好意思。
她此前本也打算直接告诉他的,更何况此时周围无旁人。
只对他一人道,还能明目张胆地瞧见他听过回答后的表情。
只是眼下这个姿势让她有些吃力。
宋衿禾微动了下身子,让盛从渊以为她这是想逃离。
但他还没来得及要收紧手臂把她拉回来。
宋衿禾起身抬腿,一下便跨到了他身上,再坐了一下。
盛从渊眸光一颤。
平视的视线转而变成了仰视。
宋衿禾脸上带着笑,眼尾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狡黠。
一般她露出这般神情时,便是要使坏了。
果不其然,她才刚坐稳,就伸手接住了盛从渊。
盛从渊想要起身,自然不是躲避,而是想将自己更加送向她。
但宋衿禾却是淡声发令道:“别动。”
盛从渊一向是听话的。
让他不动,他便当真绷着身子一动不动了。
只是那双眼睛便像是要将人拆吃入腹一般,一点也藏不住心思地紧紧盯着她。
宋衿禾喜欢他这般眼神。
喜
欢他将自己完全装进眼里的模样。
但盛从渊的耐心不足。
在有关宋衿禾的任何事上,总是急不可耐。
宋衿禾仅是坐着一瞬没动。
他就已是忍不住又开口追问:“小禾,现在告诉我吗?”
宋衿禾被他逗笑了。
倾身贴到他胸前,将热息洒近他耳边:“急什么,你该不会已经自己猜到了吧?”
大抵是猜到了。
本也没什么难猜的。
何应头脑简单,和宋衿禾一起,不必多想就知道他要嚷嚷什么事。
但宋衿禾是如何回答的呢?
即使盛从渊曾得到过答案。
如今也并不会怀疑她的答案。
但仍是想听。
想听她亲口说,说无数次。
盛从渊微仰着头,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的视线落在那双微动的嫣唇上。
想看她开口的口型,又想直接就此吻上去。
下一瞬。
盛从渊所期盼的一同到来。
宋衿禾低头吻在他唇上,贴着他热烫的唇,轻声告诉他:“我和他说,我喜欢你。
盛从渊蓦地睁眼。
即使是已经猜到的答案,但当真听到这番话从她口中说出,仍是让他心中悸动万分。
心跳失衡后。
他便也忍不住伸手扣住了她的后颈。
将她急切地压向自己,不给任何逃离的机会。
宋衿禾一瞬便失去了主动权。
双唇被盛从渊急切暧昧地吮吸着,唇舌交缠,带起一片热烫的湿濡。
她有些受不住地推了他一下,嘴里含糊不清道:“快到府上了,难不成你一会又要一人在马车里待着吗?”
盛从渊闻言不松紧,只唇间动作稍缓了些,哑声道:“你又要丢我一人在马车里吗?”
宋衿禾哭笑不得地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
这说的事什么鬼话,怎就变成她丢下他了。
咬过之后,她又轻轻探舌。
勾住他的舌尖,缠绕出水声。
“其实,也可以不让你一人在马车里。”
盛从渊被她勾得呼吸发颤。
连思绪都变得在躁动中混沌,唇舌却舍不得离开她分毫:“嗯?你说什么?”
宋衿禾见他一副听不进去的样子,终是推着他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分开双唇拉扯出银丝,粗重的呼吸带动着胸膛的起伏。
宋衿禾偏头贴近他耳边。
声音又轻又缓,带来极致的诱惑:“我说,不让你一人待在马车里,我同你一起。”
“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