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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应缇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但也知道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就等在这里专门等候楼淮,恐怕和昨晚那则收购新闻有关。

果不其然,?有良率先笑着走上来,朝应提点头笑了下,这才转向楼淮,伸出手,说:“楼总,我订了间包厢,我们过去聊聊?”

不愧是温家掌权人,饶是面对小辈,还可能是自己以后的女婿,态度也能这般和颜悦色,不像那温书渝,一双愤怒得能喷火的眼睛恨不得立即烧死应缇。

楼淮盯着那只悬停在半空的手,不止没伸出手回握,就连半句回应都没有,他只是侧过脸,看着被自己牵住手,但神思已然恍惚的应缇,说:“累吗,直接回家?”

随着他这话一落,在场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首先是他的姐姐楼如愿,目光淡淡地盯着她。

然后是温有良和温昭,两人都是面上笑笑的,足够和善足够客气,叫人看不出他们这么做是意欲何为。

他们身后的那些高层人员倒都是吃惊,但也立刻收起神态,正了正神色看应缇。

这几年,楼淮在外面有人的事情基本算不上是什么秘密了。

这年头哪个有钱人在外面不有几个人,何况楼淮正是年轻,又接手楼家没几年,人生最是得意风光的时候,要是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反倒会让人觉得和这人散漫的性格不相符。

懒散不羁,离经叛道,游戏人间,才是这人的本色。

而这些年楼淮和应缇的事,确实也印证了他只是玩玩而已,未见得几分认真。

他要是认真,不会连一个正经的身份都不给应,只把人不清不楚地留在身边这么多年。

同时楼家那边,也没有出面多加干涉,可见彼此都是达成了默契。

知晓两人没有可能,才能这么放心让楼淮这么折腾。

不然楼家那边早就下手了,而应的下场该和当年楼如愿的恋人差不多。

只是大家怎么都没想到,一向不怎么对感情较真的人会为了一个戏子,公然和温家叫板。

上一次还只是在贷款这方面为难,这次直接搅黄人家的收购,打乱了人家的商业计划。

温有良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用硬手段,他也是男人,知道楼淮如今的做法并不见得就是多宝贝他身边的人,不过是一个男人莫须有的尊严罢了。

自家小女儿一而再再二三地针对他的女人,一次警告不够,竟然还不知分寸地针对,这不是在欺负应,这是在欺负她身后的人楼淮。

温有良明白,楼淮此刻这么问,就是想给应缇撑腰,他历经商场这么多年,什么场面什么离谱的事没见过,而进军造车市场确实也是温氏集团接下来的一个重大发展规划,绝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上有所闪失。

他立马转向应缇,态度和悦:“应小姐,前几天我小女让您不痛快了,今晚给个小女赔礼的机会?”

还未等应缇回答,那边温书渝就呛起来了:“爸爸,我是不可能和她道歉,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低声下气。”

话刚落,一道冷笑声响起。

楼淮眼眸冷冰冰地看着她,似一把锋利的刀,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温书渝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她的气焰顿时平了下去,躲到姐姐后面,低头不敢看人。

温有良看这场面,黑脸怒喝道:“再胡言乱语一次,立马打包送你去非洲。”

温书渝委屈,转而求救姐姐,一直没说话的温昭,朝她笑了下,握住手安抚了会,然后走上前,和应缇说:“应小姐,我这个妹妹不太懂事,今天也是有缘,咱们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

应缇知道,这场赴约是非应下不可了。

如果今晚没有应下,那接下来的日子还有得被叨扰。

况且她实在也想知道,温昭,这个楼淮明面上将来的联姻对象,到底想做什么。

温家定的酒店包厢,就在金融街附近。规格颇高,还未下车,酒店的工作人员就等在一边准备接待了。

下了车,在服务人员的指引下,一群人上楼。

温有良全程带着笑,甚至在上楼的时候,一路为应指引。

应缇受宠若惊,但也不是因为真的被他的态度所震惊到了,反而是在想,温有良这么一个鼎鼎有名的企业家,就因为楼淮对她的宠溺,这般待她有理有节,意欲何为。

入了座,那边温有良就让人上茶,亲自给在座所有人都倒了一杯,然后先给应缇认错赔礼了一杯,再让小女儿温书渝赔罪。

温书渝心不甘情不愿的,一直摆着一张脸,而且也不肯怎么正视应缇。

应缇着实尴尬,就要起来。

楼淮却是拉着她的手,让她坐着不要动,然后笑笑看着温有良。

温有良说:“我这女儿实在不懂事,是我没教好,多有得罪。”

楼淮说:“温总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

温有良看了看应,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大女儿温昭,说:“本来我和楼总关系还能更进一步的,现在看来是没有可能的了。”

随即他话头一转,说:“虽然不能亲上加亲,但是在商业方面,咱楼温两家未必就没有合作的余地。”

楼淮捏着应缇的手,当温有良说话的时候,她手一直在颤抖,他轻轻揉捏安抚着,不咸不淡地说:“是吗?”

温有良说:“不瞒您说,这次收购纵芯对于温氏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我也知道您在造车行业暂时并没有什么兴趣,您看能不能高抬贵手,给我们温家一个机会。”

如此低声下气,可见这次收购的事是真的动到了温家的大动脉了。

楼淮只是笑了笑,看着应缇,说:“我看也没人给我的人高抬贵手。”

温有良一听立马拿出身后的一个文件袋,说:“是小女不懂事,两次打扰了应小姐的工作,最近正好有部电影正在选角,我知道应小姐一直想往电影方面发展,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角色。”

话一出,应提是真的震惊了。

而一旁的楼如愿仍是看戏的模样。

楼淮接过那文件袋扔在一旁,说:“温总,做这些没什么意思,您知道我的意思。”

温有良,说:“知道知道,”随后他拽过自己的小女儿,说:“给应小姐道歉。”

温书渝仍然大言不惭:“凭什么?”

温有良正想怒斥她,淮倒是先嗤笑了声,说:“问得好,你说说凭什么呢?”

温书渝当即就哭了,说:“哥哥,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本来都快成了我姐夫了,就因为有这个人,要不是她出现,你和我姐姐早就在一起了。”

一听这话,温有良扶额,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

楼淮淡淡笑着看她,末了手里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他脸上仍是那漫不经心的模样,但仔细看,那眼神已经泛冷了。

温书渝从未见过楼淮这样。

外面的人经常评价他不怒自威,天生带有气势,但因为那几分漫不经心的调子,倒是将他的脾性柔和了许多,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上位者。

足够让人松懈,但对此带来的后果也让人足够后怕。

温书渝没想到她的楼哥哥会为了一个戏子来凶自己,当即哭了起来。

爸爸是靠不住了,她转而求救姐姐,趴在姐姐怀里哭泣。

楼淮笑了声,手指敲着桌面,有一下一下的,表情淡然,但语调却是不容置喙。

他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