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
两人洗手回屋上榻,身贴身挨着躺下,彼此呼吸节奏交替,吐息不可避免的灼热交缠。
白?脊背感受着胸口的起伏,一时想到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她觉得此刻的宁好像一块尚带余热的炭木,而她是一张薄纸,几缕草稿,亦或者是干燥木屑.......
只要两人相挨相碰,起火是霎时就可能发生的。
她得规避那样的情况发生。
别说身子受不就是能受,也不可再继续消耗精神。
白?躲躲,轻声低语:“这样挨着不容易睡着,还是分开些吧。”
宁手还搭她腰上,闻言体贴问:“你不习惯?”
白?轻“嗯”声,以为是听进去一切好商量。
结果不想,宁?凑近贴耳,紧接来句:“那就......习惯习惯吧。”
说完,手臂陡然收紧,白猝不及防重新陷进温柔的搂抱里。
精神紧会儿,确认宁只是搂着她,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打算,白娅想舒气又不敢舒,生察觉后生出反骨,故意咖唱反调。
等等,又等等,察觉身后的呼吸声渐沉渐稳,白娅强撑睁着的眼皮也慢慢不受控制关阖起来。
天光亮,栖梦山庄里下人们早早忙活起来。
备饭的备饭,浣衣的浣衣,扫洗的扫洗,最主要的还是后花园里擂台的搭建工正忙绿着。
主人早早下命令,手下们紧赶慢赶忙两日,到眼下,终于眼瞅要竣工。
红绸飘带都已准备好,待工一毕,擂台各角围系上,一定格外显眼。
江慎儿从外面回来的时间正好,已经过午时,宁?休息的时间不算短就连白?眯一觉后,都养回来不少精神。
两人刚有起床动静,门外晃过女婢的身影,接着房门从外敲敲。
女婢询问的声音响起:“我家主人已经等在后花园请公子收整好后抓紧时间过去。
宁?应声,起身穿衣。
白?也醒盹,现下抓紧时间翻找衣服,相比宁的从容淡定,她的紧张慌慌过于突兀。
宁?瞥她一眼,问:“着什急?”
她这副匆忙样子,不太恰当形容,有像偷情抓包后着急准备和衣逃。
宁?想笑,但忍下。
她不喜欢对战前嘻嘻哈哈的轻松模样,要表现得有些紧迫感才能叫她安心,所以,不得时刻演着。
白?劝说道:“毕竟是前辈,不好叫人家久等的,我们麻利些。”
宁?顺着她:“行。”
宁?收整得快,简单梳洗,穿好衣服,理好发冠。
白?慢她一步,但也没耽搁多久。
两人出门,由紫衣女婢引带,前往今日的比武????山庄后花园。
倒是个僻静之处。
三人凹面,江慎儿着装惹眼夸张,依旧是红衣红发饰,但衣衫样式浮夸,裙摆行动恐怕都不便,更不要说头上还簪带流光溢美的步摇流苏。
若是不知内情的话,旁人看或许会以为她是来比美,而不是来迎战比武的。
倘若打起来,她头发不会扯痛吗?脚步不会摆绊住吗?
白娅想不明白,暗自腹诽,或许正的江湖高手并不需要考虑这些吧.......
江慎儿打量向宁?,敏锐察神采奕奕,平日不同,笑问句:“昨夜睡得不错?”
面对询问,宁?应对自口。
可一旁闲听的白?却默默紧张乱心跳,总觉得这话意味深长。
宁?回:“前辈待客礼致周到,我们在山庄里自然住的很舒服。”
江慎儿余光略扫过白娅,唇角笑意更深她接话道:“舒服便好,既然此精神足,那我就你好好拆上几招。”
宁双手伸前搭合,躬身,看在师父她有旧交的面子上,做晚辈该有的礼数。
“前辈请。”
两人身子起跃,先后飞上围系着红绸带的四方擂台上,一个拎伞,一个执剑,有收有放,有远有近,看得出刚开始们还打得很平和,可双方架势越来越剑拔弩张,互相拆十几招后,好像双方都找回手感,再次劈挑横冲的力道越来越急,也越
来越攻势逼人。
白?目光紧随着两人对打的身影挪移,生怕漏看一处,更生怕公子会落于下风。
除]剑伞磋磨的擦擦声,她只还听得到自己的慌乱心跳。
这时,身边有女婢贴心为她搬来一把藤条椅子,示意她可坐下观看,此能省力些。
白?表情复杂,哪里坐得安稳,难不成当下她是在看戏,闲看热闹吗?
她没坐,坚持站定。
高手对决,生死只在一线之间,她很怕自己一个疏漏错目,公子阴阳相隔。
她帮不上忙,最起码可以目光跟随,时时祷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