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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奥古斯塔

“土。

“衬你刚好。

“换掉。”

“你是怕我给你丢脸吗。”她说,“问题是你有脸吗。”

“......Vera到底是专业女佣总管,淡然听完,而那两个造型师没忍住别了下嘴角,被陈祉一句滚,撵走。

“造型走了的话,太太衣服就没人帮忙换了。”Vera提醒。

“你也出去。”陈祉说,“我给她换。”

“啊?”

“敬酒不吃吃罚酒。”

感觉接下来会是一场莫大的风暴,Vera自觉滚蛋,而南嘉从椅子上倏地站起来。

“你要干嘛。”

她刚刚听到他的话了。

罚酒,是什么。

之前被他带领下已经体会一遍那些事,唯一的感受就是,不适,不想,不要。

抗拒拉满。

这还是他比较温和的状态,如果换做以往两人恩怨值最高的时候,谁知道他会有多禽兽。

“你现在乖乖把衣服换了。”陈祉好像在给她罚酒,但又是双手敬过去的,声线低沉,还挺有耐心的,“之前你欠我的钱就免了,就当是孝敬外婆的。

她瞪他,“你觉得我是很容易被收买的人吗。”

“你外婆不是在苏南吗,我可以托人将她接到港岛聘请最好的护工团队照顾。”他补充。

免她债务+接外婆来港岛,方便她时常探望。

南嘉还是没有动,沉静片刻,对他说:“让开。”

"?"

“我去换衣服。”

双方难得达成共识,一个觉得哄她不是件难事,一个觉得他偶尔也能做个人。

外头的造型师和化妆师都是Vera挑选的,见家长的礼服也是她过目的,Vera不仅拥有专业的女管家能力,还曾担任时尚周刊的副总编,曾经毕业于佛罗伦萨设计学院,对服装,珠宝,艺术造诣都有设计研究。

她给南嘉挑选的礼裙大部分温婉大气不失少女的俏皮,南嘉选了一套,杏白打底,桃天粉刺绣点缀,掐腰半长短裙,两边裙摆自然下垂,仿佛燕尾蝶摇曳翅膀。

她手里提着衣服,朝陈祉看。

陈祉:“这个可以。”

她:“我不是让你帮我挑,我让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他不为所动,嗤笑,祖宗似的干脆往她那粉色梳妆椅上气定神闲一坐,长腿叠放,要多嚣张有多嚣张,“老子哪哪没亲过,还不让看?”

“陈祉,你还要不要......”

脸字她还没说完,他薄唇溢出回答:“不要。”

和这禽兽能交流出什么好的结果来。

南嘉可以选择去里头的房间更换,但她没有这样做,已经是夫妻,避嫌多此一举,她深呼吸,背过身去褪衣物。

之前和他要行周公礼时是被迫被动的,现在是主动的,薄外套褪下去,素裙也如同空心圆掉落在地板上,跟着飘散下来的还有一根腰带。

陈祉原本是没看她的,余光瞥见全身镜中的人影,上下纤合度,腰际没有多余的赘肉,细挺挺的小腿笔直修长,堪称巧夺天工之作。

即使背对着也有圆形由于侧位而呈现在镜中,隐约可见露尖角的小荷,港岛湿润的空气,一时竟让人喉骨干燥,哪怕避开了视线,凭借原先的记忆点也能描绘出荷花的完整形状。

南嘉一换就要里外换个遍,Vera给挑的一套蕾丝小衣裤漂亮得很有韵味,设计师大概是以海洋做的灵感,小衣都是半弧形的贝壳状,钝角开展,中间镶嵌一颗透亮的澳白。

差不多换完,差礼裙背后的蝴蝶结没系,她回过头来发现陈祉低头玩手机,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似乎从头到尾没有看过她,一点都不近女色。

她整理裙摆,“好看吗?”

“嗯。”

“嗯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好看。”陈祉慢慢掀了掀眼皮,“看映了。”

突然明白他刚刚怎么突然安静了。

骂他还浪费口水,她没有吭声,低头整理带子,后背的蝴蝶结不好系,弄了一会儿没整出结果来。

本想出去找Vera帮忙,陈祉得空拉了下她的蝴蝶结,“我给你系。”

南嘉拧眉,“你会吗。”

“上次解过。”

解过她的蝴蝶结,再系上就不难了。

她气结,抵不过力道,只得被他摁过去系,蝴蝶结不难,几下就系好。

南嘉透过镜子看他,“你还挺心灵手巧。”

“我手巧不巧,你不是知道吗。”

“不知道。”

他咬着尾音,“真不知道吗,上次我看你不是很爽。”

“陈祉你......”

“我混蛋,我知道。”

抢了她的词儿,她一时哑语,恼得抬手捶他肩膀,明明下足了力道,拍下去跟棉花似的,陈祉际勾着冷嘲热讽,单手揽过腰际,轻而易举将她摁在怀里。

“就会骂一个词,你?不?。”

南嘉无法动弹,脸蛋涨红,“扑街仔,放开我。”

真给人惹急了。

从来不说粤语的她都冒出一两句来怼他了。

“骂吧。”他说,“爱听。”

她真的要被气死了。

想踢他踹他打他扇他最好将人踩在脚底下永远不得翻身才好,可事实是她被禁锢得一下都动不了,悬殊的力道面前她的挣扎宛若羽毛。

“怎么不骂了?”陈祉掐着她的下颚,“嗯?”

她别过脸,“我不想和你说话,放开我。”

他把人扶正一些,托着人坐过来,和他面对面对视,杏眸瞠瞪,红唇半咬,明明是被人欺负压制,气势却不肯松弛一点,一直在挣扎,反倒把蝴蝶结挣松了。

“别乱动。”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怀里的猫乱挥舞爪子,“不然你知道后果。”

她眼神一滞,似乎感觉到有点咯,下意识呼吸都停止了。

明明是要去见家长的,不该在化妆室浪费时间,但这混蛋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没准就要搅乱一锅汤。

看她一动不敢动,陈祉将她的碎发从胸口撩出来,触碰之际似乎有一股漩涡带着他指腹代替发丝落下,顺其自然递到贝壳小衣中间的澳白。

澳大利亚白珍珠,光泽似绸缎,绮丽夺目,莹莹发亮,和她的肤色搭配得相得益彰。

后背蝴蝶结散落,便轻而易举掐着澳白和两旁的软,大概从几分钟前这个想法就已经产生,因此一切循序渐进,顺理成章解了刚才的火。

陈祉眯眸,“有点饿,想吃。”

“......”南嘉几乎条件反射就能明白他想吃什么,不敢惹毛,干讷提醒,“我们不是要见你母亲吗,她一定等急了。”

“不着

急。”

陈祉......”她音色婉转,“不行。”

时间再拖延下去,今天就见不到家长了,她倒不是怕留下不好的印象,而是一些事能躲就躲。

“哦,那你求我。”他兴致浓。

“怎么求。”

“叫声老公听听。

“......不叫。”

大抵是落下风,虽然没叫老公,但声音比平时骂他时轻了不知多少。

陈祉没有真吃,但手下不留情,听她声声涟漪,眼尾愈红,柔情似水的低哼,也算是抵得上几句老公了。

“先穿好。”他末了放开人,很正人君子的提了提贝壳,顺带帮忙重新系好蝴蝶结,“晚点再吃。”

南嘉气恼,下去时忍不住他,陈祉没躲,手腕被踹到了。

不重,挠痒痒似的。

“和你母亲第一天见家长就迟到。”她说,“你真是大孝子。”

陈祉看了下时间,约定是七点,现在六点四十。

哪怕不堵车,也得四十分钟路程。

他气定神闲,“不会迟到的。”

她没眼看他。

“来赌吗。”陈祉挑眉,“不迟到的话怎么说。”

南嘉没有把握,但又想不出他们不迟到的缘由在哪。

看她不敢,陈祉没把赌注押得太大,“迟到的话,你可以随便向我提个要求,不迟到,你叫声老公听听,怎么样。”

知道他为什么执着于这个点。

“行。”南嘉点头。

一分钟后,拾掇好的两人出去。

当看见停机坪上的直升机和硕大的螺旋桨时,南嘉的心兀地跳了下。

忘记他们这些资本家出门还有这玩意了。

奥古斯塔AW系列,飞行速度最快的私人直升机其一,时间算准的话,不仅不会迟到,还可能提前抵达目的地。

陈祉站在舱门前,不乏兴致等着呆的南嘉过来,理所当然提醒,“你输了,叫老公吧。”

她没动。

“想耍赖?”

“没有。”她踩着踏板上去,“我是答应你叫老公了,但我又没说什么时候叫。”

"?"

“一百年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