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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绿宝石

他们连合照都没有。

登记处的证书只是一张纸,拍照环节被他们跳过了。

婚礼也不知什么时候。

一开始陈祉答应她不公开,现在问她婚礼,忙于舞团的她,大概率会拒绝。

演出将近,南嘉不敢怠慢,回舞团继续练舞,陈祉没劝她,他自己也有工作要做。

两人忙得晚餐都是分开吃的。

晚八点多差不多忙完,芭蕾舞剧没有台词,可表情动作耐人寻味,南嘉把前辈们的视频一遍又一遍地翻着。

陈祉带医院给开的药膏过来。

她盯笔电屏幕太入迷,没注意他到来。

他拿起她的手腕,用消毒棉签细致地抹上去。

“你的手不能碰水的话,那待会洗澡怎么办?”

南嘉从屏幕前抬眸,困惑,“我又没残废,用左手呗。”

他干脆把她一条胳膊都拿过来,“你就不能求求我,让我帮你洗。”

“好啊,那你求我。”

“谁求谁?”

“你求我。”南嘉继续看屏幕,一点都不掉入陷阱,“不求我就自己洗。”

“周嘉礼。”

“我数三秒。”她没看他,实则主权拿捏得死死的,“三,二,一。’

“好,我求你。”陈祉把药膏随手一扔,英眉蹙着无可奈何,“还是你厉害。"

她得意洋洋地抿着唇角,合上笔电,张开双臂,“那抱我过去。”

陈祉俯身搂过她的腰际,娇娇软软的一个人轻得很,单手就拎起来,往怀里靠拢,另一只腾出的手不轻不重打了下她的臀,“真有你的。”

南嘉小脸黑线:“陈祉!”

在她发火之前,陈祉已经将人抱进盥洗室,椭圆形浴池蓄满温水,浇了精油和新鲜的蔷薇花瓣,起泡器吹了一层的白沫泡泡,腾腾热气上升浮空。

南嘉的鞋落外面,人就在他怀里,不一会儿,地板上就落了一层衣物,现在剥她越来越熟稔,比她还要快。

把人放进去后,陈祉有意抬起她的手,不让碰到水。

“干嘛那么矫情,碰一下也没关系,我以前经常......”南嘉满不在乎,这边说着,就想把手没过池中。

陈祉及时抓住她的腕,眉间染着犀利,“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现在不一样吗?”

“不一样了。”他说,“现在有人在乎。”

“以前也有啊。”她笑呵呵应一句后,气氛莫名其妙冷下去。

似是想到什么,她轻咳一声后,乖乖闭上嘴,手也不乱动,人也不扑腾,老老实实靠着池边。

“怎么不说了。”陈祉平静如止水,“以前谁在乎啊。”

"......."

“说。”

“陈祉………………”她越来越心虚,“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说。”陈祉饶有兴致地捏了捏她下巴,“没关系,说谁都是你的自由。

“真的吗。”

“嗯,都是过去的事了。”

南嘉斟酌一下,她要是不说的话他会不依不饶,只好把本来要说的名字换个称呼:“我哥啊。”

即使如此,陈祉太阳穴仍然突兀地跳动,额前漆黑碎发沾着些雾气,唇际漾起弧度,和压着阴鸷的下耷眉眼南辕北辙。

扣子松大半,衣角被池水和泡沫沾湿,白衬衫勾勒着精壮臂膀动作间的线条,他给袖口折起来,冷白腕部没过池间,浮起时几片粉白蔷薇花覆盖手背,接触水温的钢戒吸热,继续向他的无名指传递偏热的温感。

无声无息的。

南嘉不明所以,是他让说的,不说逼着说,说了又不乐意。

“陈祉?”她小心翼翼靠过去,手刚要撑过池边,被反应更快的他挡住了。

陈祉平静淡漠,“说了手不要碰水。”

“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随便说点什么吧,你一直不说话我有点别扭。”

“困了。”

“哦......”她若有所思点头,简单洗了下,“那我们早点休息吧。”

“好。”

陈祉看她从池中出来,她习以为常,没有遮遮掩掩,通体莲白柔滑,软腰长腿曲线有致,天生就有狐媚的底气。

他慢条斯理扣住了,没让她继续走,熟悉的动作让南嘉后知后觉,“你刚才不是说困了吗?这几天你都没睡好,应该很累吧。”

“嗯,刚出差回来,很累。”他点头,揉皱衬衫垫下去,“不过再累也能满足宝宝的胃口。”

昨天基本一点没睡。

上午陪她去疗养院,下午回总部。

更别说在外忙碌的这段时间,东奔西跑的,行程都排满了。

青筋凸浮的臂膀比她小腿还粗,最上方浮着一层纹身,之前光线昏暗,她不大注意,这次看清晰了。

没有规律章法的纹身,像杂草丛生的荆棘。

力量感十足,看得人退缩。

陈祉把人抱到盥洗台上,没有任何动作。

他透过镜子看着那对皙白对称的蝴蝶骨,柔腰,还有若隐若现的侧面,舞蹈演员的比例比黄金比更夸张。

港舞的选拔标准是按照俄派系的,她这样的首席要求更严格,他指骨覆着她的后背,垂眸去吻她的天鹅颈。

知道对血管不好,以前从来不会刻意留。

可现在很想留。

终还是没有吮了痕,牙齿不中不重地咬出表面痕迹,南嘉明显不自在,推了他一下,“陈祉。”

他嗓音寡淡:“扶我进来。”

她看不到他的眼睛,不知道什么表情,明明是相抱相依,却感觉距离远在天边。

她没动静,陈祉自己扩完进去了,合一块后把人从盥洗台上抱离,跌入蚕丝被褥,光线大亮,她可以清晰看他眼里的百味杂陈,遍布原始欲和阴霾,以及沉郁,阴天一样笼罩,可其他地方持续发烧,重的要把人消融。

他进来后一下子满满当当给她堵住了,南嘉推走他,效果甚微,只好低声呜咽,委屈巴巴,“陈祉,太多了,出去一点。”

他很清楚,并没有离开,“那你求我。”

“你怎么这样。”每次都这样。

“一直都是,你不清楚吗。”

"............"

陈祉利落分明的五官背着光难辨神色,不为所动。

她更委屈,“我不是已经求你了吗,为什么还不撤走一点。”

“我又没说你求我就放过你了。”他好像是在笑,实际又极具惩罚性没轻没重,“刚才不是很嚣张吗?”

但在无意中点出周今川之后就怂唧唧了。

陈祉宁愿她坦荡而不是现在的心虚,眼睛都不敢看他,他垂眸一遍遍沉重吻她,不放过任何角落,前所未有地,或多或少落痕,像是记上他来过的证明,到最后他虎口卡过她的后颈,让她睁开眼睛好好看收尾,看清楚是谁在发疯占据腹地,跪

在那双晶莹眼底的又是谁。

要她看他,只看他,要她臣服,归属,要听她低软叫他的名字。可为什么,距离是负的,却感觉她离他那么触不可及。

天蒙蒙亮,南嘉感觉命好像落这里了,死在他阴影笼罩下。

拉的帘幕不全是不见底的墨黑,是蓝灰的凌晨,静止如一副墨画,她没看时间,只知道很久很久,被抱去洗完后又折回继续,来去几次,她低估他,或者高估他,以为说乏了会很快的,以为最多两回,以为他会看在她手受伤的份上说话算

数,结局她差点想要报警。

但陈祉确实没有伤到她的手,他没有像从前那样十指相扣,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那张熟悉面孔无波无澜,全程几乎没有说话,连闷哼都没有,好像面无表情地做了。

嘉蜷起,刚歇一会儿,陈祉从侧面卡住她的腰际,捧过她的面颊,“刚才我们宝宝吹了。

“......陈祉。”她一下打起精神,两颊和眼尾分不清哪个红。

是前所未有的事。

听说好像很难达到。

但她有了。

“这么想我吗。”他凝视她哑口无言的小模样,终于淡笑了下,“也就一个多月不见,看把你给??

她抽不出手来,直接拿脚踹他。

不意外,足心被他反握住,他的手湿漉漉的,像刚从温池中取出,钢戒上也沾着润意,顶上的光亮已经被她适应,从头到尾没有排斥过光亮,他也把过程看得清楚。

“你骗我。”南嘉委屈巴巴找个枕头把自己埋住。

骗你什么了。”

你明明,说舍不得,但是你刚才明明那么凶,我很难受......”她从头至尾很难受,乏得要命。

果真就不该信他的话。

“我的。”陈祉沉默一会儿,指腹刮她微润的眼窝,“我看看那里是不是伤到了。”

不出意外又挨她一踹。

他这次没躲开,踹就踹了,没什么分量,南嘉并足,蜷起来,背对他。

“因为这一个多月。”陈祉将人捞来哄着,“我也很想你。”

他从来没在电话里说过这些。

每天按部就班和她聊点日常,讲点童话哄她睡觉。

他不会说想她。

好像这样就能骗过自己了。

就能多多少少克制一些。

可是,还是很难控制。

除了索取,没有其他能感知到爱意相通的办法,做是他抄近道的唯一方法。

“想我什么。”南嘉声音都哑了,说起话来不流畅,恹恹的,“你不就只是想...."

“不是。”他清晰地否认,抵着她耳际,反复强调,“不止。”"

气息萦绕得她痒,想躲开,却怎么都在他怀中。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凌晨在病房洗手间就不是自己一个人了。

“感觉你今天有些反常。”南嘉低声喃喃,“是因为出差太累了还是遇到什么事,你没和我说。”

“周嘉礼。”

陈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呼吸像高山坠落的叶,忽轻忽重,他骨节分明的长指,盖过她右手的手背,“你能不能给我写封信。”

她懵然,“什么?”

“给我写信。”

要求突兀得她来不及消化,“为什么?”

陈祉说:“你给他写了那么多信,一封都没给我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