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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覆盆子

她只好去那边扶他出来,结果男人庞大身形整个压了过来,她差点没稳住,“你真醉了啊,喝了多少酒?”

不应该啊,这里的红酒度数都不高,喝再多后劲都不该这么大,何况红酒是用来慢慢品的,最多一两杯顶天。

好在他还能自己走路,南嘉没让许管家帮忙,坐电梯上去,把人送到主卧的沙发上后,她又让Vera去煮醒酒茶。

煮茶要时间,她先去洗了澡,出来后看陈祉还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白净衬衫上沾染着葡萄酒的香气,勃艮第的红酒,覆盆子和樱桃的果香很浓郁。

应该是醉了吧。

她刚才看见有几个男老师和他敬酒。

她往一侧坐下,端起温热的醒酒茶,“你还好吗?醒来喝点醒酒茶吧。”

加了蜂蜜和柠檬的茶,香气勉强盖过酒气。

陈祉睁开惺忪睡颜,抬手接过去,只抿了一口,甜得他英眉紧锁,吐出去。

“怎么了?”她一愣,自己抿了一口,没什么问题,只是稍微有点甜。

“嘉嘉姐。”陈祉尾音拉长拖曳,“喂我。”

醒酒茶可以解酒,但解不了醋。

她端起瓷碗,用调羹一点点喂入他唇间,陈依然不乐意喝,她轻言慢语哄了很久终于喂下半碗。

剩下的他实在吃不下去,她再抬手时,他干脆接过瓷碗放下去,她还没来得及劝,人被他反拉到腿上,热烈的吻烫了下去,柠檬浸透的茶香随之被灌入她的唇齿,甜得牙齿神经都被噬痛。

“难喝死了。”陈祉压着嗓音沉声落下,“要不你嘴对嘴喂。”

“不行。”她拧眉。

“那不喝。”

好难哄啊。

南嘉耐心:“把它喝完吧,就剩下这一点了,你晚上吃东西比较少,只喝酒的话对胃不好,明天早上起来会胃痛,说不定还伴随头疼,你确定不喝吗。”

他没动,淡笑,“周嘉礼好?嗦。”

她秀眉一拧,攥住他衬衫,想从他怀里挣脱开,远不及他的力道毫无作用,人被摁死。

陈祉习惯把人弄炸毛后再慢条斯理地来哄,眉间兴致浓,低头亲了亲她的红唇,“不过我喜欢。”

她低哼,“是嘛。”

他继续困着人,“电话里的话不是解围,我就是喜欢你才结的婚。”

“......喜欢我?”她这才发现他不是在哄她。

“嗯。”他声音微哑,却比电话里更真实清晰,“我喜欢周嘉礼。”

“啊?”南嘉仿若听见天方夜谭。

他低声,一句一句,反反复复:“我喜欢周嘉礼。”

“我喜欢周嘉礼。”

“我喜欢周嘉礼。’

“现在听到了吗。”

听不到的话,我可以重复一万次。”

直到她相信。

他那句话因为喜欢才结婚,不是解围,不是误会,是事实。

南嘉不是没收到过表白信,舞团里也有男队员对她示好,她知道他们都是见色起意,从来不会给任何人希冀,早早掐死摇篮里。

也许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她很需要爱,从冰天雪地里滚过一圈回来后,生命里的春和景明远大过男欢女爱。

这一瞬间,她分不清陈祉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脑袋懵然乱糟糟一团。

这真的是她认识的陈大少爷吗,他也会喜欢一个人吗,会主动表白吗。

“听到了......”她心底掀起惊涛骇浪,“但是......”

这好像是醉了才说的话。

“没有但是,我就是喜欢你,喜欢这里。”他把她放下,背靠着柔软的背枕,手腕托着她后颈,低头吻了吻锁骨,“还有这里。”

再继续下亲,瞳孔情绪止不住的颤动,细长睫毛盖住眼底快翻涌的情绪,从胸间到小腹,“周嘉礼的所有,我都喜欢。”

浴袍很容易打开,他眼里的情欲更多,无比真挚坦诚,气息继续往下面雪口走,“这里也喜欢......”

南嘉预料到了,心脏藏了个小鹿跳得厉害,哽声,“陈祉,你不要亲进来......”

陈祉已经亲完了,没有更深入,只是告诉她而已,从头到尾,他都喜欢,他都要拥有。

哪哪都喜欢,什么样都喜欢,喜欢露台上冒雨跳舞不屈不挠的周嘉礼,也喜欢哭湿他一条衬衫的周嘉礼。

他像一名信仰的囚徒,心甘情愿跪于她膝前,垂眸一寸一丝地吻过细腻肌肤。

南嘉大脑缺氧,思绪停滞,仿若醉酒的人是她,分不清东西左右。

陈祉沉眸锁了她很久,看她那张难以置信被吓到的表情,唇际噙着浅薄的弧度,揉揉她的发,“我先去洗澡。”

她没有如释重负,缓了很久后,小心翼翼来到浴室前。

“陈祉。’

“你没事吧。”

她感觉他今晚醉得厉害,不知道会不会晕倒。

门哗地敞开。

朦胧水汽扑面而来,如临分不清现实的梦境,浓郁雾气缭绕,宽肩窄臀,比例优秀到极致的身形若隐若现。

“嗯?”他懒洋洋拉长声腔,“怎么。”

“我怕你出事,所以随便问问......”她被冷不丁晃到眼前的胸腹肌看住,吞了吞口水,“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刚才没事做。”他一把将人拉过来,“你来就有了。”

门再次砰地合上。

觉没好事的南嘉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隐隐后悔,到底是谁有事。

“我洗过了......”她小声说,转身拧门柄,“就不陪你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覆在她的手背上,完全包裹住并且挪开,宽大身影从后面挡住所有光线,随之落下的男声沉得厉害:“我知道。”

他说:“不过你刚才盯着我看那么久,就不想占点便宜再走吗。”

“谢谢招待。”南嘉声音越来越弱,“但是不用......”

他没动,“客气什么。”

她只好转过来,小心翼翼摸了下腹肌,“好,好了,占完了。”

“不够。”他极富磁性的嗓音敲落耳际,抓住她的手,往下按。

她又懵了。

一切跟梦一样。

清晨醒来的南嘉恍恍惚惚看着天花板,下意识碰了下一侧,是冷的。

陈祉不在,走得很早。

她摁着微微泛酸的头面,开始怀疑昨晚是谁喝醉。

是她醉了,然后幻听到他的表白吗。

还是从头到尾都是梦境。

看到长几上,醒酒茶还在。

不是梦。

她没有松一口气,心口悬着铃铛似的,一晃就忍不住咯噔。

上午和纪意欢有约,南嘉顾不上思考那么多,赶去高球庄园。

纪意欢的拍卖地点定在她百公顷的高球私人庄园里,回国前就放出消息和展示图,现场也有预展实物图。

拍卖会分电话拍和现场叫价,南嘉本来也可以代拍,纪意欢想让她去现场提前挑珠宝,特意设计几种适合闺蜜俩佩戴的手链和戒指。

很多年没见,纪意欢模样变化不大,杏脸桃腮,狐狸眼,她祖上有中混血基因,瞳孔在日光下亮晶晶的偏淡。

她一身不及膝小红裙裹胸掐腰小v领,很贵女的打扮,性格老样子大咧咧地,看到南嘉过来抱她一下,“见你一次不容易啊。”

她回国忙拍卖时,南嘉在忙舞团,没有第一时间小聚。

“你才是忙人。”南嘉跟她走时,看到她身旁的四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和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助理。

这小妮子一别数年,日子过得越发舒坦,不再吊死在沈泊闻一棵树上,找的男保镖都这么帅。

“走吧走吧,带你去预展厅看看我的珠宝。”纪意欢拍了下南嘉的腰。

刚碰到,南嘉情不自禁吸了口气。

“咦,怎么啦?”纪意欢好奇,“你腰因为训练受伤了吗?"

“不是。”南嘉两颊温度升高。

“那怎么………………”纪意欢一眼看见南嘉脖颈上浅浅的牙印。

不是草莓,是单纯地被咬出痕迹,像某种禽兽刻意的标记。

都是已婚人士,纪意欢哪会不知道这个,意味深长,“你和陈祉感情这么好吗,玩得够激烈啊,腰酸背痛了吧。

“......我不想说他了。”南嘉拧眉,“不是说男人醉酒后都起不来吗,怎么到他这里是反的。

“陈祉昨晚喝醉了吗?”

“嗯,他酒量好差,喝一杯红酒就醉了。”

平常还能稍稍节制点,可能红酒加重情-欲,醉后毫无停歇,她腿就没有下去过,早上起来都不忍看垃圾篓里套的数量。

“你说他一杯红酒就醉,开玩笑的吧?”纪意欢拍拍她的肩膀,“我记得沈泊闻以前说过,他们兄弟拼酒,陈祉酒量好到一瓶蒸馏伏特加都撂不倒。”

“不会吧?”南嘉诧异,她昨晚看一直讨厌吃甜的他把醒酒茶都喝了,怎么可能没醉。

“你不信我帮你再问问沈泊闻。”

纪意欢作势要拿出手机帮她作证。

南嘉按住她的手,哑然片刻。

“不用,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