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输越多,就总想着要扳本。
尤其是赵老在他耳边说:“算了,五哥是赢不了的。”
五皇子就不服气,自己屋子值钱的东西搬空了,就去云嫔屋子里找。不过十日的功夫,就云嫔锁在寝殿床头柜里的首饰全拿了个干净。
某日,云嫔心血来潮,想选几样新的首饰戴一戴。宫婢捧着木盒就觉得不太对劲,一看,空空如也。
云嫔惊得差点当场晕厥,云湘宫所有的奴才都聚集在了一起,令他们跪着招供,到底谁偷了的首饰!
奴才们皆是喊冤。
云嫔恼怒拍桌:“若是不说,就全拉到慎刑司大刑伺候!”些个首饰除去陛下赏赐的,大分都是从闺阁带进宫的。不说价值连城,起码一件价值百金!!
真真气死了!
口是五皇子屋子里伺候的一个小宫婢哆哆嗦嗦道:“奴婢,奴婢瞧着五皇子近日不太对劲......”
“五,五皇子好像每日去上书房都偷藏东西在书包里......”
“小五?”云嫔拧眉,又让嬷嬷去五皇子的寝殿瞧。
嬷嬷来后,面色不怎么好看,凑在云嫔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云嫔蹭的站起来,怒道:“什么,生辰礼都没了?看向跪了一地的奴才,怒骂道:“你们都是吃屎的!小五偷拿么多东西出去你们都不知道?有本宫寝殿,谁让小五进去的?”
宫人委屈:云嫔娘娘的寝殿,五皇子不是一直可以进去吗?
五皇子是主,他们是仆,五皇子要他们太容易。而却,就算发现了什么端倪,也不敢乱说。
主子和小主子是亲母子,后遭罪的都只会是他们。
云嫔见无人说气得胸口疼。让人照看五皇子的奴才全都了一顿,然后就黑着脸坐在主殿等自己儿子来。
五皇子来时,整个人如?考妣。瞧见他母妃坐在主殿等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云嫔笑容渗人:“小五来了?什么事让你不高兴,同母妃说说?”
五皇子舌头结:“没,没有不高兴......”
“没有吗?”云嫔笑容一下子消失:“可是,现在母妃很不高兴!从身后拿出空的木盒,往地上一砸,咬着后牙槽“你同母妃说说,里面的首饰呢?有你这些年收的生辰礼呢?”
木盒子砸在地上发出砰咚一声巨响,顷刻列成两半,盒盖子咕噜噜滚了两圈,躺倒在五皇子脚边。
五皇子吓得后退两步,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
云嫔起身,朝他走来。
五皇子转身就跑。
“你个兔崽子,敢跑!”云嫔真是气疯了,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操起桌边的鸡毛毯子就追,直接从云湘宫追到了御花园,又从御花园追了云湘宫。
云嫔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在一个时辰后逮住了儿子一顿胖揍。
这次真是气狠了,下手非常重。五皇子被得吱哇乱叫,屁股都肿得老高,连连讨饶,终于事情的始末全说了出来。
云嫔咬牙:“又是七皇子个贱种!定是丽嫔教他这么干的!”
这次学乖了,不和丽嫔正面对上,而是直接自己儿子往寝殿里一丢,交代嬷嬷好好看着他。然后跑到长极殿去求见天佑帝。一见到天佑帝就哭得梨花带雨,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委屈道:“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七皇子太过分了,上次在
宫宴上骗小五的银子不说,吹直接教唆小五偷臣妾的私库!您若是不罚他,他下次就敢教唆小五去偷您的私库!”
天佑帝拧眉:“云嫔严重了,大年宫宴上的事朕也有听说。是小五联合小其他几个皇子强拉小七划拳,太子当时也在场,怎么就成骗小五银子了?”
云嫔哭道:“宫宴上暂且不这次的事呢?若不是七皇子哄骗,小五能拿么多东西去?”些首饰金银玉器,少说也几万两了。
“他一个六岁的孩子,拿么多值钱的,像吗?”
确有些不像。
但天佑帝了解赵砚,这孩子老良善,决计做不出主动诓骗的事。
他沉吟道:“你先将小五喊来,朕要先叫他什么情况。”
云嫔又哭道:“小五犯错,臣妾一时气愤,多了他屁股几下,这会儿趴在榻上,恐过不来。”
天佑帝倒没有太大的意外:小五确该揍!
这么小就这样豪赌,长大了得了!
云嫔一直哭得他头疼,天佑帝安抚道:“你先去,朕这就让人将七皇子唤来情况。”
云嫔这才擦擦眼泪,起身:“臣妾等着,陛下一定要为臣妾做主。”说完,这才不情愿的退了下去。
天佑帝揉揉眉心,朝冯禄道:“你现在派两个人去玉芙宫,小七带过来。”
冯禄应是,刚要出去,天佑帝又补充了一句:“丽嫔你安抚住,不许跟来。”
丽嫔和云嫔一个德行,哭他头都要炸了。
冯禄出去两刻钟后,又带着赵砚出现在长极殿内。见天佑帝正在批阅奏折,就小声同赵砚道:“七皇子,陛下在忙,要不奴才先找个地让您坐着等?”
赵砚点头,坐到天佑帝左斜方的木凳子上。木凳子硬邦邦的也没个软垫,赵砚等啊等,又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御案前的天佑帝抬头瞧他。
赵立刻乖宝宝坐好。
天佑帝温声“小七可知父皇喊你来做什么?”
赵砚点头:“知道,五哥输了好多东西给儿臣………………”
天佑帝手上的折子一合,没好气道:“倒是通透,说说吧,怎么事?”
赵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又道:“儿臣都同五哥说了,他非不听!儿臣觉得这样不好,就故意?了五哥几......
“你是赢几局?”天佑帝扶额:“你是赢了你五哥和云嫔的身家性命!云嫔方才哭到朕这里来,说你骗你五哥赌博,让朕严惩你......”
赵砚喊冤:“儿臣没有骗五哥,是五哥逼儿臣赌的,小路子可以作证!"
天佑帝嗤笑:他总算明白这孩子如何读书不行了,感情聪明都用在搜刮银子上了。大年宫宴得了么多银子不够,定是又用了溯来搜刮小五。
小五这孩子虽欠揍,但小七也该好好教导。
“小路子是你的人,自然向着你说。”天佑帝他:“说说,什么是五子棋?你五哥能么痴迷?”要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定是不能在宫里出现。
赵砚支支吾吾不肯说。
天佑帝见此,干脆道:“你过来,同朕下两局。”
赵砚为难:“是不要了吧......”父皇能察觉他档,他哪里是对手。
“让你过来就过来!”天佑帝不耐,直接道:“你若赢了,朕手上这个扳指就是你的了。”说着他摘下右手拇指上枚时常带的玉扳指。
赵砚只看了一眼就目光,表示不喜欢。
天佑帝无语:这孩子,究竟是聪明是笨?明不明白帝皇随身带的玉扳指是什么含义?
赵砚显然不明白。
天佑帝很没面子的又扳指套到拇指上,改口道:“你若赢了,朕许你一个要求。”
“真的!”赵砚这下双眼发亮,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走到他面前,伸出小手:“纸笔,来同父皇说规则.....”
天佑帝将桌案上的纸笔推到他面前,赵砚很认真讲解了一遍规则,然后小先生似的看向天佑帝:“父皇明白了吗?”
天佑帝有些好笑,提袖拿起紫檀架上的另一只毛笔,在画好的格子里面先画了个叉。
如此小儿的东西,究竟有什么吸引小五的地方?
赵砚垫着脚,立刻跟着他画了个圈。你来往十几次后,赵始偷偷档。
天佑帝挑眉,他悔棋后,转了个空位继续画叉,两个方向同时出现四个叉。
赵砚档十步,棋面又重新始,他先天佑帝的棋位占了。
天佑帝挑眉,不疾不徐继续下,二十步后,三个方向又同时出现四个叉。
兔崽子,以为档就治不了你了!
但显然,天佑帝低估了赵砚执拗的脾气。他能为了赢一直档档档.......
也不是争强好胜,就是想要帝王的个‘要求''。
赵砚赢不了,但只要他想,天佑帝也想?,只能一直被困在这局棋内。
他笃定,日理万机的父皇没他这么闲,能一直和他玩这么幼稚的东西。
然,档到九十九次时,天佑帝眉眼里已经染上烦躁,只觉得纸面上密密麻麻的圈圈叉叉似是活了,像蚂蚁一样在挪动,令人难受。
他揉揉眉心,干脆放水。
这次赵砚很容易就赢了,他握着笔,眉眼笑的看向天佑帝,语气里带了点小小的骄傲:“父皇,?了!”
“嗯,你赢了。”天佑帝无比心累,这小子不赢,他就要疯了。
他搁笔,看向赵砚:“说吧,想提什么要求?”
赵砚乌黑的眼珠看着他,期待的“日日读书有些累,能读五日休息两日吗?”
小孩子怎么能没有周末呢?
天佑帝冷笑:“你可知朕一月早朝多两日?你五日就想休息两日?”
赵砚眨巴着眼睛和他对视:“可是,父皇方才说赢了就许小七一个要求......”
天佑帝被噎了一下:他是天子,天子一言九鼎!
“两日不行,多一日!”
赵砚挠头,掰着手指始数:五天一休,一个月就有六天,一年下来少也有六十天了。
虽和他想的有差距,但有总比没有好。
做五休一有了,做五休二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