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把车开在一旁的停车位上,然后踩了刹车,她静静的听着吴兰的话。
“当我的离婚申请被驳回的时候,我依旧相信他们!当我知道我跟宋事的匹配度不合适的时候,我以为是宋事收买了协会的人,所以才导致了这场误会!”
吴兰说着,声音突然变得哽咽起来,断断续续的哭声顺着网线传到了陆温耳边。
陆温沉默的听着,她不会安慰人,所以现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让她哭着。
很开,带着哽咽的女声继续说道,“可是,当协会的人来了以后,我才知道,协会压根就不是为了维护安抚师而存在的,恰恰相反,他们永远都在维护精神患者,可就是这样,我也从来没有恨过他们!”
“因为是他们把我养大的,对我来说,协会就是家,我在里面学习、长大,也按照他们的规定在成年以后开始嫁娶,我已经按照他们的规矩过一生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哪怕没有证据,但两人心中都明白,这事情恐怕都是协会在暗中指使的,如果不是协会在背后撑腰,他们怎么敢这么对待一个珍贵的安抚师!
安抚师保护协会为安抚师提供优越的生活条件,但这种优越是有条件的,安抚师没有成年的时候,要为患者提供精神治疗;而一旦成年,他们就会开始选亲,协会选到哪一个,就必须嫁哪一个,根本没有任性的资格。
与其说是条件,倒不如说这是卖身。
一旦进入了协会,那么往后的余生都握在别人手里。
电话里,吴兰哭得泣不成声。
陆温听了很久,说道,“也许是我想多了。”
在陆温看不到的地方,吴兰露出一个凄厉的笑,“我总觉得,你说得是对的呢!是我自己傻,迟迟不愿意醒来而已。”
离婚申请是要经过协会审批的,她怎么这么久才想起来呢!
吴兰挂了电话,独自一个人在厕所里哭泣。
她哭着哭着,红着眼把刚才与陆温的通话记录给删了。
直到有人来催促,她擦了擦红红的眼眶,然后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陆温挂了与吴兰的通话,揉了揉发痛的脑壳。
“安抚师保护协会?不如改名叫安抚师买卖协会!都已经这么光明正大的开始了拐卖,还端得那么高做什么!真是恶心。”
陆温皱着眉,眉宇间都是对协会的厌恶,心里想砸协会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
为了说服自己,她不断的给自己洗脑。
“忍住!忍住!那玩意儿再不好它也庇护了成千上万的安抚师平安长大!还给他们提供了优越的生活条件!从这两点看,它也不是没有优点的吗!功大于过、功过相抵…忍住!一定要忍住!”
啊!又是想炸了傻逼协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