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王谋逆,罪证确凿,褫夺藩王封号及爵位,当日收押宗正寺。
同日, 天子下令, 派人将桐王妻女送押入京,由心腹接管桐州。
中书令不辨是非,纵恶抑善,难当大事,贬谪出京。
借着桐王一事, 新帝清洗朝堂,一时间腾出好些位置,被新人占领。
朝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一出是新帝有意为之。
工部尚书于城外十里亭,相送前?中书令,两人同乡同窗,年少有情义,今日前?中书令被贬出京,工部尚书百般言语绕心头,欲语泪先流。
前?中书令拍了拍他的肩,安抚他:“不是什么大事,人生如潮水,总有起伏。”
话说的敞亮豁达,可从前那双湛然明亮的眼睛,犹如明珠蒙尘,失去光辉。
“你......”工部尚书嘴唇几次开合,才挤出一句,“陛下谋略,远胜先皇。”
前?中书令苦笑一声,他想做霍光,但新帝却不是宣帝,更遑论霍光死后,霍氏迎来灭门祸。
这么一想,他现在只是贬谪,家人尚在,还算是个好下场了。
只是这次离京,此生他都难回了。
前?中书令与好友相拥,由衷劝道:“新帝心有天地,谋算在胸,好生跟着他,或许千百年后能有一段明君贤臣的佳话。”
工部尚书应是,含泪目送好友远去。
灰白的空中飘下一抹银白,工部尚书伸手接过,竟是雪花。转瞬化在掌心,水珠晶莹剔透。
京城的天早就变了,只是他们现在才有实感。
经此一事,朝堂上归于平静,连御史们也收敛了许多。
恭王直接给气病了,躺了大半月。宫里皇太后和太皇太后那边也没了动静,难得清净。
转眼年底,腊月廿五申正,孟跃带兵抵京。
小全子出宫接孟跃入宫,隔着车帘,言语间都是喜意,“陛下一直念着姑娘,都想坏了。”
孟跃只匆匆换了一身袄裙,头发挽成单螺髻,闻言笑了一下,“我也想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