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尽欢说完就后悔了,她觉得不该说太多,一句“他不是我男朋友”就完了,至于“我跟他没谈过恋爱”这种话,根本没必要说,因为听起来像是在说气话。
然而话已经说出口,她也没法再收回,更不能解释,否则就更说不清了。
就在她心里暗自懊恼时,却见唐敬尧用熟练的英语说了句:“我是她的忠实追求者,喜欢了她很多年。”
曲尽欢:“......”
她越发看不懂唐敬尧了。
他说喜欢她,还说喜欢了很多年,可他哪里喜欢她呢?
他们在一起时,他从没对她说过半句喜欢。
别说喜欢了,很多时候,他说话相当难听,那些羞辱性的话像刺一样扎进她心里。
一句又一句伤人的话,化作一根又一根尖锐的刺,扎进她心底最深处。
她用了四年的时间,才把那些刺连血带肉地拔出来。
直到现在,那些伤口才勉强结痂愈合。
而四年前那个夏天,更是将她伤得差点去掉半条命。
那时候唐敬尧像疯了一样囚禁她,最终她忍无可忍,与他大吵大闹,吼叫着说想捅死他。
他当真拿起一把ATAK军刀,递到她手里,让她捅他,还对她说:“想离开可以,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那天她彻底被他搞崩溃,她大哭大喊,愤怒之下失去了理智,与他一起发疯,握着刀柄一刀捅进了他胸口。
也是在那一刻,她见识到了唐敬尧疯狂的一面,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笑着握住她拿刀的手,狠狠地往前一送,将刀尖捅得更深。
“还要走吗?”他胸膛前猩红一片,眼睛猩红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问你话,还走不走?”
“走!”她大叫,眼中含着泪,绝望又愤怒地看着他,“唐敬尧,今天除非我死,否则我一定要走!”
之后唐敬尧将她关在了庄园的那栋小红楼,关了半个多月,连波比都不让她见,彻底把她与外界隔离开。
一开始,她试过无数种方法逃走,最终都失败了。
最后没办法,她绝食,不吃不喝,差点把命搭进去,被送进医院抢救,才趁机从医院逃了出去。
回过神,曲尽欢偏开头看向窗外,一句话不再说。
车开到一家酒店外,曲尽欢帮杰瑞订房间。
安顿好杰瑞后,她坐着唐敬尧的车跟他一起返回农家小院。
车停进地库后,她转过脸看向唐敬尧,对他说:“唐敬尧,咱们别玩抽象好吗?”
唐敬尧侧过身看她:“我是认真的。
曲尽欢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眼中有着她看不懂的柔情。
她心里丝毫不动容,低头抚摸着波比的头,柔声说道:“唐敬尧,我们不合适,你若是想找个人陪你,我觉得还是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富家小姐。”
唐敬尧伸长手臂,想拉她手,曲尽欢急忙躲开,没让他碰。
唐敬尧手在空中,讪讪地放下,把手搭在波比头上,声音沉哑:“除了你,我不会再找别人,我只想要你。”
曲尽欢偏开脸:“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唐敬尧笑了声:“我可以等。”
曲尽欢推门下车,波比紧跟在她后面跳下去。
她转身往农家小院走,波比跟在她旁边。
回到家后,曲尽欢刚打开房门,波比就冲进了她屋,趴在了沙发前铺着的地毯上。
曲尽欢蹲下身摸了摸波比的头,声音温柔地说:“波比晚上住妈咪这里好不好?”
唐敬尧走到她门口,单手插兜,姿态倜傥地斜倚着门框,深邃的眼看着她,眼神温柔缱绻。
曲尽欢偏头看了他眼,问道:“波比晚上可以睡在我房间吗?”
唐敬尧勾了下唇:“可能不行,没有它,我晚上睡不着。”
曲尽欢知道他是故意的,懒得和他争。
“行,那就让它留在你屋吧。”
唐敬尧走进屋里,蹲在她旁边,摸着波比毛乎乎的肚皮,眼睛却看着她:“波比离不开你。”
曲尽欢抬起头看他:“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要睡在我屋里?”
唐敬尧抬手摸了下她头:“如果你愿意的话……………”
“滚!我不愿意!”曲尽欢推他,“出去出去!你给我出去!”
曲尽欢早上醒来时,入眼看到波比放大的脸。
她心里一软,感觉心都要化了,抬手在波比头上揉了揉,又抱着它脑袋蹭了蹭。
“波比真可爱,妈咪爱你。”
突然吹来一阵风,把窗帘吹起。
她看到唐敬尧站在柿子树下,像是刚做完运动,额上汗珠顺着脸颊滚落,白色T恤被汗打湿,紧贴着纹理紧实的腰腹,勾勒出块垒分明的腹肌形状,特别欲,特别性感。
风消失,窗帘回落,曲尽欢收回了视线。
她从床边衣柜里拿出一条白色裙子,把睡裙脱了,正准备穿裙子,结果波比跑到了窗户边,突然咬住了窗帘布,用力往下一拽,并不牢靠的窗帘布,被它咬着拽了下来。
窗内和窗外的风光,一览无余。
曲尽欢愣了几秒,慌忙拉起被子挡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