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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Chapter 75

“还能怎么谈?当然是到七叔的床上谈, 哈哈哈……………”

说话的是一个染着一头黄毛,纹着大花臂的精瘦小伙,语气相当轻浮。

他话一出口,木屋里其他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啪的一声!

唐敬尧手中的茶杯砸了过去,砸到黄毛脸上,将黄毛眼下砸出一条很深的血口子,鲜血顺着黄毛的鼻沟流到嘴上。

黄毛紧抿着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出,任由鲜血流过嘴角,滴落到身上。

茶杯掉落,摔得粉碎。

一瞬间,木屋里面静得令人窒息。

而站在木屋外的晁天河,吓得脸色发白,双腿打颤。

唐敬尧缓缓站起身,走进木屋,提起电炉上的水壶,将刚烧沸的水倒了一杯茶杯里,把滚烫的热茶推到黄毛面前,温和地笑着说:“说口渴了吧,喝杯茶润润嗓子。”

黄毛不敢不喝,也不敢等凉了再喝。

“谢谢七叔。”

他弯腰端起茶杯,恭敬地道了声谢,仰头一口喝了下去,滚烫的茶水顿时将他口腔上壁烫破了皮。

唐敬尧又给他倒了一杯,虚虚地眯起眼,笑着看他:“一杯哪里能解渴,再喝。”

黄毛只能继续喝,连喝了七杯滚烫的茶水,直到口腔里都烫出了血,唐敬尧才放过他。

惩罚完黄毛,唐敬尧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把玩着小叶紫檀手串,微笑着看向木屋里其他人。

“还有谁想喝茶 ?"

没人敢说话,所有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唐敬尧闲庭信步地在木屋里转了一圈,走到刀疤男身边,突然从他腰间抽出枪,食指轻轻扣了下扳机,随即枪口一转,敲了敲旁边的木头柱子。

“你们怎么不笑了,刚才不是笑得很开心?”

刀疤男第一个站出来,抽走黄毛腰间的枪,张开嘴,枪口朝着嘴里面,正准备扣动扳机。

唐敬尧一脚踹在了他膝盖上,将他踹得跪在地上。

枪落地,刀疤男低头跪着,不敢站起身,也不敢再动枪。

唐敬尧用脚尖勾住他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眼神冷冽地看着他:“你没看到有客户在,想断我财路?”

刀疤男恭敬地回道:“不敢,七叔您别生气,兄弟们都是粗人,不会说话。”

唐敬尧把枪丢到他脚边,在他头顶拍了拍,声音低冷:“下不为例,以后长点记性。”

晁天河两腿直抖,出了一身的冷汗,后背湿了一大片,整个人都是木的。

这一刻,他的名利心,一下从十分锐减到零分。

他不想再升职加薪了,只想平平安安地离开这里,回去后拿着一份稳定的工资,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

曲尽欢倒是没有太惊讶,她见过唐敬尧发脾气,也见过他发狠,比这个更狠。

那是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原本唐敬尧想为她大办宴席,被她拒绝了,她经历过一次十九岁生日宴,不想再过那种虚伪浮夸的生日。

而且唐敬尧为她庆祝生日,请的都是他那个圈里的人,她跟那些人又不熟,反倒显得尴尬。

于是那次生日就没有大办,唐敬尧带着她去餐厅吃了顿饭,为她拍下了一条价值七位数的项链。

晚上吃完饭,唐敬尧带着她去一个私人庄园玩,邀请的都是他身边常在一起玩的几个朋友。

结果不巧,那天庄园有好几拨人,除了唐敬尧他们,还有几个从京北来的富家公子哥,以及其他地方的太子爷,而京北来的那几个,跟唐敬尧一直不对付。

曲尽欢在那天夜里,成了他们斗争的牺牲品,被对方下了药。

唐敬尧大发雷霆,清场,封锁庄园,命人围堵。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唐敬尧如煞神般凶狠的一面,也是第一次看到他亲自动手打人,京北几个公子哥被打得蜷缩在地上,满地是血。

她原本不知道这件事,被下药后,唐敬尧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用身体为她解除药效,而是叫来私人医生给她打针输液。

当时她正在输液,才输了一半,宋文易急匆匆地跑进屋叫她,说唐敬尧发疯,快闹出人命了,谁都劝不住,让她去劝一下。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被宋文易带了过去。

到了现场,她看着满身戾气的唐敬尧,以及满地猩红的血,吓得双腿发软,胃里作呕,别说劝了,她都不敢上前靠近唐敬尧。

唐敬尧看到她,急忙走到她跟前,把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别怕,七七别怕,我在呢。”

曲尽欢没说话,任由他抱着,埋在他怀里急促地喘着气。

宋文易趁机劝道:“四哥,适可而止。蓝聂正等着你出错,你这样不仅会毁了你自己,也会让七七陷入更危险的境地,你要是出了事,谁来保护她?就算我们肯护着她,你也不放心。”

后来那件事是怎么解决的,曲尽欢不清楚,唐敬尧没跟她说,她也没问。

然而从那件事之后,唐敬尧对她的管控就更严格了,虽然没到完全限制人身自由的地步,但也没好太多。

回过神来,曲尽欢心里不免有些感慨。

唐敬尧这个人,真的太具有神秘色彩了,又危险又神秘,同时还充斥着一种如罂粟般的致命诱惑。

明知危险,明知有毒,可却不由自主地被他蛊惑,而且一旦沾染上,很难再戒掉。

当年她为了离开他,几乎去掉半条命。

她很庆幸,自己终于离开了他。

现在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她也不愿意再回去。

唐敬尧目光淡淡地扫了眼曲尽欢,只一眼就看出来她在想什么。

她还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时就跟了他,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即便分开了四年,她的一言一行,哪怕一个眼神,依旧瞒不过他。

他看出来曲尽欢对他的抵触,他心里很不好受,可没办法,眼下他还不能告诉她实情,只能等办完事再跟她解释。

庄园大厅金碧辉煌,豪华程度不亚于掸邦宫殿。

就连大厅里面的罗马柱都是镶金的,挑高的天花板悬挂着璀璨的水晶吊灯,地上铺着松软厚实的波斯毯。

大厅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

大厅的会客厅处,摆放着浅灰色真皮沙发和一张百年黄花梨木的茶几。

曲尽欢跟晁天河,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最下端,在他们身后各站着一个人。

没一会儿,唐敬尧从罗马柱后面的长廊上走了出来。

他重新换了身衣服,一身黑,黑色衬衫、黑色西裤,黑色的皮鞋,连腕表带子也是黑色的,没打领带,衬衫领口下的扣子解开了两颗,显得很松弛,很随性。

然而在场的其他人却不敢松弛,不敢随性。

众人看着他清冷?然的气势,更加绷紧了神经。

在他走出来的刹那,晁天河蹭一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