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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5章

这样一来,就不需要再像《恋与mafia》一样反复重玩,省去了重复剧情的麻烦。

亚里纱是一个容易对事物感到厌倦的人,上头快下头也快。玩太宰线时满怀热情,一连打了二十多遍,然而结束时也毫无留恋。

在打完囚禁END后,她甚至懒得再玩同为双黑之一重力使的路线,厌倦地从游戏库里删掉了它。

好在她现在还没有对这款游戏感到腻味。

少女手下又翻过一页书。她看似将注意力集中在文字上,实际思绪已漫无边际地飘走,发散。

直至这阵震耳欲聋的沉默持续太久,亚里纱才慢慢抽回神,低头向双胞胎姐妹看去。

真依与真希满脸复杂。

一个欲言又止,一个恨铁不成钢,小朋友们似乎认为她是个彻彻底底、无药可救的恋爱脑,你看看我看看,目光透着明显的担忧。

小小的脸,大大的忧愁。

亚里纱忍不住想笑。

''好吧………………她有点无奈地想,合上书:“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或许,你们可以把它理解为一场游戏。”

恋爱本身,就是一场充满了不确定性的游戏。

你来我往,试探与回旋,反复的斟酌与思量,每个人都想要占得上风,取得胜利。

比电子竞技更扣人心弦,比市面上所有类型的游戏都要更具刺激性。

温和只是它表面的糖衣,然而底层的代码逻辑却不尽如此。

亚里纱见过糖果腐蚀时的模样。

她的父母??现在也可以定义为一年见不了一次面,最为熟悉的陌生人,在她更为年幼的时候,也确确实实是互相深爱过的。

也许有人会因为“凑合着过日子”这样的理由而选择步入婚姻,但亚里纱的父母明显不是。两个人因为爱情结合,最后生下了她。

可就像每个故事里都要添加一笔名为“但是”的转折那样,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尽如人意。

天才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而爱侣与怨偶也是。

矛盾加重到无法调和、双方彻底无法忍受的时候,他们选择了离婚。

过往的甜蜜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以泪洗面与死去般的沉默。房间里的花瓶碎了一地,争执后的空气弥漫着萧风凛冽的味道。

在一个出了太阳的冬日,裹着毛绒绒白色斗篷的亚里纱由父母带着乘上车,像一团蓬松的蒲公英,被冬日的凛风挟着飘荡,一路飘荡到了奶奶家。

三人分道扬镳,她成为了父母生命轨迹里的那一个谬误,而现在,他们修正了这个不应出现的谬误。

父母迎接了属于他们的新人生。

糖果是有着漂亮的糖衣,甜美的味道。

然而腐蚀之后,它就成为了世上最为苦涩的毒药。

亚里纱不喜欢苦味。

她只想享受糖果的美好,咀嚼它的芬芳,汲取它的甜蜜,却不愿承受恋爱的背面。那些分离、动摇、爱意消磨后的痛苦,她统统都不想要。

少女摩挲着浸润油墨味的纸张,指尖微松,让手下的书在她掌心合拢。

亚里沙看着纯黑的封底,眼神很平静,不无冷漠地想:

恋爱不就是这样吗?

游戏有输赢,所以恋爱也有胜负。

她讨厌苦,不喜欢输,如果想要捉住她,那就要做好向她俯首投降的准备。

真依与真希仰头看着亚里纱,有点被她的话砸惜了。

亚里纱所谓的游戏,在两姐妹的理解里,更近似于感情上的玩弄。

她说的话,在真依与真希耳中,自动翻译成为了:

“我只是跟他随便玩玩。”

两姐妹:“......"

两姐妹:“!!"

这、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吗?

宇宙猫猫升华.jpg

玩弄一个人的真心,这句话听起来很没有道德。但既然对方是禅院直哉,那个讨厌得要死的讨厌鬼,两个小家伙没纠结多久,很快就毫无障碍地接受了亚里纱的说法。

待她们好的姐姐跟讨厌鬼直哉,如果要选一方支持,不需要犹豫,真希与真依会当机立断地选择亚里纱。

也因此,当亚里纱问真依有什么想要的书时,真依想了想,抱起了一本《人间失格》。

也许哪天用得到......真依想着,并暗自下定决心,准备多多练习,争取将来成为录音机口播,对讨厌鬼直哉说:

生而为人,你很抱歉。

在书店呆了会,三人又走到了中心广场。

冬日天黑得快,从书店出来,天已经完全变为了深重的暗色。今夜月明星疏,初夏的风带着些许燥意抚过面孔。

这时候的京都往往最为热闹。

社会人下了班,补习班放了学,年轻女孩穿着漂亮的短裙,做着闪亮亮的镶钻美甲,行走在街上,自信又大方。

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真希看见熙熙攘攘结伴而行的人群。

她们在一家快餐店。

没有小朋友能拒绝儿童套餐的诱惑,即便是幼年版的天与暴君也无法抵抗。

真希收回视线,低头吸了一口可乐。

碳酸气泡在舌尖跳跃的感觉让她微微瞪大了眼,下意识地想要捂住嘴巴,但看见周围人习以为常的模样,小家伙又默默克制着放下了胳膊,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悄悄在桌板上攥了攥拳头。

手旁是一只浅黄色的可达鸭。

稍微扭动一下鸭子背后的发条,可达鸭就会摇着短短的尾巴,发出一段有点劣质的、粗糙的音乐。

并不有趣,至少在亚里纱的眼里,这个套餐的玩具太过落后,没有现实那么“魔法”,让大人看了也想玩。

饶是如此,对两个闷在家的小孩而言,这足够让她们雀跃。

真依小心拿手指戳了戳可达鸭的脑袋,看它憨憨地晃着头,忍不住小小地抿出一个微笑。

她注意到有年轻的女高中生背着大包,笑笑闹闹地往门口走去。

“她们背的是什么?”真依小声问。

亚里纱瞟一眼,从大包的品牌与形状作出推测:“琴盒……………也许是小提琴。”

她没有猜错。

牛津布里包着的,确实是小提琴的琴盒。

心广场附近有所音乐艺术学校,里面的学生偶尔会像今天这样,一起进行着部活,来广场路演。

年轻的女孩站到广场正中央,笑容明亮。作为标志物的女神像被灯带点燃,高中生架起提琴,表情自信而宁静。

琴音悠扬。

一路传进真希耳中。

没有落后于男人三步的规定,没有斥责与规训,年轻的高中生尽情释放着自己,得到的是赞美与掌声。

晚风从大开的店门吹进。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真希心口轻微敲击了一下。

于是包裹着浊液、隔绝着世界的蛋壳裂开一条缝,风吹进来,她听到清明的声音。

她曾经试图捉住些什么,改变些什么,然而具体是哪些,她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

但此时此刻,那些东西在琴音里,逐渐具象化了。

小姑娘握紧拳头:“我要成为家主。我要构造出一个让我们都能如此自由的世界。”

没有术式也没有根基的小孩子,纯粹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妄语。若是被其他人听见,大约会为此嘲笑个不停。

但真希不怕,也不觉得眼前的人会笑她,没有由来,她就是如此笃定。

而面前的人确实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

行事稀奇古怪、思维跳跃的少女托着下巴,有点讶然地看着真希。

“好啊。”少女笑眯眯的,轻易肯定了小家伙的梦想,“我等着你成为家主的一天。”

“等到那时候......"

在真希动容的注视中,亚里纱温柔地抽出一份投资协议。

她腼腆地笑了笑。

一禅院家忌库记得分我点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