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林贝已经习惯了,每过一段时间,狮子青年兽人卢卡斯就会像抽风似的别扭一阵,她轻轻嗯了一声,自顾自去解决生理问题。
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只见卢卡斯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林贝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眼,不敢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从包里掏出去除气味的喷雾去卫生间喷了喷。
转身回来时顿了一下,想起还在外面椅子上坐着的卢卡斯,想起今夜他在教她组装基础机甲模型时总说她身上有人类的味道泄出来了,于是她顺手也给自己从头到尾喷了一遍。
再次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卢卡斯已经转过身去了,只低着头攥紧手里刻了两条花枝纹路的斧子,斧子冷硬的刀锋在夜色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低垂的脑袋上毛茸茸的金发有些凌乱,弯下的背脊弓出一个圆鼓鼓的弧度。
从林贝的角度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一眼只注意到他手上的那把斧子。
一瞬间,什么乱七八糟的旖旎想法骤然消失。
林贝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一步三回头爬上了床,动作急促,一摸到开启隔间的开关立马按下。
卢卡斯颓然地转过头,只看到了一面冰冷的铁墙。
青年狮子兽人的眼眸在暗夜下黑得都能滴出墨水来,再也瞧不出一丝褐色,盯着铁墙的目光徒然格外哀怨。
看吧,看吧,他就是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罢了。
卢卡斯平躺在床上,静默了一会,他转过身,侧躺着面向对面那扇铁墙的方向。
不知为何,从小到大各项考核在同龄人之中是佼佼者,一向争强好胜是要强性子的卢卡斯,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静静凝望着对面那面铁门,隔着那面铁门想象睡在里面的人类女孩的模样,他突然生出了想流泪的浅淡冲动。
好在理智尚存,他并没有无缘无故流泪。
月亮投映在阳台地面的皎洁湖水平静,看着看着,卢卡斯看到了对面的那扇铁门打开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类女孩从床上爬了下来。
她穿着亚瑟顿学院学员统一发放的黑色睡衣,宽大的睡衣套在她纤细的腰身上空荡荡的,他知道这还是已经经过调改过的尺寸了。他目不转睛,不敢眨眼,她爬下床时,因为下床的台阶间距过大,露出了一截莹白的小腿,那双细嫩白皙的小脚
踩在了他的床上。
她爬上了他的床。
卢卡斯小心屏息,不敢眨眼,生怕这一切都是幻觉。
她娇俏的脸蛋就在床脚,如同狮子原型走路一样,她屈膝缓缓爬着来到他的胸前,并不是像从前做梦那样,她并没有钻进他的被窝,她隔着一层被子趴在了他的胸前。
他浑身如石板僵硬,不敢动弹,怕惊扰这场美梦。
她甜甜地笑着,像吃饭时,做题时,组装机甲时那样甜美的笑容,她的脸离他的鼻尖不足一厘米。
她的笑容又是如此高高在上,如不可触犯的女神,浅笑里浸染嘲讽:“不是说再也不想理我了吗?”
“不是说再也不想见我了吗?整个帝国未来最强大的战士?嗯?卢卡斯。”
她隔着一层被子趴在他的胸膛上,身躯僵硬无法动弹,可是全身的血液在燃烧沸腾,热得他说话都困难,蠕动颤抖的唇瓣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她。
她伸出一只纤细的手,和他要爆炸似的烈火焚身不同,她的指尖是如此冰凉,像零星雪点的十指落在了他的脸庞上,描摹过他的眉,他的鼻梁、他的唇。
她睥睨的目光挑衅无比:“你真虚伪啊卢卡斯。”
再也无法忍耐般,他猛然翻过身吻上她的唇,被子包裹住了他们,天昏地暗。
他大口吞吃她的唇瓣,堵住她的话语,毫无顾忌含咬住她的细嫩浮现出浅淡青筋的脖颈,双腿交缠,大团大团的烟火在脑中炸开,令他头晕目眩,神魂颠倒。
“臭死了!臭狮子要发青滚出去!”是雷蒙德的声音。
天花板上的灯光刺眼,雷蒙德冒着怒火的眼正死死盯着他,对面的床位,林贝已经早起了好一会,桌上的台灯橘光护眼,手上的书已经翻了大半。
她手里捧着书,神情懵懂,也和雷蒙德一起仰头看还躺在床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