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yfrr.cn
字:
关灯 护眼

49、049

不过既然月莺过来了,杜母就直接问了:“月莺,老五她姑钱丢了,你见着了吗?”

于月莺:“我可没见着,昨天文秀在她们屋呆了一天,后来还是老四回来,文秀才出来。不信等老四回来你问她。

她再三强调,“我可没见着什么钱。”

又嘀咕,“昨天又不是只有一个人。

这嘀咕声可不小,就是说给杜得敏听的。

于月莺可不傻,说钱丢了,不就是怀疑她拿的吗?

虽然之前她生过这种想法,但是,杜爷爷如今好了,这一个铁饭碗的工作不比拿点小钱强?

而且,听姨妈说,杜爷爷的病就是老五小姑气出来的。

这下她工作的事八拿九稳了。

“得敏,你听到了,月笃说钱不是她拿的。要不这样,既然文秀也在家,等文秀回来,你问问她吧。”杜母道,“我这边还有点事,家里就交给你了。”

杜母说完就出门了。

一是去贺家,把两个孩子见面的事定下来,二呢,她要去菜市场买点好菜,烛点汤。

要是买不着肉,买点鱼炖鱼汤也行啊。

病人得补。

于月莺紧紧的跟上了杜母,“姨妈,我陪你去。

杜母回头瞧了于月莺一眼,“现在去会不会太早了?”她是去贺家。

于月莺:“我就在外头看一眼,不进去。”

她要瞧瞧贺家的人。

十几块钱。

对杜得般来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算了。

等回头她妈出了院,再从她妈那把这钱补回来。

现在最重要的搬家。

杜得敏回屋,清点了一下收拾好的东西,然后出了门,去了附近的代销点,给冰棒厂那边的朋友打了电话。

“我东西都收拾好了,你们过过来帮我搬点东西,中午我请客。

邮局。

余凤娇教他们怎么寄东西。

“你回去找些打了补丁的旧袄子过来,回头把里这药片塞到旧袄子里。还有这麦乳精,不能这么寄,这太扎眼了。”余凤娇有经验,“弄点糠,把麦乳精混进去,回头你在信里写清楚,让你家亲戚泡着吃煮着吃都行。”这样吃味道是差点,但是别人不会没收。

都到农场那种地方了,该忍得忍。

像麦乳精这种好东西,就算寄到农场,跟人打了招呼,也落到这小杜的亲戚手上。

农场偏,好东西少,但凡中间过几道卡,这东西就没了。

杜家老三受教了。

原来寄东西也是有门道的。

文秀犹豫着:“这糠不好吧。”

余凤娇不说话了。

杜家老三:“挺好的,东西能到(姑父)手上就好。”还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余凤娇又说了一句:“农场那边一下雨路可就不好走了,你们最好寄点防水的东西去,我听说那边大多住的是棚屋。”漏雨的。

“糖果就明着寄,让他们收,红糖分成几小包,他们总会留一点给收件人的。”

文秀在邮局写信。

杜家老三去买油毡纸了,这东西防水。旧棉衣,小姑父家里应该有,可是那边这会不好过去。

老三决定回杜家,拿二哥的旧棉衣给姑父寄去,反正二哥今年得了父亲的单位发的绿色大袄子。

还是他亲自寄的呢。

机修厂。

上午杜思苦从一车间出来后,回女工宿舍补了个觉。

到宿舍的时候碰到张阿姨,又说了一遍家里人病好转的事,这才上楼。

这一睡就睡了两个多小时,一下子就中午了。

她往窗户外对一瞧,远远的看到人都往食堂那边去。

肖哥说中午去一车间拿毛线,她得先去车间。

杜思苦起来,就出去了。

路上碰到几个回来拿饭盒的女工,又一一问询杜思苦家人的情况,好不容易才出了宿舍。

结果,她走到一半,还没到一车间呢,就看到肖哥骑着自行车,车后座系着一大包东西。

特别大一包!

往她这来了。

她的毛线团没这么多吧。

肖哥的自行车停到了她跟前:“这东西多,要不我送到女工宿舍门口,你再提进去。”

这里离女工宿舍还有些距离。

他身后,除了留在家里的三斤毛线,剩下十二斤跟杜思苦的一斤半,全送过来了。

不光这些,还有先头从纺织厂拿的红布。

肖哥说:“还有上回那红布,上头的鸳鸯都坏了,我不要。我给分成两份了,这份好一点的给你的。”

次的一点的送到鹏子家去了。

鹏子媳妇看到乐呵呵的给收了。

“等会,肖哥,你到底买了多少毛线团?”杜思苦从袋子外头看到好几个色了,“你买的东西往我这里送怎么回事?”

她就一斤半的毛线啊。

“凤樱说了,这上头这个,桃红色的,最艳的这个是给你留的,就这一份。”肖哥指着上面的说。

什么?

桃红色!

天啊,杜思苦可受不了这个颜色,“这颜色不耐脏》“还艳。

妈啊。

杜思苦看到袋子里的白色毛线团了,“我要这白色的。”这个色不挑人。

她又看到灰色了。

“灰色也行。”这个耐脏。

还有蓝色的,浅蓝色的,黄色的,土黄色的。

还有深蓝色跟黑色。

挺多啊。

“我家凤樱说了,这桃红的色可少见了,他们纺织厂都没几份,比大红色还少见呢。你就留着吧,这还是她用的自己的份额换的。”肖哥非要杜思苦拿桃红色,“要是你嫌艳了,这个浅色的你也拿一份去。”

至于剩下的,“你帮我看看宿舍这边有没有要,成本价卖出去就行。”

肖哥在风樱面前充大头,花了七十市尺布票。

这会又就想着把毛线团卖了,再把布票换一点回来,风樱一直说商场里的衣服样式好看,有外国货,他想攒点布票去过年的时候去商场给风樱买件呢子大衣。

“怎么你家的了,她同意了?”杜思苦纳闷道。

不该啊。

凤樱不是觉得肖哥年纪大了一轮吗。

“她也没拒绝啊。”肖哥习惯性的摸了摸息的大胡子,一摸扎手,赶紧收回手。

又补了一句,“我看出来了,她喜欢生的,我这不是把胡子给刮了吗。”

嫩了吧。

杜思苦,“你这毛线多少钱买的?”

“跟你一样,五块钱一斤。”

肖哥买了十五斤,花了七十五块钱,这还没算布票。

杜思苦:“这样,宿舍要是有人要,那就五块五毛钱一斤。要是我熟人,那就成本价出,行吗?”

“行。”肖哥说,“布票我年底有用,要是下回你发工资布票用不上,就跟我换。”

用粮票换。

不说了,肖哥骑着自行车往女工宿舍去了。

杜思苦跟在后面走。

到了女工宿舍,肖哥那大袋子东西放下,这些东西只能杜思苦自己拿进去,女工宿舍他可进不去。

肖哥道,“我就先走了。”

他要去食堂,他还没吃饭呢,早班刚下,他就回家拿给杜思苦拿毛钱团了。

“不用,我等会自己过去。”杜思苦得把这毛线收拾好才能过去。

再说,肖哥现在这形像,怎么看都不像三十出头的,她跟肖哥一块去吃饭,怕被传闲话。

尤其是这会,肖哥把胡子刮了。

这大新闻,别说一车间,三个车间都传遍了。

这毛线加起来不到十五斤,算上布,差不多二十五斤。

一卷布十公斤,分成两份,一份五分斤,也就是十斤,其实挺多的。

杜思苦觉得这红色布料挺厚实,等棉花买着了可以做棉衣,就是,颜色太红了。不管了。这自得的布,过年就该喜庆。

怎么说也能省一笔钱跟布票呢。

说起来,她的小金斤今天又少了十块钱呢(给三哥了)。

二十五斤,不是特别重。

杜思苦提起来还行。

路过宿管办公室。

杜思苦在那纠结了半天,还是把桃红色的毛线团拿了出来,“张阿姨,这毛线团麻烦您帮我织件毛衣。”

她下次还要找凤樱买棉花,这颜色是凤樱好不容易挑的,还是穿了吧。

到了冬天,外头套个棉衣,里头穿什么颜色都不要紧。

又没人看。

张阿姨听到声,从水房那边出来了:“毛线买好了?”

她在洗菜呢。

等会准备起炉子做饭。

“买好了。”杜思苦把桃红色的毛线团递了过去,“您看看,我就是觉得颜色太艳了,托人挑的。”

唉。

“这颜色好啊,独一份,”张阿姨擦了擦手,这才拿起毛线团,一捏,手感好得很,“这是好毛线。”

她织了二十多年的毛衣,这毛线好不好手一摸就知道。

张阿姨把毛线放到了篮子里。

杜思苦把那一袋子提到了宿舍室,问张阿姨:“张阿姨,你这边买毛线吗?”这会颜色特别齐全。

要是张阿姨要,先挑。

成本价给。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张阿姨吃惊。

“别人的,在我这放一放,您要是要,就成本价给您。”杜思苦赶紧说,“我可不是在这边推销东西,我是想着咱们宿舍要是有人需要,可以拿一点。要是都不要,人家还要过来拿走的。”

反正是肖哥的东西。

真卖不出去,肖哥可以拿回去,看车间的男工有没有给家里人买的。

或者,拿到黑市去卖。

张阿姨瞧中了一个深蓝色,跟一个大红色的。

蓝色给儿子的,大红色给孙女的,儿媳妇的就大红色织个围巾吧。

蓝色跟红色各要了一斤半。

她儿子个头不高,一斤半够用了。

“五块钱一斤,一手五市尺布。”杜思苦说的是成本价。

这么便宜。

张阿姨赶紧把自己的要挑了出来,“供销社那边最便宜都要八块钱呢,像这样好的,十五块钱都不止。”

小杜这是给了大实惠了。

“你答应给我织毛衣呢,当然得成本价。”杜思苦道,“要是我自个买的,我都打算送您。”

张阿姨笑了。

这话听着让人舒服。

张阿姨数了十五块钱跟十五市尺的布票给杜思苦。

杜思苦接了后,提着袋子上楼了。

刚到门口,就碰到人了,隔壁的鸡窝头,“杜思苦,你怎么回来了?昨天广播你家里不是有人病重吗?”

“好转了。”杜思苦拿出钥匙,打开宿舍的门,把袋子提了进去。

鸡窝头跟了进来,“你哪来的这么多毛线啊?"

这人是大嘴巴。

杜思苦脑子一动:“别人的,在这两天,明天就拿走了。”

她宿舍住了三人,有地方放。

窝头伸着脑袋瞧。

颜色挺齐全,看着比供销社的还新呢。

“卖吗。”鸡窝头已经在想怎么讲价了。

“不卖不卖。”杜思苦道,“我马上就去食堂了,你别档门口。”

她拿了饭盒,关上窗,锁上门。

锁门的时候鸡窝头还扒在门边看她的毛线团呢,“那黄色的真好看,真不卖啊?”

“又不是我的,不卖。你脚挪挪,我要锁门了。”

杜思苦说道。

鸡窝头还说讲价呢,人家不卖,价都不肯开。

真是的。

她眼珠子一转,有主意了!

她一个人劝不动,可以找别人一块跟杜思苦说说情啊,人多力量大!

说干就干!

宿舍里头,以前庞月虹最爱手工活,爱针线,可惜她走了。对了,还有一个,徐丽莲。徐丽莲不常住在宿舍。

对了,她可以去财务科。

杜思苦下了楼,“张阿姨,我毛线团全在宿舍里头,您要是听着动静,帮我看看。”怕被人偷。

“放心。”张阿姨肯定会帮着看的。

再说了,女工宿舍前一阵出了事,保卫科往这边来得勤,小偷小摸的事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