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杨志忽而站起,如蛟龙出海,率先发难,藏在衣服下面的宝刀铮然出鞘,隔空斩向……………
晁盖!
比起夺取寨主之位,杨志还是更想,取了晁老狗的项上人头!
“纳命来!”
刀光纵横,似能撕裂空间。
“哼!果然不出军师所料。”
一旁的刘唐似乎早就预料到此幕,怒喝一声,衣衫炸开,脸上赤红迅速朝全身蔓延,瞬息之间便出现在杨志身旁。
喉结滚动,面如厉鬼,火星溅射,张开嘴便喷出一道妖火!
轰隆隆!!
妖火滚烫,更带着粘稠的阴毒之意,落地便生出阴风,吹得火光升起,遮挡住杨志的视线。
杨志目光一凝,正欲回刀护住身前,便觉腰腹之中,传来一股巨力。
却见那刘唐,竟展开双臂死死箍住杨志腰部,一路冲撞,打翻了酒桌案几。
咔嚓?一砰!
炸响声传来,聚义厅的墙壁兀的多了个大洞。
杨志、刘唐二人,滚出厅外。
吴用惊了,作势去拦下杨志二人,起身叫道,
“不要内讧啊!”
在场小喽?也纷纷跳出桌来,或奔出厅外,或要来护住王伦。
晁盖也一脸恼恨之色,顺手搭向宋万的肩膀,急声道,
“宋兄弟恕罪,是我兄弟莽撞??!!”
话音刚落,晁盖双臂肌肉虬结,龙脊隆起,竟膨胀起来,宛若一对刑柱,就将宋万架在手中。
“宋兄弟还是到外面歇息去吧!”
巨大的神力直接将宋万丢出数十丈之外,撞破了聚义厅大门,滚下台阶,撞断沿途木桩,犁出道道凹痕来!
“鸳鸯三才阵,起!!”
阮小七三人摔杯为号,如飞凫踩水,跃上屋檐,掀开衣袖,露出腕箭,箭上分别绑着金花铆钉、微型如意、藤制阵旗。
咻咻咻!!!
腕箭攒射,定住聚义厅三才方位。
无形涟漪快速扩散,宛若水波乍起,将整座聚义厅笼罩其中。
顿时,外界的风声雨声,尽不可闻。
就连那些前来救援、镇压动乱的小喽?,都挡在门外,如鬼打墙一般,找不到门窗所在,一个劲儿的在原地绕圈。
外面的人,进不来。
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晁盖!我家头领好心收留尔等,尔等竟然恩将仇报?”
“吴用奸人,吃我一叉!!”
“啊啊啊,气煞我也,羞于尔等一同吃酒!”
厅内,一众小喽?勃然大怒,冲把桌子只一脚,踢在一边,抢起身来,衣襟底下掣出一把把明晃晃的刀来。
吴用见状,却丝毫不慌,暗数三息,无须一笑:“秋风秋意愁煞人,还不倒?!”
扑通!
扑通!
扑通!!
接连十余道闷响声传出,所有小喽?双眼一翻,躯体酸软,便应声倒地,兵刃也滚落到一旁。
方才还喧闹无比的战场,瞬间陷入了死寂。
那漫天的喊杀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只剩下打翻的酒坛,还在汩汩流淌出浊酒。
气氛肃杀,空气中弥漫着粗粝的潮湿气味。
晁盖、吴用、阮家三兄弟,遥遥散开,宛若星辰陈列,处于聚义厅不同位置。
王伦长身而立,摇动羽扇,目光平静,一袭白衣隐隐折射出繁复花纹。
局势,一触即发......
鲁达眨了眨眼睛。
手里这碗酒不知道是该喝,还是该放下。
刚刚一连串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鲁达只是埋头从地上抱起一翁酒,给自己倒满的功夫。
KEL.......
聚义厅就剩下这些人了?
杨志兄弟不是说好了陪酒家共进退吗?
怎么自个儿先出局了?
就剩下洒家一人。
鲁达想了想,生性勤俭,珍稀粮食的他,选择将这碗酒一饮而尽!
“糟了,怎么只留智深哥哥一人在厅内!”
杨志挣脱刘唐的臂膀,猛地窜到聚义厅外,在厅门敲了几回,却发现厅门虚不着力。
近在咫尺的聚义厅,却宛若天边。
杨志又操起宝刀砍去,一双铁臂千斤力,刀光席卷,却朝四面八方而去,掠出近百丈外,才缓缓消散。
“这下,杨某倒成了躲清闲的撒手掌柜了。”
杨志脸色难看,不敢想象,厅内既有白衣秀士王伦这等地头蛇,又有晁盖、吴用几个过江龙。
智深哥哥虽然实力高强,深不可测,但双拳难敌四手,又该如何招架?!
我就不该冲动啊!!
杨志心中后悔。
“刘唐,我等待你不薄,你们竟然要火并王头领?!”
聚义厅外,杜迁看着被缕缕雾气笼罩的聚义厅,猛地转头,大声朝刘唐骂了一顿。
一旁,宋万脸色阴沉如水,挥了挥手,示意一千小喽?将刘唐擒下。
刘唐歪歪斜斜的站着,脚踩不丁不八的姿势,也不反抗,任由几名小喽?将自己双手双脚捆上麻绳,又带上五百斤重的枷锁。
刘唐嘿嘿一笑:“现在擒了我,待会晁天王杀了王伦,当了寨主,你们又要放我,岂不是自找麻烦?”
杜迁眉头一皱,目露思索之色。
宋万闻言,冷冷一笑,唤人搬来桌凳,缓缓坐下道,
“你,就这么自信?晁盖一伙人,能伤得王头领?”
“王伦一个人,俺晁盖哥哥这边,可有五个!哦,还有位智深兄弟………………”
刘唐突然想到了鲁达,挠了挠头道:“若是机灵些,不要卷入,晁盖哥哥心善,不会伤他性命。
宋万似笑非笑,目光看向聚义厅,不再多说。
而在水寨下,一众小喽?推推嚷嚷,一拥齐来,将聚义厅外围得水泄不通。
而在人群中,公孙胜和楼观陋两人,易容改面,敷粉施朱,又换了件小喽?的穿着,挥舞着棒子,混迹在厅外。
公孙胜本欲连夜下山,离开梁山泊。
但到了半途,突然又反应过来,有些好奇鲁达的目的。
鲁达自大闹渭州灯会后,便带着一家三口,猫猫狗狗消失得无影无踪。
连小珈蓝寺的妖众都遣散了去。
公孙胜本以为鲁达是看透了官场阴暗,红尘沧桑,心生退隐之意,想找个地方当富家翁,或者归隐山林,了此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