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漫出门时,夜色已深。
池月刚洗完澡,撞见她,眼神意味深长。
“又出去和谈总幽会啊。
姜漫神情一滞, 有些尴尬:“我之前答应他回京北就见面......你知道的,我一向是说话算话。”
池月忍俊不禁:“是是是,姜小姐最讲信用了。”
听出她的揶揄,姜漫耳垂染上薄红,又无言反驳什么:“......那我出门了。
“去吧去吧, 玩得高兴啊。”池月挥手,笑得一脸暧昧。
姜漫没眼看,转身去玄关换鞋出门。
外面夜色浓黑,寒风料峭。
姜漫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再把针织围巾裹上两圈,脸被遮了大半,风吹不到。
她往小区外走,夜风吹不动保暖蓬松的羽绒服。
姜漫的身影臃肿得像个长球,谈序坐在车里,却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
“这里。”低沉的男音从侧前方传来。
姜漫抬眸望去,对上从驾驶座下来的谈序。
他穿了件灰色大衣,里面套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
脸上戴了一只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冷沉深邃的眼睛,与她隔空对视着。
姜漫认出人来,左右看了看,才小跑着朝他过去。
谈序替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等姜漫上车,他把车门轻轻带上,才慢悠悠绕回驾驶座那边。
车门一关,便隔绝了外面的寒冽和风声,车里暖气烘人,姜漫很快受不住,把围巾和口罩全都拉下。
“饿吗?”驾驶座的男人两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副略显随意的神态。
姜漫摇摇头:“直接去你那儿吧。”
她这么说。
谈序眸色沉了沉,定定看她顷刻,口罩下的薄唇微勾:“听你的。”
车子发动时,姜漫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从谈序的角度,八成会觉得她很心急。
“我的意思是我不饿。”姜漫补充。
男人目视前方,认真开车,只沉沉嗯了一声,散漫随意的语调:“不饿就行。”
这次谈序带姜漫去的是他平时在京北这边常住的大平层,位于市区中心位置,高楼层,视野开阔,闹中取静的黄金地段,可谓万里挑一。
装潢风格一如他本人的冷沉。
姜漫进屋,随手摘下口罩,没忍住问了男人一句:“谈总名下到底有多少套房产?”
谈序正单手撑着鞋柜柜面,低着头换鞋。
闻言愣怔片刻,眉头微拧:“回头我让vinson统计一下。”
姜漫:“......”
很好,被贴脸炫富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真想和他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姜小姐。”男音低沉,高大身躯抵近,也摘了口罩。
熟悉的冷香悄无声息将她包围,姜漫被男人在他怀里,困在了他与鞋柜之间。
姜漫背抵着鞋柜,脖子缩在蓬松的针织围巾底下,巴掌大点的脸木讷片刻,一双漆黑的眸欲拒还迎地看着男人。
好一会儿,她才尾调微扬的嗯了一声,声音有些低哑。
谈序右手搭上她脖子上白色的围巾,压了压,冰凉的指尖钻进围巾与皮肤的缝隙,轻轻挑起她精致白皙的下颌。
低头欺近,呼吸温热地拂落,声音也哑:“还有话说吗?”
姜漫的呼吸早已凝住,心跳声震耳欲聋,身体紧绷成弓弦,呆滞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眸,说不出话。
谈序薄唇微动:“那我吻你了。”
他低声一句,似询问,又似通知她。
姜漫下意识闭眼,下一秒,温热的吻落下,轻柔吻在她眉心。
棉花一样的触感,烫热灼烧,将她冰凉的眉心烙得烧热起来。
时间似凝滞,许久没有吻再落下。
姜漫颤抖着眼睫慢慢睁眼。
男人似就等着此刻,俊脸压下,猝不及防吻住她微张的嘴唇,轻含一秒,重重咬下,熟练地吮磨。
姜漫揪住了男人的衣角,急忙闭上眼睛,心跳如雷。
谈序很满意她被突袭后的反应,手掌抓住她冰凉的手,与之指节相扣,舌也灵活地钻得更深。
姜漫呼吸不上来,被抵在鞋柜吻得四肢发软。
最后被谈序单手剥下厚重的白色羽绒服,露出里面薄薄的黑色高领连衣裙。
像是蝴蝶被剥开了厚重的白茧,显露翩然婀娜的身姿,在他掌下振翅欲飞。
姜漫很喜欢谈序的手,指节修长,粗细匀称,温柔且有力量。
总能轻易勾动她,取悦她,令她颤栗和疯狂。
她的一呼一吸全被他掌控,脑中不断掠过白光,涌如海浪。
"***......."
女音浅柔,藏着娇媚。
似羽毛轻轻从谈序心头刮过去。
他低哑嗯了一声,压低眼帘打量她。
眼尾绯红,眸子湿潮,似天生的狐媚胚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勾人的。
他忍不住发狠。
姜漫汗涔涔的脸白净透红,摇摇晃晃,无法定格。
声音也不清,“正月初二那天......你去川南做什么?”
她笃定他去了,在看见那匹汗血宝马时,就确定了当时大巴车上看见的那抹身影是谈序。
但美漫想不明白,他那天去川南做什么。
总不会特意给她送生日礼物。
谈序低头吻她,声音压抑克制:“…….……办点事。”
姜漫松了口气:“我想也是......”
谈序是顺道给她送礼物而已。
主卧里静默了十几分钟,姜漫小心翼翼捧住了男人的脸,脸颊薄红着请求他:“......我想上......”
谈序僵了一下,持续爆发。
许久才如她所愿。
姜洗完澡便埋进了柔软的被子里,清凉的穿着,肆意将自己露在暖气烘人的空气中,昏昏欲睡。
谈序随后从浴室出来,穿了件黑色睡衣,胸口敞露,腰带系得松松垮垮,随性散漫。
他把被子从姜漫身下一点点拽出来,抖开盖在她身上,“姜小姐,睡着了吗?”
姜漫还没完全睡着,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没有......”
谈序无声低笑,在她身旁坐下:“那和你商量一件事。”
姜强撑疲惫,撩起眼皮,狐疑看向男人。
好奇他怎么每次出力最多,却还能精神抖擞,没事人似的。
“你穿旗袍很好看。”男人莫名道了一句。
姜漫满眼茫然,静等他的后话。
谈序抓起她一只手把玩,温热指腹细细摩挲她指关节处,直至姜漫白嫩的手指泛起点点红晕。
他才沉声继续:“下次见面能不能穿上?”
姜漫的思维本就迟钝了,反应了好一阵才明白过来。
她抽回手,翻身背对男人,心里惊涛起伏。
理智告诉她,决不能答应谈序的请求。
不然他以后肯定会得寸进尺。
这次是旗袍,谁知道下次会不会是别的什么衣服。
这个头万万开不得。
背后传来谈序幽幽低磁的声音:“第一次见你,你穿的就是旗袍。”
“与别人穿不同,颇有韵味。”
姜漫耳根都酥麻了,被他蛊惑着,理智一点点分崩离析。
半晌,她把脸埋进被子里,难以启齿地应了一个字:“好。
看在谈序为她穿了马术服和男仆装的份上,就纵容他这一次!
谈序钻进被子里,把人揽入怀中,侵略性极强地抱着她:“那晚为什么抽烟?”
他如今都还记得她点烟的动作多么涩,只吸了一口,便被呛得猛咳,涨红脸,润湿眸。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像一朵等人采撷的娇花。
姜漫反应片刻,才知晓他说的是华清大学百年校庆那晚的事。
有些不自在地靠在他宽广硬实的胸膛,拘谨忸怩:“当时接了一场戏,角色有个吸烟的镜头。”
姜漫言简意赅,不觉得他俩是事后可以躺在一个被窝里畅聊人生,回溯过往的那种关系。
她该睡去的,最好一觉醒来,这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可谈序却不知道哪里来的说话的欲望,慢声与她继续闲聊着:“哪部戏,播了吗?”
姜漫逐渐被困意淹没,僵直的身体也在他怀中慢慢放松,疲惫感沉甸甸压着她眼皮,连声音都透着惺忪睡意:“没有......黄了。”
谈序料到了,怜惜地吻她耳朵,换了个话题:“包怎么都退回来了。”
都说让她留着压箱底吃灰也可以。
结果姜漫还是把那几只包连同那些农场特产一起寄给他。
“名不正言不顺……………不能要。”姜漫呢喃,似是潜意识在回答他的问题。
谈序心口一陷,加重力道吻她:“那名正言顺,就可以?”
姜漫没答,皱着眉躲避他的吻,是真的困急眼了。
“谈序,我困。”
她无暇思考,只一副可怜的腔调,“你放过我,求你了......”
谈序把人搂紧,亲吻她发顶,忍下后又问:“姜漫,怎样才能名正言顺。”
可惜怀里的人已经彻底睡过去,房间里静默无声,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翌日天明,天色阴沉,浓云厚重。
姜漫醒来时还窝在谈序怀里。
难得睁眼看见他在,她觉得有些稀奇,盯着那张熟睡的俊脸默默欣赏了几分钟。
直到谈序颤动眼睫,悠悠转醒。
姜漫倏地闭眼,翻身想逃。
却被男人勾着腰,一把带回去。
他在背后轻磨,声音低磁,带着朦胧睡意:“要走了?”
姜漫抓着枕头一角,小声嗯了一下。
谈序顶上去,声音浑沉:“下次什么时候?”
姜漫脸颊红透,半晌才从齿缝间挤出声音:“......再说。
他要是次次这样不让人活,见面的次数就不能太频繁。
不然身体会吃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