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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婚

谈序下楼时,姥爷正在院子里给花浇水。

院边靠墙的位置,有一排水泥砌的花坛,里面种了好几种颜色的玫瑰。

谈序上去帮忙,特意看了下品种。

有紫红色的榴花秋舞,也有香槟色的假日公主,米白色的芬得拉、浅粉色的戴安娜、正红色的卡罗拉。

颜色各异,品种也丰富。

最重要的是,每一株玫瑰都养得很好。

“起床了,睡得还顺心不?”姥爷把浇花的活交给了谈序,拿起旁边的剪子,修剪花枝。

谈序沉声回应:“睡得很好。

“睡得好就行,你姥姥还怕你身娇肉贵,睡不惯漫漫的床。”姥爷说到这里,想起什么,扭头看向谈序:“听漫漫说,她那床床架断了一根?"

今早漫丫头下楼,便满脸不自在地找到他,说是床架断了一根,问他能不能修。

问她怎么断的,也没说。

朱政新便想着,问一下谈序,“那床漫漫睡了多少年了都没事,怎么你一来就坏了?”

老爷子随口一问, 却让一向淡然从容的谈序红了脸,尴尬得一阵轻咳。

“怎么还呛到了,也没喝水啊。”老爷子一边嘟囔,一边回屋去给谈序倒水喝。

姥姥恰好从厨房出来,唤他们吃早饭,闻言瞪了老伴儿一眼:“叫你修床就修床,问那么多干什么。”

等谈序喝完水平复过来,姥姥满脸慈蔼,笑盈盈看着他:“小谈,姥姥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早点,就煮了点面和饺子,你凑合一下。”

谈序脸上的不自在还没消散,温声道:“我都喜欢的,谢谢姥姥。”

“对了姥姥,漫漫呢?”谈序起床至现在,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一直没见到姜漫的身影。

担心是他昨晚惹恼她了。

姥姥笑了笑:“她去市里接月月了,一早就去了。”

话落,姥姥又问:“没和你说啊?”

谈序愣住,摇摇头。

姥姥:“没事,她肯定是看你还睡着,不想叫醒你。”

说到这里,姥姥又想起什么:“对了,漫丫头说你昨晚喝醉了,怕你不舒服,让我给你弄点儿蜂蜜水喝。”

“小谈,你要先吃早饭还是先喝蜂蜜水?”

谈序回过神,修长的指节揉了揉眉心,“先喝蜂蜜水,谢谢姥姥。”

“和姥姥客气什么。”老太太转身去了厨房。

留下谈序情绪低迷了会儿,拿出手机。

她想给姜漫发消息,又担心她在气头上,看见他的消息更生气。

思来想去,谈序还是觉得他应该听从姜漫的安排,一会儿吃完早饭,先和姥爷把床修好。

可以的话,再加固一下。

要是还不行,就让vinson带一张新床过来。

姜漫带着池月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的光景。

磐安村山清水秀,碧空如洗,与城市的纷扰不同,是个宁静致远的治愈之地。

池月疲惫的身心得到治愈,一路上都神清气爽,“漫漫,你有没有觉得乡下的空气比城里更清新?”

“难怪有钱人都爱在城郊买房子养老。”

姜漫想起京北城郊的谈宅,想到那晚在谈宅看见的夜空,也和磐安村的夜空一样漆黑纯净,繁星如画。

那地界,地灵人杰,的确适合老年人颐养天年。

“姥姥姥爷!我来啦!”

池月大老远便扯着嗓子喊人。

院子里,谈序和姥爷都赤身露臂地劳作着,用木头加固床架。

日头太晒,谈序换了两次上衣,都被汗水打湿了。

姥爷便让他把衣服脱了,赤膊上阵。

等忙完了就去冲个澡,再换身干净衣服。

起初,谈序还很犹豫。

他哪怕是在家里,也没有赤裸着上身的习惯。

但姥爷率先脱了上衣,露出一身精壮的腱子肉,抡着羊角锤就开工。

谈序不脱,倒显得他城里人矫情。

所以只做了片刻思想斗争,谈序便把身上那件白色短T脱了,露出肌理分明的上半身来。

姥姥午饭后便出门了,屋里就剩下谈序和姥爷。

渐渐的,他也适应了这样干活。

的确舒爽很多,再也不用担心衣服被汗水湿透,黏?在肌肤上。

只是谈序没想到姜漫会回来得这样突然。

池月的话音刚落,院门便被推开了。

她率先冲进院子里,引得边上拴着狗链的大黄一顿兴奋乱吠。

“姥姥姥爷!”池月一脸兴冲冲的。

却在进门几秒后,偃旗息鼓,捂着眼睛退回来。

姜漫随后进来,看她退回来,不由好笑:“干嘛啊,刚才不是喊得挺欢吗?”

话音未落,姜漫瞥见了院子里赤身露臂的一老一少。

姥爷也就算了,一把年纪,无甚可看。

1......

烈烈阳光下,他宽肩窄腰倒三角的身材尤为夺目,白皙精壮的身躯淌着汗水,在阳光下,比钻石还耀眼。

: "......"

她看愣许久,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谈序怎么赤着上半身站在院子里?

光天化日的,要什么流氓!

“月月来了,快到屋里坐啊!”姥爷最先回过神来,招呼池月。

谈序也相继醒过神来,面色慌张地去找T恤套上。

姜漫回神之际,已经下意识去捂池月的眼睛。

心跳飞快,莫名不乐意让人看见谈序矫健精壮的好身材。

池月也不行。

“姥爷你也把衣服穿上!”姜漫心里憋了口气,全冲老朱头去了。

她知道的,一定是姥爷教唆谈序不学好。

修床就修床,脱什么衣服!

“漫漫,我眼睛,你轻点儿......”池月被她紧紧捂着眼睛有些吃痛。

她小声,“我就看了一眼,立刻就回头了,真的!”

“而且这都什么世纪了,谈总去游泳还得露个上半身呢,你不必这么大的反应吧。”池月哭笑不得。

虽然她刚才第一反应也是非礼勿视,但现在细细一想,只是露个上半身而已,又没什么。

倒是姜漫,一副要把她眼睛戳瞎的气势,怪吓人。

谈序套好衣服,朝老婆看了一眼,无辜又委屈。

一想到床的事,姜漫可能还没消气,顿时有种“罪加一等,不可饶恕”的绝望。

姜漫只朝他看了一眼,没搭理他,抓着池月进屋去了。

留下一句:“我带月月先去放行李。”

院子里,姥爷不情不愿地套上了背心,“穿着衣服黏糊啊,多不舒服。”

谈序安慰老爷子:“有客人。”

姥爷:“月丫头算什么客人嘛?”

谈序:“......”

其实他以前去海边度假,也露过上半身。

被人盯着看也是常有的事。

不知怎么,刚才被姜漫警告似地盯一眼,就觉得自己犯了大忌似的,莫名心虚。

姜漫拉着池月上了二楼,把她安顿在二楼另一头的客房。

池月从窗户朝楼下望了一眼,忍不住打趣姜漫:“姜小姐,你平时吃得挺好啊。”

“难怪我看你最近气色越来越好,越来越漂亮。”

“原来是被谈总滋养的。”

姜漫正帮她铺床,一个枕芯砸过去:“再说绝交!”

池月一把接住,吐吐舌头:“不说了不说了。”

安静了一会儿,池月凑上去帮姜漫铺床单:“对了,你今天生日,打算怎么过啊?”

姜漫脸上的红晕还没消,但话题转移了,她全身的温度也慢慢降下来,心平气和许多:“晚上一起吃顿好的,和姥姥姥爷,你还有谈序。”

“就这样?”池月很失望:“谈总不知道你今天生日吗?”

姜漫铺床的动作一顿,心里咯噔一下。

她记得去年生日,正在拍《金玉奇缘》,那时候她在剧组里。

谈序给她送了很贵重的生日礼物。

至今,那只羊脂白玉手镯还在京北租房里压箱底。

倒是那三本书,姜漫已经看完一本,断断续续在看第二本。

姜漫思绪有些偏离。

隐约有种她和谈序昨日才认识的错觉。

可实际上,这已经是他陪她过的第二个生日了。

“漫漫?”池月戳了戳姜漫的脸颊,“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姜漫回神,低眸继续整理床单,语气有些不自然:“………………没什么。”

池月在床边坐下:“谈总这么周全的人,怎么可能什么准备都没有?”

话音刚落定,楼下传来喊声。

“朱叔!在家吗?您家来客人了!”

姜漫从窗户看下去,正好看见姥爷去迎人。

来的是村口的李二叔,他们一家都在农场里干活谋生计。

逢年过节,都会来家里走动送礼,人很朴实。

朱政新一头雾水地出门去,只见一溜运输车排着队在门口停下。

为首的一辆黑色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他有些印象。

好像是大年初二那天,来给丫头送汗血宝马的那位。

vinson刚下车,就看见了朱老爷子。

没来得及打招呼,他又看见谈序从院子里出来,赶忙伸长脖子朝谈序喊:“谈总,东西都按您的吩咐送来了,您看都往哪儿摆好?"

老朱头有些好奇,谈序这次又让人送来了什么。

转头跟着谈序幽沉的视线,掠过那些烟花爆竹专用的运输车,有些傻眼。

“姥爷,他是文森,我的助理。”谈序同老爷子简单做了介绍,便过去和vinson说正事。

这些烟花,是他让vinson三个月前下单定制的,为的就是今夜的烟花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