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妾身便唯有自己去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知道真相!”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知道真相……………
好,她是当真在威胁他吗?
“沈若竹,你就不怕我把你从前那些事情全部都告诉给越群山?”宁王疯笑够了,又与沈若竹逼问道。
“王爷不是早就告诉了吗?”
既然宁王已经选择了破罐子破摔,那在有些事情上,沈若竹也实在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她道:“假借裴相之手,王爷不是早便将我的事情全部都告知给侯爷了?”
原来她又早都知道了。
越群山。
宁王咬牙,何曾想过,这传闻中铁血凌厉的大将军,能是这么一个痴情种。
“沈若竹,你会后悔的……………”
他威胁道。
“我从来没什么好后悔的!”沈若竹笔直地矗立在亭间,反唇相讥,“我这一生,唯一要说后悔的,便是当年在青州,答应我的夫君,与他一起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否则,他根本不会死。”
祁云渺陪着自家阿娘离开了那座亭子。
阿娘走在她的身前,她走在阿娘的身后。
祁云渺看着阿娘的脸色,适才在亭子间,她尽量克制不叫自己冲上去掐紧宁王的喉咙,听阿娘和宁王对峙了一切。
那是个疯子。
祁云渺头一次知道,那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怪不得当初得知弯刀的真相后,阿娘甚至没有怀疑过是宁王身边的护卫私自动的手。
这种事情,那等疯子如何会不知情。
虽然这种王爷身边的护卫,从来只听命于主人,不可能越过主人而自己去随意地杀人。
但云渺在尚未见到宁王之前,真有一丝幻想,觉得他或许真不知情。
“阿娘......”
祁云渺快走了一步,走在同阿娘平齐的位置,想要拉拉阿娘的衣袖。
可是在她们走出亭子视野的那一刻,沈若竹忽而摔了个踉跄,身体朝着一边歪去。
祁云渺赶忙扶住了阿娘。
“阿娘!”她担心道。
“无事。”沈若竹心有余悸,凭着女儿的力气站起身,道,“我只是心里在想着你阿爹的事情......”
“宁王他是个疯子......”祁云渺道,“阿娘,他真是个疯子!”
“是......”沈若竹握紧了女儿的双手,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耳边忽而又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沈若竹抬头去看,便见越群山和裴荀居然结伴而来。
她震惊之余,立马换了脸上的神情,强撑起精神,站在原地问道:“侯爷同相爷怎么一道过来了?”
“若竹!”越群山终于找到了沈若竹,一个箭步冲上来道,“你们方才去哪里了,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无事。”沈若竹原本便被祁云渺搀扶住了一边胳膊,如今越群山又直接搀扶住了她的另一边胳膊,一时她有些难以动弹。
“我能有何事,只是觉得席上憋闷,正好云渺也没来过御花园,我便想带着她来御花园转一圈,叫她长长见识。”她道,“侯爷出来是做什么?”
是出来看看你和裴荀有没有偷偷见面。
越群山别过脸去,轻咳了一声,不敢直视沈若竹的眼睛,道:“就是见你们久不回来,所以来找找你们,没事便好,我们回去吧。”
“那相爷......”
越群山想要带着她们离去。
可是沈若竹注意到从始至终出现后便不曾说过话的裴荀。
裴荀站在沈若竹一家三口的面前,自从越群山开口后,他便知道,自己没什么说话的机会了。
他们如今站在一起,是和谐的一家三口。
越群山才是能真正光明正大站在沈若竹身边的男人。
但是触碰到沈若竹目光的那一刻,裴荀素来波澜不惊的心绪,还是难免牵动了一下。
他道:“侯爷见你久未回去,寻你的途中恰好遇到了我,我便随他一道来找你了。”
"...?"
"
他们竟能有这般和谐?
祁云渺惊诧,自从越群山和裴荀出现后,便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她看看越群山,又看看装荀,从适才撞见宁王的情绪之中逐渐抽离出来,只觉装荀这话可疑得很。
而越群山也道:“是啊,恰好途中遇到了相爷,便喊相爷帮忙了。”
沈若竹道:“辛苦相爷了。
“无事,你们母女俩没事便好,正好,我的清白也算是分明了。”裴荀道。
祁云渺就知道,事情没有这般简单。
越群山出来寻阿娘,是担心阿娘偷偷和裴荀见面的!
她瞬间抬头去看越群山。
越群山哪里想,这该死的裴荀,眼看着事情都要解决完了,还会来这一手。
他瞪了眼裴荀,慌忙同沈若竹解释道:“不是,若竹,我没有怀疑你和他......”
越解释越黑罢了。
沈若竹瞥一眼越群山,失望的神色尽在不言之中。
越群山登时心下警铃大作:“不是,若竹,你听我解释,我真没有......”
沈若竹摇摇头,甩开越群山搀扶住自己的手臂,道:“行了,出来太久了,再待下去恐遭人怀疑,我和渺渺得回去了。”
“不是,若竹,你听我解释啊!我真不是怀疑你们………………”
沈若竹拉着祁云渺,快步走上了御花园的小径。
越群山跟在母女?的身后,亦步亦趋,嘴里喋喋不休,全是车轱辘一般的解释。
眼看着这一家三口离去。
裴荀站在原地,目送着这般的场景,适才一路被越群山挤压的脾气,总算是舒了出来。
“啊。”
他冷笑一声。
陵阳侯,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