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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九十章

而在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站在她对面的沈若竹也同她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

祁云渺便和自家的阿娘面面相觑。

原来阿娘知道的也是这件事情。

“阿娘………………”祁云渺整个人突然便开始轻轻地颤抖,她去缩进到阿娘的怀里,问道,“那我们可以......可以扳倒他吗?我们会有机会吗?”

自从知道真相开始到如今,祁云渺等了这一日已经太久太久了,已经足足有一年多了。

这一年多,她和阿娘的仇恨一路从钱塘蔓延到京城,沿着川流不息的运河,北上狂奔,真的已经耽搁太久了。

“可以的!”沈若竹抱紧女儿,与她紧紧相依在一起,“这次一定可以的,我们暂时先不要声张,我们找准机会,一举将他给击垮!”

“好。

祁云渺全都听阿娘的。

她在阿娘的怀里用力地点着头,仿佛已经可以见到宁王人头落地的那一刻。

虽然祁云渺尚不曾和裴则把话说清楚,也不曾解开什么心结,但因为宁王眼疾的事情,在这之后,祁云渺心情开始日复一日地好转。

她的心情得到了回旋,竟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开朗又明媚的小太阳。

越群瑶写信来喊她去王家训练,她便去王家;酬已写信想请她帮忙看看射箭的情况,她便抽空就去家,教他一些射箭练箭的技巧。

还有宋家,既然得知宋潇如今并不会经常回家,那云渺便也不用再有什么过多的顾虑,宋青语喊她去玩,她便时常说走就走,和宋青语一道去玩。

不知不觉,祁云渺的生活在逐渐重新回到正轨,但是同裴则,却是有一段时日不曾联系了。

他不主动来找祁云渺,而祁云渺似乎也是忘记了和阿兄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情,除了偶尔过节,记得喊人送一份礼物到相府,别的她便再也没有多想过。

眼看着这一年马上便又要收了尾,这是祁云渺时隔四年,又一次要在上京城过年了。

侯府里人多,过年的氛围很是充足,都不必她特地准备些什么,进入了十二月,大家便自觉一日赛一日地热闹起来。

祁云渺喜欢热闹。

在除夕前的最后几日,终于,祁云渺久违地又收到了一封来自于遥远边塞的信笺。

毫无疑问是越楼西写的。

他在信中告诉祁云渺,他此番的行动很顺利,驱逐敌寇、势如破竹,估计开春后不用两个月,就能回来了。

他也知道祁云渺热爱看外面的风光,是以,细数完自己的情况之后,又在信里和她提了许多边塞冬日的情境。

他告诉祁云渺边塞冬日的荒凉,告诉她入了冬,集市便都不再热闹了,他告诉她草原的广袤,告诉她雪山的遥远,同时也和她讲,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终有一日,他要带她也来看看这等盛景。

跑去那最后一句话,祁云渺将他的信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脸上带的笑意从始至终便没有消弭过。

最后,她终于将信笺收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抽屉里,同时,开始给越楼西写回信。

相比起越楼西信中的壮阔山河,祁云渺给他写的回信,就显得贫瘠许多了。

她只能给他写一些侯府众人的近况,告诉他一些关于自己的近况,她在信中告诉越楼西,她如今长剑也能使得很好,告诉她自己如今在跟着姑母学武艺了,姑母对她也很好,还想劝她从军来着,只不过她没答应……………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见他了,祁云渺对着信笺,明明一开始只打算写两张纸的,但是最后三张、四张......她手中握着狼毫,给越楼西一口气写完所有的东西后,回头细细数来,发现自己竟然写了足足有六张信纸。

好吧,她本就是个喜欢碎碎念的人,太久不见的朋友,难免想念。

将信笺封好送走之后,祁云渺又忍不住看了一遍越西的来信。

又一次喜上眉梢的同时,她也开始头疼。

越楼西信上写了,他最多还有两三个月便会回来。

阿兄的事情,自从那晚之后,云渺便一直拖着,假装自己忘记了,颇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等到越楼西再回来,再加上宋潇,再加上酬已,祁云渺同时面对着这些个人,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越楼西回来只剩两三个月了。

越楼西回来幸好还有两三个月。

在此之前,祁云渺想,自己至少还能安安稳稳地过个新年。

同样都是在上京城,但是侯府的年节同相府的年节实在是太不相同了。

相府的年节冷清,即便是侯爷和阿娘都在,一桌子找共也坐不了几个人;但是陵阳侯府里的热闹祁云渺是早就领教过的。

在除夕夜的当晚,祁云渺又被一圈的叔叔婶婶们围绕着,还有一道过来吃团圆饭的姑姑和姑父、堂弟堂妹们......府上的大人众多,她便自每一个大人处都收了满满一袋的压祟钱,到最后,捧着怀里叮当撞响的铜板碎银,祁云渺差点没觉得自己胳膊都要压断了。

是夜,她抱着自己怀里沉甸甸的压祟钱入睡。

第二日一醒来,望着怀里那一堆的红色袋子,还有种不切实际的梦幻之感。

祁云渺在起身之后,又盘腿坐在床榻上,喜滋滋地仔细清点了一番自己怀抱里的压祟钱,生怕会有错漏。

可是她数来数去,数来数去,到最后,发现漏倒是没漏,但她的压祟钱,却平白无故多了一袋。

祁云渺捏着那个多出来的袋子,见到那个袋子上的刺绣图案,便同从前在钱塘时,裴则每年都会给她寄的压祟钱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这是装则给她的压祟钱。

祁云渺逐渐回想起自己昨夜入睡时,因为守了岁,又疯玩了一晚上,所以她的脑袋一沾上床榻,便立马困得眼皮都掀不开,呼呼大睡。

后来,她隐隐约约有所察觉,阿娘似乎进过她的屋子……………

裴则的压祟钱,想来便是喊阿娘特地给她送的吧?

那他是昨晚特地赶来交给阿娘的,还是之前早便交给阿娘了?

BAR......

祁云渺一时觉得喉间有话又喊不出来,抱着那袋每年都会出现的压祟钱,坐在床榻上,出神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