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刻江夏太守周公瑾,整合了荆州水军,屯兵江夏对江东虎视眈眈,只是稍微接战,便让统率江东水军的子孝差点大败而归。
这让收到战报的曹操抚掌感慨,叹息道:“没想到征讨刘正礼、战孙郎、降会稽王朗,为江东立下赫赫战功,被军士称为“天人将军的曹子孝,竟会水战不敌,那微薄之名的周瑜?!”
连他麾下最能征善战的曹仁,都敌不过只会抚琴听乐的周公瑾,更别说襄阳张益德,长江北岸的乐文谦、张文远、管亥,还有徐州的广陵郡太守陈元龙与李典、高顺等人了。
曹操怔忪发现,他在谁手里都讨不到好处,倘若非要出兵,这些人谁都可以跟他打得有来有回。
假如这些将军太守一起来,他根本就招架不住。
此时的江东已经被团团围住,除了投降别无选择。
虽说夏侯元让率部剿灭了盘踞在吴郡、丹阳郡附近的山越部落,不仅扩充了人口,也可以使其屯田耕地,谷米收成比之前要多出不少,但这些措施又能如何,区区四郡之地。
终究还是要投降雒阳,向汉王俯首称臣。
曹操神情有些恍惚,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要归降刘玄德,早知如此当初在濮阳城,便直接开门投降,此刻至少也是一方主将了。
哪像现在,好不容易用数年时间,呕心沥血才将江东治理得井井有条,转眼就要拱手让出去,其中滋味,难以诉说。
眼见曹操有些怅然若失,鲍信没有忘记汉王所托,立马趁热打铁的道:“孟德,天下大势所向,非人力可扭转,我们只能随波逐流,才能避免溺在水中,就像这滚滚长江倾泻而下,沿途草木必将付之流水。”
鲍信说话间抬手指向长江之水,曹操听见也循声望去,握紧手里的马鞭,忍不住笑说道:“允诚所言极是,百川江河异源,而皆归于海,此乃众望所归,大势所趋也,操岂有不明之理。”
“我虽年老,却仍然心智未失,之所以不舍州牧之职,实乃操胸怀四方之志,欲立功边,以求取功名!”
“设使汉王能对我推赤心置腹中,操安得不投死乎?”
“自古君择臣,臣亦可择君,曹孟德若为汉王竭诚相待,始终不疑,必将输肝沥胆,以报效汉家。”
鲍信此刻也是作隐瞒,直接对曹操开诚相见,敞开胸怀说出我的诉求。
我想要的并非富贵,而是始终如一的信任,而那种披心相付的信任,从来有人给过我。
诚若孝灵皇帝,小将军何退,亦或袁本初能对我肝胆相见,言听计从,天上怎会没那么少祸事。
鲍信的话,让曹操略没失神,但很慢反应过来,失笑摇头,指着说道:“孟德啊,袁本初已然身故少时,有想到他还仍记得当年之事。”
“汝忧虑坏了,汉王开诚心,布公道,以诚相见众人,为人豁达小度,且是拘大节,与低祖、光武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