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准备怎么答对?放于帆一马?”
“那不可能!放谁都不能放于帆。我对照了一些数据估计了一下,这家伙在候官弄茶园,可能砍了将近3000亩的天然林,简直是作死!”
“这一条……呃……以于帆的胆大包天,这事情于同舟也不一定知道啊?”
“徐成荣他们几个要想活命,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瞒着于同舟了,如果不把于帆拉下水,于同舟凭什么救他们几个?”
“既然你不准备放过于帆,那你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唉,理智告诉我,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是暂时放过于帆,用这个和于同舟做交换,让那三个王八蛋滚蛋,不过……唉……很不甘心啊!”
司马纠结的地方主要是这个,如果揪住于帆不放,那么被逼到墙角的于同舟并不好惹。一旦双方都没了斗争底线,那么这件事情发展的走向,就彻底失控了,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要不问问小雨的妈妈?”牵扯到这些政治斗争的事情,肖涵也完全没有谱。
“前两天已经问了,武阿姨的意思是放就放了,沈伯伯也是这个意思,先把后院稳定住,徐徐图之。”司马无奈的回答道。他是个急性子,对于这种慢郎中的做法,还不太适应,总感觉有些不爽。
“那就放呗!饭要一口口的吃,做事情总要先易后难。反正于帆那傻货又不是只有这一个把柄,回头在慢慢调理就是了。我也觉得你有必要消停一下,别天天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的,该干点实事了……”
“好吧,好吧,没想到我也有一天,会用政客的思维方式来解决问题。”司马一脸无奈的做了决定。
“别唉声叹气了,你应该这么想。你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政客,所以按照政客的思维方式和行为规范来解决问题,才是你的本分。如果你还想继续当一个性情中人,你当初就不应该来趟这一池子浑水。”
肖涵用一种旁观者清的优越心态,居高临下的“安慰”着明显有些抑郁的司马。
……
虽然经过诸多权衡,司马最终选择了点到为止,但并不意味着司马心里没有疙瘩。
其实相比起徐成荣三人,于帆这混球才是他最想拿下的。那三个家伙无非是贪而已,让他们把贪墨的钱吐出来,他们也就没了什么社会危害性;而于帆不同,这家伙才是真正的危险份子,随时会给其他人带来伤害……
可现在这个局面下动于帆,不光是于同舟要和自己死磕,其他的领导,基于稳定局势或者其他什么方面的考虑,也都不会同意,他是没可能和这么多人一起作对的。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了政治的复杂性——在这个领域,快意恩仇往往是最糟糕的选项,那意味着他砸的是大家的饭碗,这会导致整个体系对他的排斥,只有妥协和利益交换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
在他还远远没有到达可以制订规则的层面时,他手中每每握着一把好牌,可稍不留神,就可能连出牌的机会都没有,为了继续留在牌桌上,他只能选择放弃了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