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要提前叫呢?”我很奇怪,“难道打到以后你就不叫了吗?”
我在吃柚子的时候,听到了“哎哟”一声,像笨小孩摔疼了发出的声音。
“我在上个冬天也买过柚子,你没有来!”我说。
“是啊。”蝶笑花对林代道,“我想,咦,这是什么人呢?这么无聊又这么好玩,难道是我自己在做的吗?可我确知自己没有做,那就一定是你了。”
林代之所以住在乡村店里,而不是自己的产业中,是为了避人耳目。
“要吃吗?”我忽然想起来,小松鼠也许是被柚子的清香吸引过来的。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他这一曲,说容易也容易,遇着合心合意的,说唱就唱了。说难却也难,不是几个辛苦钱就能换的。
当然,在这当中,我也买过一只柚子。那个季节,已经没有柚子了,要从暖房里种出来。柚子不是什么贵重水果,很少有人肯搭暖房种它,所以这是好稀罕的。
崔珩并不是多贪恋美色的那种色狼。他专心爱的。只有那么一款。谢小横找了这么多年,才找到合适的代替。原材料既难得,他操作得也格外用心,亲自操刀为蝶笑花写戏词。把林代的故事唱出来,传到京城,好引动帝心的注意。林代进京,便水到渠成。
“你来了!”我很高兴,不知为什么又有些生气。
崔珩既然已经注意了林代,但对唐家的一场大战在即,他是明君。知道轻重,必定将林代往后放。压得越紧的弹簧,放出来的力量就越大。谢小横遥遥操纵着这节奏。间不容发,真是妙计。
它的小脑袋精神得很。
说到这个,蝶笑花承认:“我倒有些佩服皇上了。我也不丑,你也倾城。他只要觉得不是那一款,就能弃之不顾?这口味也刁钻——你在想什么呢?”
“我帮你拿吧。”我忍不住说。
而崔珩只是一赏而已,并未留他在宫里,就说明不放他在心上了。
蝶笑花又道:“我怕你吃亏。所以我那边差不多上轨道之后,就悄回京里看看。”
这么相似的灵魂。若不是他,就是她。好像左手找到了右手。
小松鼠还是没来。
“是的,不用叫了。因为那时候,事情反正已经发生了啊!”它细声细气的告诉我。
“哎,只要皮吗?”
但他们回去之后,一定会说给蝶笑花听。有这么一个戏迷,在山崖上用彩光映出蝴蝶,还唱着他的戏。虽然唱得很难听。
“是的,只要柚子……的皮。”
然后就是蝶笑花脑力激荡的考验时间到了:他怎么才能从听到这个信息开始推测、寻找,最终找到林代?
蝶笑花又远非一介戏子而已,在这关键时候,借七王爷的力插入棋局,让崔珩觉得“此姝非彼姝”,便不再恋恋于非找回林代不可。
他猜那崖上照出蝶光的,就是林代,这就说明林代现在在京城,并且愿意跟他接触。那她会在哪里呢?
可是两只手要往不同的方向去,那只好把心撕裂了。
我又吃了金桔,石榴,香蕉、葡萄,它们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小松鼠总是不来。
然后我才发现,我一直在等小松鼠来。
我又买了梨、橙子、西瓜、小番茄,它们都是很可爱的水果,价格公道,营养又丰富,口感也不错。
林代对于他回京的动机打个问号,但也不插嘴,就听下去。
“刚才是你在叫吗?”我问它。
谢小横既要利用林代来入宫邀宠,而皇帝也已经对林代产生了兴趣。林代逃京而复回。怎么又不用怕呢?
林代托头,对谁不仁这个问题放弃争辩。
故事原文比她能概括的动人。原文是这样的——
既不放他在心上,便连带了不放林代在心上。他帮着林代一起,把跟流美人之间的关联给割裂了。
“这样啊?那真是多谢了。”小松鼠长出一口气,“现在好难找到吃的,我力气越来越小了。”
我低下头,在地上很仔细的看,才看到了那个叫“哎哟”的,原来是一只小松鼠。
这一步简直没有情理可言。林代只是赌自己在蝶笑花心中的地位。
我没话好讲了,只有默默的把柚子皮递给它。
“明明就有!”
“可是,冬天是没有柚子的呀!”小松鼠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