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三郎和四郎回来,得知小妹留书离家,不由得痛哭失声,“大哥,小五是不是不要俺们了?”四郎边哭边拉着大哥问。
人刚蹲在客栈基石前,就见旁边闪过一个人,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司徒嫣条件反射的反手一抓,要不是看清来人是吴过,她就直接将人摔倒在地了。
李有柱的信中都有提到,司徒嫣当然知道大哥将铺院都留给了自己,可她一心想着要救出吴谨,所以那些东西还是留给吴谨的好,“不用,院子和铺子都给兄长留着,我用不着,这会儿救人要紧,我没空儿跟你回京,你自己先回去,我明儿一早就出发,你放心,我必不会让大少爷出事儿。”
“吴过,这里有一千两银子,你带回京交给李总管,大少爷的事儿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只管照顾好司徒府的那些人,帮着大少爷守着院子,兄长的事儿我自会想办法。”
司徒嫣并没有写明她要往何处而去,就是怕四人随后追寻。可即便是这样,李大郎和李二郎还是赶着驴车一路往京城而去,只是没有路引不得进城,这才不得不回了福祥村。
又将李有柱的信看了个仔细,和吴过说的大至上一样,只是多叮嘱了一点,让她去双河村的庄子上将地窖里埋的金银珠宝取出,好留做日后生活之用。
“大哥,小五要是出了啥事儿,俺也不想活了?”二郎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脸上眼泪鼻涕全混在了一起。
“吴过,怎么会是你,大哥可安好?”
“好,明儿个俺就进城。”
直哭到了子时,许是哭累了,四人才昏睡了过去,李阿牛怕四人出事儿,留山娃子和狗子看着四人,第二天,三郎和四郎果然发起高烧,大郎和二郎也跟着头痛倒在炕上起不来身,吓得李阿牛连忙进城去请郎中,急火攻心,忧思过度,四人连着吃了七天的药,才算缓了过来。要不是之前司徒嫣将四人的身子调理的好,怕是这次一病,至少得有两人爬不起来了。
司徒嫣日子过的忙碌又平静,李大郎也已经习惯自己村正的身份,二郎除了上午下地干活,下午还要进族学里当夫子,倒是让他喜欢上了读书。而三郎和四郎也已经进了县学,拜了师傅,日子看似平静,却不想闰六月十五,司徒嫣跟着村民们一起进城赶集,却遇到了她最不想见的事儿。
“别胡说,小五心善着呢,连神佛都保佑着。俺就是担心,小五这一走,是不是把身上的银钱全留给俺们了,这可是三百两啊,这一路要是没有银钱,那可咋整?”李大郎训了二郎一句,可他这心里更多的还是担心,就跟着二郎哭了起来,四人越哭越伤心,连李阿牛和李四都惊动了。
“吴过,你想想,我能从幽州辽东郡一路逃难至此,如无把握,怎敢强去西北,所以我的安危你无需担忧,记得一定要照顾好司徒府的人,看管好铺院,短则一年,多则三年,我和大少爷一定回京。”
司徒嫣的坚定,倒是给了吴过不少的信心,可他还是担心,只得抱着装银钱的匣子,坐在一边哭。司徒嫣也不劝,而是催着吴过尽快赶回京城,送走了吴过,司徒嫣先去县衙办了往南去六安县的路引,她要拿回属于兄长吴谨的东西,再一路北上去寻找吴谨。毕竟吴谨是被吴皇下旨定罪的,所以她不能帮着吴谨越狱,得安排好让吴谨能立功赎罪,这样才不会断了吴谨的仕途。
被司徒嫣一训,吴过方止住了泪,将他们如何从博安县双河村逃难到的京城,吴谨又是如何被抓、判流放充军的事儿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并将李有柱给司徒嫣的信交给了她。
回到福祥村的司徒嫣并没有将事情告诉李大郎他们,怕四人不让她离开或是硬要随她而去。只是从戒指里拿出500斤黑面和100斤苞谷面存在了东次间里。又再炕上放置了一个小匣子,装上三百两的银子,至少能保四兄弟几年内衣食无忧。
又去了自己的院子,将铺子的事儿托付给丁满,只说自己有事儿会离开一段日子,让他照顾好院子和铺子。并没有说具体回来的日子。丁满也没细问,以为主子离开最多个把月的也就回来了。叮嘱过丁满一家,司徒嫣这才赶着车回了福祥村。
“大小姐,大少爷说了,荷花里的那处二进院子,和京城里的铺子给你留做陪嫁,您还是和奴才回京吧?”
“大哥,小妹的亲大哥叫吴谨,要不你去打听看看,他到底出了啥事儿。”三郎虽然伤心,可小妹的信他还是读了三遍,总算比大郎几个多留心了些。
福祥村的村民们也知道村正家的小五留书出走了,也亏得李阿牛和李四,轮番守在李大郎家,这才将好奇打探的村民挡在了院外。病好后的李大郎一下子像老了十岁,人不但话变少了,连笑容也少了,除了村正必须做的日常事项外,每天都会将东次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晚上读过书还会坐在东次间里发上一会儿呆。二郎更是每日里低着个头,除了给孩子们讲课时还会讲些话,连跟李阿牛和李四,都不怎么吱声。三郎和四郎虽还好些,毕竟两人还要上学堂,所以比起哥哥们,两人只是沉默了些,晚上四郎就会将逃难时买的面人拿出来,仔细的端详,就像是在看小妹一样,也算是一解相思之愁。
“大小姐,奴才可找到您了!”吴过“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