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诧异道：“什么师弟，你可别胡说！我是跟过韩老师，可是我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上古流传下来的驱魔人啊！更别提跟他学过什么驱魔的本事了！”
“你想知道什么？”鹿容反问。
“是什么？”
一天夜里，倪欣在倪薇的宿舍楼里堵住了她，两姐妹在天台上起了争执。倪欣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指责倪薇不守妇道，自己和男友明明两情相悦，倪薇的这种行为根本就是令人不齿的第三者。
苏砚坐到他的对面，揶揄道：“什么时候这么有闲情逸致了？”
“那当然！”苏砚连连摆手，“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才不想和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打交道！”
两姐妹怀了一个男人的孩子，这让传统的倪欣难以接受。很多次，她都想和倪薇谈谈，但倪薇却一直躲着她。
苏砚在心中抉择了一会儿，说道：“先从你本人说起，你到底是干什么的？道士？”
鹿容差点把口中的咖啡喷出来。
高考那年，倪欣以优异的成绩被大学录取，倪薇却名落孙山。偏激的她，在家里大吵大闹，不但没有寻找自身的原因，还把一切的不顺利都归咎于姐姐倪欣。
两姐妹的关系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和谐。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给我一起去驱魔咯？”鹿容皱眉。
倪欣不忍见妹妹如此痛苦，为了妹妹，她想出了一个牺牲自己的办法——交换身份。
“把自己说的真伟大。”苏砚挖苦道。
倪欣从小到大都没对倪薇说过重话，这些话深深刺激了倪薇，本来就对倪欣心怀怨恨的倪薇，一怒之下将倪欣推下天台。
打着“让姐姐体验大学生活”这样冠冕堂皇的旗号，凡是到考试，活动，重要比赛等等，凡是倪薇自认应付不了的，都让倪欣来代替她，而倪欣也从没有让她失望过，总是完成的很完美。
“哦，这是当然的，我毕竟是驱魔人，肯定比你看的透彻。”鹿容道，“其实听了瑶琪说的故事，我就猜到是婴怨在作祟，所以直接就去置办了点对付它的东西。”
鹿容闻言眼神闪烁，坦然道：“嗯，我能救她，但那只会让她更痛苦。”
倪薇很满意现在的状况，倪欣对此也毫无怨言，本来两姐妹会一直这么生活下去，但是意外发生了。
苏砚当然记得，那是孤儿院里照顾自己的老师，自己和鹿容是韩老师单带的两个孩子，这也是鹿容叫自己师弟的原因。
鹿容换了个姿势。
“哦，你来了！”鹿容将报纸和杯子放下，“喝点什么？咖啡？还是水？”
即使打工，倪欣也没有放弃充实自己，她会自学倪薇的专业书籍，有不懂的，就托倪薇去问。然而倪薇却没有这么好学，不过好在，她有个好姐姐。
“人奶我倒是大概猜的出来源，孕妇的血你哪来的？”苏砚不解地问。
他正色道：“我们到女生寝室楼下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出了婴怨的位置，所以你那套诱饵战术，在我看来其实都是白费功夫。只不过正常情况下，婴怨不会毁人容，所以我觉得有些奇怪，才让你玩下去的。”
苏砚给安小童留了个纸条，说明自己的去向，便赶去了上次的那个餐厅。
鹿容假装听不见，接着说道：“前段时间，师父失踪了，只留下一封信。信上说，让我来寻你，因为你是师父认定的，我的师弟。”
“……她偶尔会清醒，知道自己是谁。倪薇把孩子生了下来，但她清楚自己这种状态是没法养孩子的。时间让倪薇成长，她隐姓埋名了八年，八年后的现在，她终于为孩子找到了养父母。她选择了来姐姐死去的地方祭拜，又或许只是单纯地给自己一个交代，让自己活得不再那么痛苦，却没想到遇到了婴怨。”鹿容长叹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亦然。”
“不像。”苏砚老实回答。
她不甘心，她不能让倪欣这么幸福下去！
“噗~”
或许是杀害亲姐姐的内疚，潜意识里她认为倪欣是应该恨倪薇的，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自己对自己的恨中备受煎熬。
倪薇就这样逃脱了法律的惩罚，但却没有逃脱自己内心的折磨。
“彼此彼此。”鹿容接着道，“然后婴怨果然出现了，我就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对付它，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