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以为天界偶尔少几日云锦应该不打紧,谁知会有贵宾突然到访,暴露了她私婚凡人玩忽职守的事实,这才惹怒了王母。
这孩子,一根筋。
月老淡淡说道,身子向旁边闪了闪,避开了织女的躬礼。
深深鞠躬,深施了一礼。
织女小心翼翼问道。
想起过往,月老心情微霁,小八虽说现在不做媒婆,壳子也换了几茬,这颗傻傻的心倒是没变。
织女这次的秀场铺垫的有点远,主场不在惯常的西天,看月老出现的方向,织女不难猜出他是从凡界回来的。
月老驻足,神色淡然,等她率先开口。
现在才想起问这个,不觉得太晚了吗?
她见他言之有理且情义不假,就应允了下来,原以为凡人寿元短,即便与牛郎做成了姻缘,在凡间过上几年,天界无非才几天,权当下凡历练一番。
……?
月老心软,紧绷的脸和缓了下来:“哭哭啼啼做甚!你想问本神什么?”
天帝既恼怒织女丢了神仙脸面,又恨先祖种下的因果落在了自己当政期间,遂一并迁怒月老,罚了千年修为。
织女泣不成声……
站在一旁目含寂寞欣赏自己个人秀的织女发现了月老,眸露喜色,飞飘到近前行礼,“您是从凡界而回?……”
“还请月老明示……”
“事过境迁,无需再提。告辞。”
虽然人心不足,世事多变,用心量媒之后点的鸳鸯谱也不能确保姻缘美满白头携老——
丢脸的事儿多了,也不差这一桩了。织女打起精神,再次问道。
织女上前一步阻在月老正欲去往的方向:“小仙昔日妄行,连累了神官,心中难安,一直想找神官道歉赔罪……还请神官原谅则个……”
月老面无表情,冷淡的语气着实罕见。换个方向走。
微微笑,丢了兀自纠结的八姐,月老驾云离开,正如诗中所作: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噫?!
“入没入册你竟不知晓?”
神仙也有江湖,联姻亦是惯用手段。
月老讲了个故事,丢了个思考难题给八姐,见小八纠结地挤做一团的五官,不由叹口气,总算想起一个当初选她做凡间代理人的原因了。
有没有仙缘,你自己不知道吗?再说了,有没有仙缘又如何?当初你们仙凡有别之时,你不也偷偷下凡嫁他为妻生儿育女?
一低头,袖子被织女拽住了:“月老,月神官,您暂且留步……我,我实在没办法了,请您帮帮我……牛郎他,已经很久没见他的面了,几个七夕都没露面……先前说是忙,刚见面就急着走,后来,干脆不来了,就只打发个小童儿来知会一声……”
看来织女今天心情不错,织得云锦缎又多又美,天空仿佛铺满了色彩的盛宴。
天界最有权威的几个大佬若对儿女子孙的婚事另有安排,皆会在知会月老之后,按此法设下仙障,此举乃是告知掌媒的神官,婚事未定前不易公开,无事莫要查看,待得婚事做成,自会收了仙障来月老宫仙缘册登记。
织女也憋屈地很,当年少不更事,被牛郎盗了衣服,光着身子泡在水里,又羞又急,见这捡了衣物的少年郎一表人材,情真意切要娶自己为妻,若允了就上前递衣服给自己……不然的话,男女授受不清,不好贸然相帮坏了她的清白名节……
“云蒸霞蔚,仙子的神通愈发精进了……”月老礼貌地点完赞后,动了动脚下的云团,准备离开。
日子是各人自己过的,好不好的,媒人只是铺了白纸研了墨,文章作得如何,看夫妻本领。掌媒的人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二人只顾着你浓我浓尽享天伦,织女忘记自己在天界的职责,荒废了布耘织霞,令来访的天庭贵宾颇为不悦,险些引发外交纠纷,王母失了颜面,知晓详情后,大发雷霆,派天兵将织女捉回天宫。
月老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算是做了不失礼的回答。
“月老,小仙想问问,我与牛郎的关系可入了仙姻册?”
非是月老疏忽,实乃是织女颇受王母宠爱,织女的红鸾星上有王母布下的仙障,月老除非动用掌媒神官的特别神通,否则是看不出织女的红鸾星是否发红光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