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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见夏夫人听了她的话,面色难看情绪低落时,谢小乔就不免暗自窃喜,觉得离目标又近了一些,等到了一定的火侯,就可以找时间跟大婶儿摊牌了……
“大婶儿别客气,以前夏叔叔教过我,关系挺亲近的……”
若她自卑,说明她心里是在乎自己丈夫的,为何要拆散家庭退出妻位,用自己的痛苦来成全别人的幸福?
“能……不是……”
夏夫人见他难得黑了面,情不自禁就低头敛目,赔着小心。
从那以后,她也想多了解些他工作上的事儿,多与他沟通,可他说的那些专业词汇她一句也听不懂,若由她主导话题,就会又跑回孩子的学业老人的身体上……他就神态温和地听着,听完了淡淡笑一笑,“你看着办就好……”
每次在那里,她都会自卑紧张地抬不起头来,不敢说话不敢乱走乱动,回家后,心情愈发懊丧,望着镜子中的人影,自己也觉得面目可憎,肥丑难看。
那天夏思远回家有事,正好听到自己妻子对着电话期期艾艾,颠三倒四,拒绝的话都说不利索。不由火大——愈与小乔在一起,他对妻子的忍耐力就愈发地低了,他居然娶了这样的一个女人!看来他年轻时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
她都知道,可每回还是会跟着谢小乔出去,“……那是夏叔叔经常去的场合,你不想去看看吗?”
硬要人家换个称谓,反倒显得自己很不知所谓。
谢小乔陪她聊天,带她去各种她以前没去过的场合,那些男男女女,各个与她不同,她出现在那里,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就象一群白天鹅里跑进一只肥笨的丑老鸭,还是真正的肥笨鸭子,永远变不成天鹅的那种。
“谁?!”
……就是这个大婶儿啊……
谢小乔抿嘴笑了笑,语气甚是轻快。
谢小乔的声线很美,透着笑意的语调热情起来很有亲和力,清冷时疏离明显,且带着股似有若无的嘲讽。
下回谢小乔再找她,还是不要出去了。
他态度平和,语气很温和,见她慢慢释怀,就起身去书房了……在转头的瞬间,她看到他眼底的疲惫与失望……
大婶沮丧低落的时间愈来愈多,心情不好吃得多,体态愈见臃肿,胆子也愈发地小了,上回在那处私人会所,见人家都穿得礼服,奢华明丽,惟独自己穿得连会所庭院的园丁都不如,又担心在场中走动,谢小乔会向人家介绍她的身份,竟羞窘到不敢去洗手间,硬生生憋着……
这天底下没有谁象谢小乔那么恨她的存在是何等的不合时宜!恨不能她自动消失,退出不属于自己的舞台。
夏夫人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得她嘴里吐出的“大婶儿”的称谓听着很别扭……若要她换个称呼,似乎又说不出口——她叫老夏是叔叔,叫她婶子再正确不过,没有不对。
她哪有那么好心,抽时间带夏思远的老婆去见世面?
她自己选择做透明人后,夏思远单位里认识她的已经没几个,后进的都不知道传说中的夏老师的神秘夫人,是何方神圣。
“大婶儿平时都忙什么?喜欢做什么?”
直到那一天,谢小乔又约夏夫人。
晚上老夏又没回来,儿子远在国外,偌大的家里就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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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笑非笑、审视之后透着几分不屑的鄙视与嘲讽,高高在上中带着莫名的嫉恨……
夏思远吓了一跳,无意识地就拨高了声调,小乔?
而她谢小乔,才是能够站在夏叔叔身边,与他相互辉映的!
那一年她去参加夏思远单位举办的年会,他那时是单位的中坚骨干,还不是大领导。
心中不满,一时就失态了,不顾她还正通着电话,蹙着眉头,冷脸道:“去就去,不去就说不去!谁啊这是?”
结果谢小乔再打来电话,她还是乖乖去了,小乔嘴巴甜,连哄带劝加撒娇,她这个做婶子的就说不出拒绝的话,又被她诚意所感动,忽悠着出了家门。
她只要守住自己的名份就好了,管你什么灯红酒绿阳春白雪的,任你八面来风,我稳坐家中不动,情情爱爱的不要,只要地位牢固,头衔不变。
她知道她叫谢小乔,她听老夏说起过,谢小乔的父亲曾经是他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任领导,不过,自从他上了研究生以后,就断了联系……夏夫人脑子转了几转,再次确认这些年从未与姓谢的老领导家有过年节礼品互换。
“夏叔叔是专家呐,那天他讲起专业来,听起来好神奇,就是听不懂,大婶儿你应该都了解吧?近朱者赤嘛!现在也是半个内行了吧?”
谢小乔神态恣意,好象真的是闲聊天的样子。
她就是要用直白明了的事实告诉大婶儿,她配不上夏叔叔,他与她是不同世界的,夏叔叔的世界她走不进去,是她不能企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