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白皱了皱眉头,手指在信笺上轻轻地划了划,若有所思道:“今日酉时?那不是下午吗?窗外阳光如此灿烂,何必带上这么一个电灯泡”
如烟姑娘这封信笺写得很是浅白,但表词达意很清楚,就是约会!
为何我会不快?还有那么一点酸?难道是因为这位如烟姑娘邀约少爷吗?这与我一个贴身丫鬟有何关系?飞燕脸上微微泛红,不敢再去细想心中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转身穿过回廊,推门走进周墨白房间里。
飞燕的心底,渐渐弥漫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有一点浅浅的不快,有一点微微的酸!
忽然,只见周墨白触电一般抬起头来,眼睛瞪得圆圆的,一把将茶盏丢到桌上,急忙抓起丢在桌上的信笺,凑到眼前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看飞燕,再埋头到信笺上又看了一遍,一下子从桌前跳将起来,满脸惊喜异常,喜笑颜开。
门外一阵清风吹来,书卷翻开几页,依稀可见上面并非文字,而是一幅幅线条勾勒的图画,全都是是些没穿衣服的人,似乎正在做那没羞没躁的事,纠缠不休,姿势各异……
飞燕眼睛余光瞟了过去,只见一本线装书掉到桌子腿边,书页泛黄。
少爷居然在读书?今儿难道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飞燕惊诧不已,使劲揉揉眼睛,地上确实是一本书卷。
“原来是如烟姑娘相约,双关——速速备车!”
周墨白此刻正将头埋在桌子下,似乎在看什么,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而且奇怪的是,周墨白的肩头不停地耸动,桌子也随之不停地耸动,一上一下,很有节奏……
“竖子……欺人太甚!”吴承恩怒道。
“当然也不是谁让我揍我都揍的,首先你得长得欠揍才行,你看长的这么磕碜,还自我感觉良好,不瞒你说,确实天生一副欠揍的嘴脸。其次,楠溪江畔之约如烟姑娘也约了你,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你跟我争什么风头,让我心里很不爽!”
飞燕手中是一纸书笺,笺页上是令人心静神宁的浅绿色,还散发出淡淡的花瓣香气,上面字迹秀美,笔意潇洒,颇有几分唐代钟绍京的风采。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为何破门而入,君子曰,门者,家之藩篱也,未邀而妄入,非礼也……咦,贤弟?怎么是你?”吴承恩怒不可遏地跳将起来,口中之乎者也地呼叫一番,待看清来人,不由一愣。
在周墨白如雨点般的拳脚中,一阵灰尘升腾而起,笼罩了吴承恩,只听见嗷嗷的惨叫声,灰尘中忽然探出一只瘦伶伶的胳膊,挣扎着伸向大门,被周墨白一把抓回,接着又是酣畅淋漓一番痛揍。
“啊……”周墨白抬起头来,见到飞燕,眼神中一阵慌乱,乒呤乓啷手忙脚乱地端坐起来,桌子底下不知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去……”
“不错,如烟姑娘仰慕你我二人才学,特备薄酒……”
一顿大棒之后,按规矩要给根胡萝卜,要不吴大秀才要有意见的!
“你确定真的要去?不改了?真不改了?”
待得烟消云散,吴承恩再次鼻青脸肿地爬起来,痛得直抽冷气道:“嘶……如烟姑娘又不是你老婆,不过一面之缘,为何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视我为情敌……嘶……置兄弟情义于不顾,如此痛下毒手,施之以暴,实在惨无人道……”
不过宾主双方很值得玩味,百花楼的花魁与两位男子相约城外桃花林,究竟是何用意?
“……”
“呃……吴大哥想听实话?不错,确实很爽!吴大哥如果还有需要,尽管开口,小弟一定不吝拳脚……”
“为何不去?良辰美景,桃花流水,佳人有约……美啊!”
吴承恩呆了,稍顿,咬牙切齿道:“……你很坦白!”
“这倒是我一贯的优点!”周墨白一点都不客气。
“去不去?”
“啊?我知道了!”吴承恩眼睛一亮,了然于胸道,“你是怕我赴约之后抢了你的风头?贤弟胸无点墨、才学生疏,是怕被为兄衬托出你的无知与浅薄对吧……”
周墨白满脸舒畅,理直气壮道:“这可是吴大哥刚才盛情邀请我揍你的,小弟只是恭敬不如从命!”
“你还有场外求助的机会,要不要求助亲友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