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来,一道闪电把这雨夜照得宛若白昼,雷声阵阵,这雨下得更大了。
阿紫把眼睛张开一条缝,她看到郑氏正在出神看向那扇小得不能再小的车窗,凄厉的眼神里,此时多了些许温柔。母女连心,这狠毒的深宅妇人,定是想起了她的女儿冯思雅吧。阿紫心里酸楚,远在方北墓园里的养母怕是永远也想不到,在城里“享福”的女儿正在送死的路上,或许不是去死,而是比死更可怕的所在,生不如死。
她重又闭上眼睛,胡思乱想着,忘了头上和喉咙的疼痛,不知不觉睡着了。
阿紫的养母就是哑的,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不是真的变哑了,但她的喉咙里的确很痛。
她索性重新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看郑氏凌厉的眼神,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头和嗓子都很痛,虽然死不了,可她也要养足精神和体力,瞅准机会一定要逃出去。
冯明身为大理寺少卿,在大理寺根基牢固,因此他的案子便由刑部受理,甚至免去复审和三司会审,由刑部直接越过大理寺和督察院向皇帝汇报,而负责抄家和抓捕冯家女眷的也是直属于皇帝内卫营的缇骑。
不但头痛,喉咙里也很痛,嘴里又干又渴,阿紫强忍着疼痛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她对面的那张脸。
兄长一向对她很好,对女儿也视如己出,但此一时彼一时,眼下冯家出了事,郑氏也不指望郑子兴能一如既往,但看到这笔银子的份上,他定能把冯思雅照顾妥当。
这孩子洗净了脸,换上雅儿的衣饰,看起来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女儿,长了一副好样貌,比雅儿还多了几分高贵之气。听那墓园管事说这孩子只是哑巴妇人捡来的养女,无依无靠,又是个傻的,只要那几个姨娘不从中作梗,凭她的容色气质,大理寺和刑部的人也不会怀疑,到时只说她在路上染病嗓子有疾便是,谁又能想到冯家千金已经李代桃僵。
冯太太郑氏!
阿紫再看自己身上,衣裳用的是上好的布料,她的手腕上带着翡翠镯子。看来她现在已经是小姐冯思雅了,而这应该就是将冯家人押送京城的路上。
想到逃跑,阿紫便又想起那个奇怪的梦,梦中那个看不清脸面的女子拼命逃跑,她不想死,所以她要逃。而现在,自己也不想死,所以也要逃出去!
那时她还没有昏死过去,太太对小姐说的话,她全都听到了。她的耳力和眼神都比别人要好些,即使当时太太的声音并不大,她也听得清清楚楚。
哑药?莫非现在自己已经哑巴了吗?
————蚊子腿再细也有肉,这文再瘦也有一万来字了,到底有人在看吗?看文的别潜水,出来说说话,我感觉自己是在玩单机,想罢更了怎么破?
冯府内有两个老妇人,她们都已风烛残年,日日做着同一件事——洗刷着整个府里的马桶!阿紫初来时见她们额头有刺青,觉得好奇,后来才知道这就是官奴犯妇的标记。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她想试着发出声音,但她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