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道生的神情变得严肃而阴沉，说道：“你既然没有记住，就应该继续去看，直到记住为止。”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起来了，因为她想到有一个人说过，太阳初升，万物初始，生之气最盛，迎着霞光，脑子应该会更加清明，她得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听上去很熟悉，赵长乐闭上了眼睛，一卷卷书籍静静地浮在脑海的那片白雾中，她记起来了，这具身体曾在六岁的时候读过南华大意。
赵长乐皱了皱眉，没有动。
赵道生神情更加难看了，“你现在都会撒谎，说大话了。”
他的神情很严肃，就连十二岁的赵长安都能感觉到，此刻他的不同。
赵长乐静静地与他对视，说道：“我都记住了，大道三千，每个字我都记住了。”
只是，她刚刚听到赵道生说了什么十五岁，十五岁怎么了？从脑海中的记忆来看，这个女孩现在已经十四岁了。
想着想着，她意识就有些昏昏沉沉的，这具身体一天下来，也累了，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赵道生有些惊讶，问道：“谁教你这样说的？”
一碟青菜，一碟豆腐，长乐却越吃越香，重新做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今夜的梦很混乱，一下子梦到了自己做孤魂野鬼的那会，一下子又梦到了原主坐在桃花树下读书的场景，桃花的清香让她很安心。
“那就继续去看书吧。”赵道生面无表情的说道。
“长安，你先等一下，我有问题要问父亲——”
赵道生微怔，随后冷着脸，他认为她在拿他寻开心，“不管你怎么说，你都必须去给我看书！”
“……”赵长乐没有说话，难道她要说是她做孤魂野鬼的时候，曾经来到过一条泥黄色的大河，有一个老人盘坐在河边，独自诉说着他一生所体味的哲理大道。
直到晚饭，赵道生都没有回来，长安摆好了饭菜，捧着饭碗，吃的很香。
“难道是……”赵道生有些疑惑，他的女儿一直都很呆愣，随后他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狂喜，整个人都激动的颤抖不已，“好孩子，你能记住书上的内容了？来，你背一句南华大意给我听听。”
又是一片沉默，很显然，赵道生不可能会说出些什么，他看着自己的女儿，等待着她认命的去拿起书本。
一旁的赵长安当即冷哼，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道：“现在就来摆父亲的架子，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学会做饭洗衣服的，你们都一样，你只知道说你的苦衷，只知道去赌，她也只知道去看书，明明一点都记不住，却还是要看，你们从来没有想过我！”
吃完晚饭，长安熟练快速的收拾了碗筷，长乐则趴在床上，背上还是有些刺痛，床板有些硬，之前没注意平躺下来，疼得她直吸气。
然而，事情并没有向往常那样发展。
长乐眨着眼睛，觉得睡觉也是新奇的，她觉得自己之前也是一个可怜鬼，竟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忘记了，生前的事只有一些破碎的画面。